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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尔墩传》第六章 陌生人相戏 窦尔墩被人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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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孟姜女庙,窦尔墩的眼泪始终没干,眼睛红肿,嗓子哑得说不出话,

满嘴燎浆泡。一出山海关,他们便打马如飞,拼命赶路。天已晌午,肚子早已饿得咕咕叫,正巧路边有一家小酒店,宁古塔便先勒住马,说了句“饿坏啦!

”就跳下了马。见主人下马,别人也都下了马,店小二一见,赶紧跑出来,边打招呼边接过马缰,冲着屋里喊声“来客啦!宁古塔一行人进了酒店,各找座位坐下,点了饭菜,工夫不大,店小二就端上桌。都知道窦尔墩心情不好,大家只低头喝酒吃菜,酒桌上什么都没提,酒足饭饱之后,宁古塔命人算了帐,大家起身正要走,店小二却笑嘻嘻的走过来,双拳一抱说:“借问一下,客官中有位叫窦尔墩的吗?”

“有。”窦尔墩不知什么事,赶紧站出来回答,“我就是。”

“对不住,这位客官。”店小二即客气,又小心翼翼的说,“刚才有两位客

官在小店吃了一座酒席,临走时嘱咐说他们是客官的朋友,他们暂时没带钱,饭钱请客官带付,日后加倍奉还。”

“啊,这,”窦尔墩先是一愣,接着便不自然的一笑,连连点着头说,“行

行行,我给我给。”说着,伸手摸兜,却一文没有,红着脸又冲宁古塔笑笑说:“少将军,你看,能不能把钱借给我几文?”

“行。”宁古塔此时不但早已不再小看窦尔墩,而且佩服的五体投地,爽快

的回答,随后又问店小二,“多少钱?”

“不多,”店小二点头哈腰,笑着回答,“十两银子。”

“什么,十两银子?”窦尔墩和宁古塔及在场的人几乎全都张大了嘴巴,半

天和不拢,“两个人,一顿饭……”

给了店小二钱,又急忙上路,天黑了,住进了客栈。第二天早起,吃完早

饭,牵马刚要走,掌柜的又追出来,还是客客气气的说:“诸位客观,请留步,借问哪位叫窦尔墩?”

“嘿嘿,嘿嘿!”窦尔墩哑然失笑,他知道又是那两个不知名的朋友来敲竹杠,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我就是。掌柜的,是不是有人昨晚住店没给钱

,让我替他们垫付?”

“原来客官知道哇,我还以为他们是骗子呢!”掌柜的刚才是强笑,现在才

是真笑,笑得特别开心,“昨晚有两位客官住了一宿店,再加饭钱,一共二十两银子。起早走时说忘了带钱,窦客官是他们的好朋友,跟你说一声,你就会替他们垫付。我不敢信,想不到还真有这么回事,你们一定是生死之交,够朋友,真够朋友!”

店掌柜的奉承夸奖竟竖起了大拇指,窦尔墩却是有苦说不出,手里没钱又

不好意思老张口向宁古塔借钱,尴尬的站在那儿不知所措。袁天觉却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开着玩笑却为他解了围:“窦大哥,不怪人家都说你杀富济贫,仗义疏财,你看,吃饭住店没有钱,一提你的名字就好使。”

宁古塔又命人给付了钱,几个人刚出客栈,又有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跑到

了跟前,尖声尖气的问:“几位军爷,你们谁叫窦尔墩?有人托我给他送包东西。”

“我就是,小姑娘。”窦尔墩赶紧迎上前,接过小姑娘递过的包袱,边十分

喜爱的用手抚摸着小姑娘的头,边客客气气地说,“谢谢你啦!”

“谁送的好东西,让我看看?”袁天觉感到好奇,便伸手抢过包袱,打开一

看,脸立刻变了,“啪”地摔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说,“谁这么缺德,送这些破玩意?”

那么包袱里到底包的是什么呢?原来是一条栓狗用的铁锁链,铁链的一头

还连着套狗脖子的皮套,皮套还镶着精巧别致的铜铃。更可气的是还有在马戏团常见的给哈巴狗穿戴的小花帽,小花衣,花兜兜,花绳绳。一见这些狗用的东西,再联想宁古塔开始骂窦尔墩狗奴,可见送这些东西的人既有嘲笑,也有谩骂,更有鄙视。

令人奇怪的是窦尔墩不但没生气,还嘿嘿一笑,从地上捡起包袱,十分珍

惜的用手拍打净沾在上边的泥土,将包袱包好,栓在马鞍桥上才说:“真得感谢送我包袱的这位朋友,虽是别出心裁,让我做条狗也不错。狗不但对主人忠诚,还不嫌贫爱富。我此去黑龙江,就愿做一条忠实守在国门的狗!”

就这样,他们一路走着,吃饭就替两个不知名的朋友代交饭钱,住店代交

店钱,还代交买衣买裤,买鞋买袜,就连擦腚纸钱都给还上。

这天到了盛京,离着老远,便见城门口聚了许多人。因为离开北京很远,

悬着的心早已放下,宁古塔又有了闲心,便跳下马挤进人群去看,只见城墙上贴着一张盛京将军,亲笔写的告示,告示上是这样写的:“兹有朝廷钦犯窦尔墩,贼性没改,近日又盗走黄陵国宝太祖霚鞡一双,如有知窦尔墩下落者,报官赏银一千两,如抓住送官者,赏银五千两。告示旁边还贴着窦尔墩的画像,画像画的特别逼真,跟现在的窦尔墩几乎一摸一样。

宁古塔见了告示,吓得倒抽了一口冷气,赶紧回身想挤出人群,去告诉窦

尔墩,一抬头却见窦尔墩等人,也挤在人群里观看,便悄悄把窦尔墩等人拉到一边,刚想说什么,只见一群官兵吵吵嚷嚷的奔过来,一见窦尔墩,其中一个小头目便用手一指,大声嚷着:“就是他!快抓住,别让他跑啦!”那些官兵便呼啦围上来,哗啦便将铁锁链套在窦尔墩脖子上,七手八脚索个结结实实,连推带搡地拉着九就走。

“你们要干什么?”宁古塔急了,仓啷抽出腰间佩刀,抢前一步,横刀拦在

官兵前边,怒目横眉,大声喝问:“青天白日,你们敢随便抓人!还有王法了没有?”

“随便抓人?”那些官兵许是从没见过还有人敢阻拦他们办案,各个拔刀亮

剑,那个小头目斜眼看着宁古塔,“你眼瞎啦?没看见城墙上贴着我们盛京将军的手令!”

“快去禀报你们盛京将军,”宁古塔明知事情棘手,不想和那些官兵纠缠

,便用刀指着那个小头目,“就说黑龙江将军萨布素之子宁古塔求见!”

“还禀报个屁!”那小头目却每当回事,仍是一脸敖气的说,“有人举报说

窦尔墩在此,我们才奉将军之命来抓人。将军现在正在大堂上等着回信,你想见我们将军,一块去大堂。”小头目说着,竟命人也将宁古塔用铁链索上,连推带搡和窦尔墩一块被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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