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米开外,不久前才见到的男人站在那里,夜色下他的身形影影绰绰,看的不太清晰。
竟是没有想到,他真的会来,会亲自过来给她送钥匙。
沈洛行带些无措而不自在站起来,因为久坐腿麻了,身形颤抖了下,不过一瞬,她已经稳住自己,看着他,“你来了。”
声音有些弱质纤纤,不见之前的中气十足。
她的样子颇为狼狈,身上是单薄的衣衫,可能因为坐的久了,看起来皱巴巴的,甚至没有穿鞋子,光着脚丫踩在地上。
江溪砚眉头微皱,扫到她搅动不安的双手,“先进去吧。”
“我很抱歉,我是希望你回来。只是,并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沈洛行有心想解释一番,然而想想也没有什么必要。
这些年,她做什么都有人自动给定义,哪里还需要什么解释。
他第一次见到她这样落寞,黑发遮住了她垂着头的脸,让人猜不到她在想什么。
“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客厅里苹果散落一地,透明的玻璃果盘摔在地砖上四分五裂,有两片上还能看到干涸的血迹。
沈洛行表情坦然,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我很快就会收拾好。”
说完,她就走过去,弯腰准备拾起玻璃碎片。
“放着,我来吧,你的腿上有伤。”江溪砚伸手拦在她面前,目光触及她光裸小腿上的伤痕,声音淡淡的开口。
“不过小伤而已,几分钟的时间,耽误不了什么。”沈洛行并不在意。
“你去清理一下自己。”他态度依然坚持,只是声音冷淡,疏离,听不见一丝关心。
不过是,就事论事。
沈洛行自嘲的笑了笑,她本来也不见得多坚持,有人愿意代劳,也好。
“谢谢。”也不多说,转身离开。
然而,她转身以后,没有看见身后人沉沉的目光……
温暖的水冲在身上的时候,沈洛行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以至于腿上的刺痛也可以忽略不计。
自她嫁进来,搬进这栋房子,都快习惯了每个夜晚都是独自一人。因为她是他不得不娶的妻子,所以江溪砚也不得不安顿她,所以他安排沈洛行住进这个他婚前的居所。
然而她住进去的那一天,却也是他搬出去的那天。
他对她冷淡,始终是不加掩饰的,所以没有人看好她的婚姻,也甚少人为她不值。
江溪砚迈进二楼主卧的时候,发现里面很安静。开了灯才发现,里面的摆设和婚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动,也没有人住进来,但是很干净,看出来一直有人打理。
拉开的衣橱,本来该是空空的。当初搬离干净的衣物,好像又重新回到了这里,居家的,运动的,休闲的,工作的,都一应俱全。
好像是寻常的妻子为丈夫准备的一样,看出来,是有用过心的。
他本来犹豫的顿住,想了下还是拿了一套干净的居家服,走进了浴室。
沈洛行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头发也来不及擦,就急忙的走了出去。
走到主卧的门前,伸出的手,还是犹豫着放了下来。
此刻进去,若是惹的他不快,怕是又是许久难见一面吧。
“咔嚓”门从里开了,一张清冷的脸,出现在面前。
沈洛行尴尬的把手放下来,被抓现行的窘迫,忙低下头去,“打扰了吧,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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