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明明我已经走近你了,你只是轻轻关上门,就摧毁了我所有的努力和爱。】
绚烂的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舞池中间里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随着震耳的音乐,疯狂的晃动自己的身躯,白皙的躯体在摇曳的灯光里格外的引人注目,不由给酒吧蒙上一层暧昧气息。
任皓谦端起酒杯,晃动着里面晶莹的液体,透过玻璃,他看到对面女孩淡然似水的神色,漆黑的眉眼微微一动,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
她一袭纯黑色的露肩长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的衣角处有珍珠点缀,微微反光,下摆是由高到低的弧线,优雅地微蓬起来,露出她那双如玉般洁白修长的美腿,裙角坠满钻石,星星点点的钻石,恍如无数美丽的晨露。
而她本人,却与这里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的佳人,终于向他投来关切的目光,“你别喝了,已经第三杯了。”
任皓谦温柔一笑,才听清她话的意思,将她拥入怀中,又喝了一杯。
笑意散尽,他放下酒杯,目光却盯着对面吧台的某个背影望去,有种很直白的忧伤,他一点也没掩饰。
又喝了很多酒,慕雨杉靠在他怀里,他温热的手掌放在她的腰际,偶尔听到她“呀”的一声,顺着视线望去,是几个业界著名的大人物。
“他们怎么在这?”慕雨杉勾唇一笑,藏着戏谑,“这些公众人物居然会大摇大摆地出现在这里?不怕狗仔记者拍到吗?”
“霍然不干正事,唯独对酒吧这种行业得心应手,一来赚钱,二来消息来的快,业界有头有脸的隔三差五来谈生意,自然什么消息都能查的到。”
慕雨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刚要抬眸看向对面,任皓谦就很奇怪地把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带着几分薄醉,邀她去跳舞。
她哪会跳舞?
纳罕着,就已经被资本家带到了舞台,不自然地晃晃胳膊,晃动身体,任皓谦却熟练的很,有股男性魅力,不一会时间,周围围满了女孩,慕雨杉看着眼前的人,扭动的身躯慢慢停下了。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时而孤僻,时而冷漠,时而张扬,时而不羁。
她甚至觉得三年,她都没了解他一点。
音乐停了,舞池中的人还在继续,慕雨杉觉得索然无味,刚要走去吧台讨杯水喝,跳的正嗨的人,却兀地抓住她的手。
“你去哪?”他似乎很紧张,慕雨杉清楚地看到他眼底闪现的火光。
被他抓疼,她无奈地做了个喝水的动作,他却反常地拉着他,一口气走到了通往门口的走廊。
带着浓厚倦意的沉睡细胞,被任皓谦焦灼的吻给吵醒。
他居然在公共场合这样的放肆,直接拉开她腰间的链子,宽大的手掌肆虐地触碰她的肌肤。
感受到冰冷的寒意,慕雨杉瞪大眼睛,才发现他的上衣外套已经急切地脱了下来,只是白色简单的短袖,他用力地捏着她的肩,将她按在墙壁上,任由他发神经。
“任皓谦,你放开我!你是不是疯了?”她推他没用,他依旧不依不饶,一时心急,慕雨杉便咬住他的耳垂,咬到口中有了一丝腥味,他才罢手。
她第一次遇见这么不理智的他。
从来没有过的,赤裸裸的,霸道,专横,幼稚,甚至,难过。
“我后悔了。我不想赌了。”他的吻停住,头仍埋在她的颈窝里,急促地低喘着。
有一丝抽痛,慕雨杉觉得喘不上气来,可能他太重,或是因为话太重?
莫名其妙。
她清楚地看到眼前满身酒气,以及卸下伪装之后的——
他把手拿开,深邃的眸里泛着莹莹光泽。
“你多残忍你知道吗?”他握着她柔软的手,沉冷的声音透着绝望与孤独。
坐在吧台的男人终究起身了,他穿着衬衣长裤,手里拿着外套,很悠闲地从里面走出来,视线扫了一下走廊,就低头往外走。
临近的脚步声,让任皓谦察觉到危险,他迫不及待地想挡住眼前人的视线。
可是,他还是迟了。
他看到面前女孩苍白又慌张的神色,甚至连放在他衣袖上的手也在抖,不,她整个人都在抖。
她的眸垂了下来,含着滚烫的泪,不甘地落在任皓谦的手背上。
而顾城优雅地走过来,如记忆般璀璨夺目,那么近,他只是淡淡然的扫了一眼,就走开了。
慕雨杉脑袋一片空白,她只有一个念头,并不想以这种糟糕的方式重逢。
随着脚步声的消逝,她慢慢恢复理智,原来任皓谦的用意在此。
她来不及恨,视线又小心翼翼地往门口看去。
他一闪而过的背影划破了她的心。
她忍不住想,他是没有看到她?还是不忍直视自己在另一个男人面前如此不堪?
