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阳咽了咽口水，缩了缩脖子，“那，万一我被拒绝了怎么办？”

“如果你真的很喜欢他，那就得学会越战越勇，百折不挠！”

沈心拼命给她打气，宋书阳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对，越战越勇，百折不挠！”

沈心回房后，宋书阳给黄以牧那边打了一个电话。

“喂，以牧。”

“唔……”

黄以牧半天才摸到手机，睡眼惺忪的看了眼屏幕，没好气的问，“干什么？”

宋书阳听见那边不太好的语气难堪了下，她大概是扰了他的清梦，“内个……你明晚还有空没？我朋友家里临时有事儿明晚不能和我一起逛街了，我想我明晚可以和你去吃小龙虾……你还请客吗？”

问着要别人请吃饭，好像有点厚脸皮了诶，宋书阳吐了吐舌头。

那边迟迟不肯作答，宋书阳以为他又要反悔了，可怜巴巴的问：“不行吗？……要不我请你吃饭好了，你看杨柳街大排档怎么样……”

黄以牧带着鼻音哼了一声，“明晚七点，雅韵酒楼，六号包间。”

“哦，原来你连包间都订好了啊。”

“你说了句很正确的废话，我困了，睡了。”

放下电话，黄以牧的睡意却没刚刚那么重。

明天他该怎么面对她？

—

在时尚小妖精沈心的精心打扮下，宋书阳面貌焕然一新，平素的长直发夹的卷卷的，挽成一个可爱的丸子头，搭配着薄薄的空气刘海儿甜美动人。

橘红色的无袖及膝中裙平添了一丝妩媚，和橘红色的口红遥相呼应。

“ok，美！”沈心围着她转了一圈，咂嘴，“书阳你打扮下来看着还挺不错的嘛，就是平时太懒了！”

宋书阳一路忐忑的开着车到雅韵酒楼。

黄以牧向来准时，她这次不敢再拖拖拉拉的，于是提前半个小时到。

人还没来，她坐在休息区里已经紧张的手心冒汗，心里默默背着沈心帮她设计好的告白。

黄以牧换了一身比较休闲的衣服，单手推门而入，宋书阳被他的不吭声吓了一跳，身子往沙发里缩了缩。

他皱了皱眉，“这么怕我？”

“没，”宋书阳讪笑，“在想工作上的事。”

“什么事？遇到困难了？”

本来自己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却上心了，宋书阳只好硬着头皮又撒了个谎。

吃点儿小龙虾，喝点儿小啤酒，在顺便表个白，沈心的想法不错。可身临其境时，宋书阳第一次觉得吃龙虾真的是一件很郁闷的事。

她斯斯文文的捏着龙虾，用手指一点一点挑开头胸甲，再剥掉腹节上的壳，整个过程复杂麻烦。

黄以牧坐在她对面，优雅的剥虾，吃相好看，速度还快，眨眼已消灭好几个了。

为了保持形象，她象征性的吃了一个之后，悄悄舔了舔嘴角，拿出湿纸巾擦手。

“内个……以牧，我想和你谈件事儿……”宋书阳紧张的握着杯子喝了一口水。

“什么事？”黄以牧挑了个大个儿龙虾，头也不抬的剥，神情却有一瞬的停滞。

她吸了一口气说，“我今天是来开导你的，我知道你心里一直都很喜欢小木，这些年从没有放下过，但你我都很明白，小木现在过得很幸福。”

她盯着盆里的小龙虾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停顿了一下，鼓起勇气抬眸看他的眼。

黄以牧擦掉手上的油渍，身体向后倾了倾，靠在椅背上。

宋书阳闭上眼，轻轻说，“所以，九年了，你忘了她吧。”

“你说喜欢一个人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可余生这么长，我不想你一辈子茕茕孑立，形单影只。”

“以牧，我喜欢你。”

千言万语，最终只化成最简单朴实的四个字，我喜欢你，这便是时间最动听的情话。

她睁开眼，看见黄以牧的眼里毫无起伏，她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心下有些慌乱。

“以牧，我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来说有点吃惊，一时可能也消化不了。但是，对我来说这个秘密已经埋在心里也快九年了，再不说的话都快烂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黄以牧和她对视良久，垂下眸子，轻轻点头，“嗯，我知道了。”

宋书阳一直紧攥着的手悄悄出了点薄汗，然后轻轻松开，也点了一下头。

明知道也许结果不会差强人意，但她还是小小失望了一番。

包间里的氛围被宋书阳的一番话搞得死气沉沉，原本鲜香麻辣的小龙虾现也食之无味。

宋书阳拎着包包落荒而逃。

黄以牧以为自己昨晚的态度不明已经严重打击了宋书阳那颗弱小顽强的心灵。

没想到刚过一天，她便出现在自己家里。

“罗嫂，您就在旁边休息会儿吧，我来掌勺。”她得意的晃了晃手上的小白菜，“罗嫂我告诉你哦，我可是前几年前参加过市内的厨艺大赛节目的，还获得了优秀学员的称号。”

她搬了一条小凳子，好说歹说劝刘嫂坐下来，自己在厨房里十指如飞。

“你怎么来了？”黄以牧的声音略高，还带了些凉薄，似是不满她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

管家刘嫂开口解围：“先生您别误会，是我……”

“刘嫂，家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话了？！”

黄以牧生气了，刘嫂尴尬的站在原地，宋书阳给她使了个眼色，她悄悄的下去了。

宋书阳跟没事儿人一样，指了指案板上的菜，“我来给你做饭，以牧你先等等，还有十多分钟就好了。”

黄以牧回到客厅烦躁的坐在沙发上，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刚才说话是不是大声了些？他好像对她发脾气了。

吃过饭，黄以牧在卧室里小睡了会儿，嘱咐两点钟要来叫醒他，他下午还有个重要会议。

宋书阳趁着他小睡那会儿和刘嫂一起悄悄把屋子收拾了，还没等他醒，她就无声无息的走了。

准点醒来，宋书阳已经走了，餐厅厨房也被她收拾的妥妥的。

果真符合她的风格，办事严谨细心，不留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