期末考试结束,对于我们来说算是一次解放也是一次较量的开始。高中只有三年,零零散散把假期加在一起就有小一年,抓住假期的机会来学习很可能是个逆袭的过程,大家表面上看起来轻松像模像样的像是回家能大玩整个寒假的样子,实则大多摩拳擦掌,想利用假期来充电。下半年还有数学竞赛要参加,我的假期早就被妈妈安排了无休止的补课班。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点了,上次礼服竞拍的五万块奖金计划里是要作为我们的旅行基金的。宋鹤已经上网查了去泰国的攻略,穆希也吵着准备要买新的泳衣。我虽没有过多的讨论去泰国的事情,但也被默认为其中一员。我认为这件事可能并不是那么困说出口,已经有了经费,出去玩也仅仅是几天的时间,家长应该会同意的吧。收拾了很多书回家。家里面不知道是我偶尔回家住的原因还是什么,自从搬到宿舍以后似乎平静了不少。脑子里一直在想去泰国的事,回到房间放下书包,心跳有点快,转身到客厅想心平气和的通知他们,本来我以为准备的有够充分,妈妈看穿了我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忧心忡忡的?”
“没事,想去洗手间。”
失败,我起身去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用口型不出声的对自己练习
“妈,爸。放假我想和同学们去趟泰国。”
来来回回在卫生间里走了几圈终于下决心走了出去。
“妈,爸,上次跨年我们设计的礼服不是获奖了吗,我们有奖金,计划着想去泰国玩几天,行吗。”
“去什么泰国。”我爸的态度很明确,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我的请求。
“你是搞不清楚吗,你去泰国,我们是什么家庭,你那些朋友是什么家庭。华仁的学生你们能玩到一起吗?你们不能,你和她们就是两个层次的人。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还像个高中生吗,眼镜都不想戴了,和谁学的这个样子!你去华仁是上学的,不是让你去和那些富家子弟去搞什么攀比,享受,交朋友的!你现在在一个学校里能玩,以后呢?你们还会是什么朋友?你们的差距就预言了以后不会是朋友!”
“难道家庭条件不是那么好就不配交朋友吗?”我的眼泪像是来自于四面八方,哽咽,抽泣。我早就习以为常父亲这种自我毁灭式的侮辱,他习惯了自暴自弃也要拉上别人,可触目惊心的是天真的我交朋友时并没有考虑过什么家庭条件。她们从小就是皇宫里的小公主,她们上学有奔驰车送,这曾经都不是我在意过的事情,是我天真还是父亲以“过来人”的经验点醒我。他的训斥令我细思恐极。
“你现在应该想着学习。这才是你的优势。”他平静下来拿起桌上的报纸,似乎他不曾伤害过17岁女儿的心。
“别听你爸的,咱们家也不是有多差,我们是工薪阶层你去一趟泰国还是没问题的。”妈妈试着安慰眼泪横飞的我,拉着我进了卧室。
“没事的,你别听你爸瞎说,你的成绩一直都不错,你爸从来都没夸过你,从小就给你消极情绪。他就这样,你也知道。去泰国就去吧,妈妈支持你。你的朋友妈妈也认识,都是很好的小孩,别想多余的。”
“妈,我再想想吧。我没事。”
我不愿去发觉这种现实的事情,为何狠心从童话故事里把我拉出来呢。当大人用他们的视角来看我们的问题时,仿佛一切都不可爱了。决定了不去泰国,这一个假期我很少和爸爸说话,父母出乎意料的并没有争吵,但他们也似形同陌路,互不关心。
李昊阳给我打了电话问我是不是要去泰国玩,想和我们一起去。他很惊讶我不去了,我始终没有说出来原由,因为囊中羞涩?那是我第一次因为家庭条件的差距而伤了自尊心。李昊阳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但他表示准备和我去同一个补习班。
我约了宋鹤和穆希去我们常去的冷饮厅,准备告诉她们我不去泰国了。我是纠结的,毕竟我们计划了这么多天了,突然说不去会不会很扫兴。她们说说笑笑的可能以为我是找她们商量去泰国的事。
我:“那个,这次我不去泰国了。”
穆:“纳尼?”
宋:“不会吧你孟坤,你这和放我们鸽子有什么两样?”
我:“是我家人,他们。。不放心我。”
穆:“没事吧,我们报旅游团也行呀。”
我:“我妈已经帮我报了补习班了。家长想让我趁假期补习呢。”
宋:“哎呀,就几天嘛。”
我:“我...我爸....”
穆:“那我们也别去了,用这个钱一起补习吧。都说好了要一起了,缺人有什么意思。”
穆希恰到好处的打断了我的话。
宋:“那好吧。下次有机会咱们一起。反正我们的时间还长呢。”
我:“我很感动了,不用为了我自己就放弃。你们好好去玩。”
宋:“你看咱们还说什么这种话啊。这样也好,咱们有这么多钱,这个假期过过富足的生活。以后咱们写作业都去咖啡厅写,你看怎么样。”
穆:“看你那点出息吧,这回咱们玩好学好。就这么定了。”
那个午后是我无法忘怀的,那时的我对父亲强行灌输的阶级化思想忐忑。可年轻的我们并没有他想象的复杂,她们二话不说的加入了我的队伍并津津乐道,我确定这不是一次阶级跳跃。我们还是我们,不是你说做不了朋友就不是朋友了的,有些事情我们选择不了,但谁也没有权利去定格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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