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汐沐浴更衣毕,一路从菡萏苑跑到凤宁宫,中间从未停歇,也不传步辇,更不许有人跟随,中间摔了好多次,但灵汐每一次都勇敢地爬起来,匆匆忙忙地跑进凤宁宫,跪在若璃床前。
灵汐又哭又喊:“母后,儿臣来晚了,都是儿臣的错,儿臣不应该喝那么多酒,失踪这么久,让母后担心了。”
若璃竭力地说了一句,身体疲惫极了:“母后不怪你,你们都出去吧。”
房内所有婢女同灵汐都被赶出房外,灵汐手足无措又跑至锦绣阁。
灵汐在门外又哭又拜,想求见颖嫔一面,但颖嫔不但没有答应灵汐,还叫丫环草草打发了,灵汐并没有就此作罢,而又继续求:“颖嫔娘娘,求求你去救救我母后吧。”
叶秀终于忍不住推开门,明明白白地告诉灵汐:“实话告诉你,不是我不去救皇后娘娘,就因为你的生辰宴,你父皇处罚了所有人,而我也在禁足中,我实在无能为力你找其他人吧。”说完又重重地关上门。
灵汐只好失落地走回凤宁宫,在路途中遇到了端静。
端静:“灵儿,你这是怎么了?”
灵汐:“颖嫔娘娘被父皇禁足了,不能去救母后。”
端静:“不要着急,姑姑已经去凤宁宫了,相信姑姑可以治好师姐。”
灵汐听了端静的话,不再难过,两人一路走回樱璇宫。
玥婷:“灵汐,你这是去哪了,可着急死我了。”
灵汐:“姐,对不起。”
端静:“玥儿,你先带灵儿下去休息,灵儿昨晚肯定没有休息好,我还要奉姑姑之命寻找月仙冰晶杖,我先走一步。”
玥婷:“端静姐姐慢走。”
灵汐:“姐姐,没什么事,我先回房休息了。”
玥婷:“等等,你跟我来。”
玥婷带灵汐来到若璃的佛堂。
灵汐:“姐姐,这里是母后的佛堂,父皇说,这个佛堂只为母后而建,其余人不许进来,我们快出去吧。”
玥婷:“你给我跪在佛祖面前,好好想想你犯了什么错。”
玥婷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并叫人把门锁上。
佛堂里一片漆黑,仅剩那一根蜡烛亮着,至若璃怀有身孕,这佛堂荒废许久,并没人来此打扫,玥婷将灵汐藏于这并没有旁人发现,灵汐在这里度过漫长的一夜,灵汐害怕极了,比在莲姬的密室更加害怕,那好歹有百里晟轩陪着,这空无一人,灵汐就在佛祖面前默默祈祷:“佛祖,信女李灵汐愿折寿十年,换母后三年阳寿。”
佛堂内微弱的烛光,唯独照亮桌上的那把剪刀,灵汐拿起剪刀,剪下头发一根手指的长度,又将那一束发藏于匣中。
突然背后推门进来,玥婷:“想好了吗?”
灵汐:“姐姐,你放我出去吧,我想见母后。”
玥婷:“嫦曦,把东西拿来。”
嫦曦双手捧来红绫:“公主,求你放过小公主吧。”
玥婷:“灵儿,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红绫,那是因为你丢了父皇母后的脸,你还有什么脸活在世上,母后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你。”
嫦曦跪下苦苦哀求:“公主,小公主年纪还这么小,皇后娘娘的事不能全怪小公主。”
玥婷恼羞成怒:“不怪她怪谁,你给我出去守着。”
灵汐想要冲出去,玥婷双手拦着,灵汐着急下,咬了玥婷的手,跑出了佛堂,在门口遇到嫦曦,嫦曦并没有阻拦:“小公主,你一个人出去太危险了,让奴婢护送你到凤宁宫吧。”
灵汐:“多谢嫦曦姐姐。”
灵汐和嫦曦赶到凤宁宫,所有人站在院子里,每个人情绪都很低落,灵汐冲上前问姑姑:“姑姑,母后怎么样了?”姑姑:“情况不是很乐观,小皇子一直出不来,如今若璃已经精疲力尽,你父皇在里面呢,我叫端静去找月仙冰晶杖,到现在都没找来,你母后撑到现在就是在等你,你快进去吧。”
灵汐听了姑姑的话,心里有些害怕,不敢踏入若璃的房门,她的眼泪湿润了眼眶,灵汐缓缓地打开门,看见李煜伏在床前,灵汐终于鼓起勇气,言语中带着颤颤:“父皇—,母—后,儿—臣来了。”
若璃:“灵儿不要哭,你听母后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者轻于鸿毛,母后没有诞下储君,母后的死轻于鸿毛,你是最珍贵的公主,不能为母后掉眼泪,知道吗?”
灵汐立刻止住了眼泪:“儿臣知道。”
若璃:“你们有没有看见玥儿。”
李煜捂住了若璃的嘴:“别再说了,你一定可以好起来的。”
若璃:“我亏欠玥儿太多太多,不论玥儿犯下什么错,你们都要饶她一命。”
李煜:“嗯,我会的。”
若璃:“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灵汐:“母后你不要睡着,快起来,儿臣还有话跟你说。”
若璃始终没有反应,李煜用手去试探了若璃的鼻息。
李煜:“灵儿,跪下。”
李煜和灵汐跪下拜了一拜,沉重的步伐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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