任皓谦手指一勾,将她腰间的链子拉上,也让她瞬间泛起的思绪游离回他身上。
“你在赌什么?”慕雨杉冷静地吓人。
“赌你还爱不爱他?”他从口袋摸出烟,慢条斯理地点燃,抽了几口,朝着慕雨杉没有血色的脸喷去,烟雾缭绕之下,香烟很快断了一大截。
“那你为什么刚刚不想赌了?”
“因为我怕出人命。”他藏住心思,吐出最后一口烟,仍是在试探她的底线。
“什么意思?你要做什么?”
“在安排一场华丽的车祸之前,为你和你的初恋安排一场邂逅——”
没听完他的话,她即刻就逃,任皓谦却反扣住她的手。
“你放开我!”她哭了,声音憔悴又无力,“你是不是要害他?任皓谦!”
任皓谦粗鲁地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拥到跟前,毫不留情地在她唇上反复蹂躏,火热的吻在拖延着最后一丝希望。
“放开我!”她咬破他的唇,他疼的蹙眉,松了一点力度。
“慕雨杉,你敢追!”他几乎声嘶力竭。
她早已听不见他任何的声音,将所有抛之脑后。
清冷的风,寥寥无几的行人,就像注定有缘无分,追出去很远,也没他的身影。
很庆幸,再一次擦肩而过,很庆幸,问遍每一个路人,没有车祸的发生。
茫茫然间,她在人群拥挤的人行道上,笑着笑着却哭了起来。
她想,基于此,大概这就是结局吧,来不及欢送,来不及解释,你还是你,我已不是我了……
-
被任皓谦逮到时,她身心俱疲,也不知道如何被他弄到车上的,只是他俯身系安全带时,衣服上的酒气让她回了神。
她拽住他的衣领,逼他对视自己,“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放过他?这些年,你一直都在调查他!”
任皓谦迎上她的视线,目光没有丝毫温度,嘴角甚至还有浅淡而嘲弄的笑意,“这么多年,你和我不也是逢场作戏吗?”
他摆脱她禁锢衣间的手,平视着前方的路,双手搭在方向盘上,但青筋已经暴起。
“我只是一个工具,不是吗?”慕雨杉冷漠地看着他,脸色惨白。
“你见过哪个工具像你这样?慕雨杉,我真希望你再蠢一点!”
“你到底为什么不放过他?”她质问他,咬牙切齿,也是毫不留情地反驳。
任皓谦拧眉,看她的目光骤然生冷起来,“为什么?每天和我睡在同一张床的女人居然在想着别的男人!三年,三年我都没能改变你一点,哪怕一点点,慕雨杉你比我狠!”
慕雨杉迷惑的眼神射向他,茫然无措,“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他扶额叹息,“是啊!是我僭越了慕小姐。”
然后,他没再说话,一路上连闯了三个红灯,车子停在家门口时,他冷冰冰地把钥匙丢给她。
她看了他一眼,车里很暗,瞧不见他是怎样的神色和情绪。
就在她一脚踩到地面时,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关上了车门,半开的窗子,传来他清晰的嗓音,他说:“恭喜你慕小姐,我已经彻底厌烦你了。”
慕雨杉浑身上下都没了力气,站在门口,被风吹的快要昏厥,忍住他的恶言相向,她已经产生逃离他的念头。
这个扮演情妇的角色她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想到这,她悲哀地看了他一眼。
“不过,”他俊颜轻伏,波澜不惊的一字一顿,“我可就真的痛下杀手了,包括你父亲,包括你所有在乎的人。晚安,好梦。”
他说完这些话,没有丝毫犹豫和停留地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天亮了,就在穿梭在城市的中心时,任皓谦看见了第一缕晨光,那么珍贵,那么感动,他微微笑着的眼睛,终于浮出了浅薄的泪珠。
是啊!是他逾越了。
露出胆怯,深知她会发狂,为了那个初恋,会和自己撕破脸?明明承认,明明恐惧,明明不想赌她会为了顾城而发疯,结果,还是如计划那般见到了意料之中的剧情。
他以为他不会输得那么惨。
呵!那只是以为。
他永远都代替不了顾城。
就像明明已经走近了,她只是轻轻关上门,就摧毁了所有的努力和爱。
就这样简单。
她不爱我。
却足够他放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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