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是人生大事,拜廷帝国有名的大诗人兼大贵族,德漠特曾说,人无疑是大地的主人,又是胃肠的奴隶,若一生没有宴饮,就像一条长路没有旅店一样,受他影响,贵族款待宾客时,更不敢怠慢。
可容纳数十人的宴厅,兰德尔跟埃布尔明共坐一桌,上面铺着大红餐巾,次等身分比如骑士,城堡官员等,共坐一桌,角落则是下人们跟士兵。
第一轮菜色共有四道,咸兔肉,酸菜汤,炖羊腿,和甜炸面包,一旁的仆人替两人取了一些后,就撤下分给次席的用餐者。
第二轮也是四道,烤肉做法,牛猪鸡鸭皆有,每样菜最多不用超过三口,表达宾客没忘记七善之一的节制,唾弃七恶之一的暴食。
第三轮则是不含内脏的禽类,乳鸽,花雀,鹌鹑等。这一轮没有限制,兰德尔用的多了些,吃了两只乳鸽。
第四轮则是汤品,用各种蔬菜熬成的补汤,最后一轮则是甜点。
收第四轮食物时,一名女仆不小心把埃布尔明的碗盘弄倒了,这是失礼之举,要是在佩昂城出这种事,波尼会把下人关禁闭三日,作为对客人的赔罪。
“没事,你下去吧。”埃布尔明没发脾气,依然笑容常驻。
被收下的食物,都会分送给在场的仆人们,表示主人的恩赐,一名肥胖女仆的走过普乙安身边时,那充满肉感的大臀部,摇摇晃晃,被狠狠捏了一下,刚开始她还没反应过来,呆立当场,接着那只手臂,又狠狠的抓了一下。
“啊!”她叫了一声,热烫的汤水撒到坐在普乙安隔壁的伟伯身上。
“贱……。”,伟伯痛道,差点爆粗口。
“大人,我不是有心的。”这下可把胖女仆吓坏了。
场面尴尬起来,埃布尔明有点为难,看着兰德尔,维护自身品相也是荣誉一环,如果他的手下不满,他必须交代。
“我记得圣典救世篇中提到,人谁无过,无心之举不必在意。”兰德尔说完后,伟伯忍住,他还不是骑士身分,不能用维护自身荣誉的说法,给那女佣几巴掌。
一场宴会,就在大致上还算完美的情况下落幕,一共上了二十四道菜肴,加上其他人的伙食,花费不小。
晚膳后,兰德尔回到房间,十数盏的油灯和蜡烛把房间照的通亮,蜡烛使用蜂蜡,并无多大异味,还有种香味飘荡屋内。蜂蜜珍贵,养蜂人几乎都是贵族所雇,平民不易享用。
兰德尔上前细看,一盏油灯中在烧着一块黑灰物体,“龙涎香!”
这东西兰德尔也用,燃烧时会有淡香之气,提神醒脑。
此物为遥远北方的云龙在睡觉时,留下的唾液清香,若掉入土中,并不会蒸散,而是融合一处,有止血功用,拜廷的拉丁人甚至把其添加于酒中,当作春药来使用,此物很难取得,因云龙无法训养,即便捕抓到,也会闭口不吃不喝,十几日后,身体脱水而死。
传说云龙能治百病,所以一直有人族捕猎,翻看史书,旧历前,高卢王国也是云龙栖息地,现今云龙在欧罗大陆几乎绝迹,要在遥远的俄斯大陆,才能看见。
“埃布尔明对我还真是豪爽。”
房间没用较为便宜的炭火,所以也没有排放难闻气味,感到对方的好客,兰德尔坐在椅子上思考,“若是我帮他忙……我控制这领地的话……。”
此山堡位置不错,只要在周边,多多加装哨所跟箭塔等反击设施,一旦发生战事,能要花好几倍兵力才有可能打下来。兰德尔思考时。
“大人。”一名年轻女性推开门,身上只穿着一件连身衣,准备陪寝。
“别脱。”兰德尔闻声知人,头都没抬,这样的女人,他不愿碰,一是其身分卑微,二是怕染病,三是乡下真没甚么美人,四则是现在没心情。
“大人,您抬头看看。”女人发出像喘息声,自己抚摸下体,并伸出舌头。
兰德尔被的吵的看了一眼,“身材太马虎了。”
听到这话,女人像一只战败的公鸡,不情愿地低头退去,城堡好多时日没有客人了,听说来了一位年轻大贵族,她刚才让管家占了好大的便宜,才要到这个名额,
把嘴巴里面的浓稠物清理后,就马上赶来,但一眼的审核,就让她飞上枝头的美梦破碎,不过她心态极为正面,马上转到了另外一间房,一名稍有身分,年纪不大的男人房前。
“叩叩。”
她敲开门后,“大人,听说您是医生?我这里长了个硬块,劳烦帮我治疗一下。”
“嗯……这叫硬乳症,我帮你吸软就没事了。”
刚刚那女人没把门阖好,加上她极会发声,声浪透入兰德尔房内,把兰德尔吵的心烦,兰德尔拿着一盏油灯走出门外,才发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是城堡最好的夜间运动跟娱乐,没事之人,全都缠在一起,讨论着神学跟交际学等各式学问。
“操……呜……”
有一道声音,特别难听。兰德尔随声而去,很快就找到普乙安,他正跟一个胖女仆厮混,在一间杂物房里,使用后入式摩擦。
普乙安像个猛兽,女仆则像头巨猪,两人动作很大,身上汗珠不断,地板被踩的嘎嘎作响,整个房间都有股异味。
“完事后,把身上带的王国行政地图拿到我房里。”兰德尔说完便走,把门重重关上。
这突然的一响,把正在最后关头的普乙安给吓软,兵器欲振乏力,最后他用上拉法的药,才重振雄风,把所有力气发泄干净后,接近软脚,胖女仆也像条死鱼一样,一动不动,露出春风般笑容。
普乙安到了兰德尔房内时,城堡报时的钟声响起,距离刚才说话,已过两个小时。
“看不出,你挺厉害的,我等的花儿都谢了。”兰德尔正在写信。
“给。”普乙安没有接话,也拿了张椅子坐下。
“少主,您要地图干甚么?”普乙安道。
“这块怎么破掉了?”兰德尔指着地图上嘉雅郡西边的缺口。
“我看看……那是比鲁男爵的领地,以前我经过一次,他是诺曼大公的女婿。”普乙安已有四十,跟随侯爵波尼去过很多地方,他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座城堡,所以每到一个新地方,他对当地的领主家世,都很感兴趣,甚至背下。
兰德尔突然联想到什么,又看了一下地图。
不只埃布尔明地领地,整个普列公爵的领地,都已经被王领包住了,缺口的平原地区刚好靠近塞纳-马恩省河畔支流,货物可以用船销往北方的不列颠地区,但却被诺曼大公拿走了,而光看地图,诺曼大公的领地,跟这块飞地,又相差太远。
“那个野心家拿这地方,是想干甚么?”兰德尔觉得这里面有问题,又说不上来。
------------------
夜晚雨势停缓,隔日早上,却又大作,使兰德尔在城堡又多逗留一日,告别时,兰德尔拿了一封信给埃布尔明,这是阿道夫家族在王都的产业,能够借支一些钱,帮他暂时应付一下。
“我们相逢在陌生时,分手在熟悉后,望此友谊长存,我的朋友。”
跟埃布尔明行了拥抱告别后,兰德尔继续前行,连日的滂沱大雨,使得路面难以前行,行走速度不快。
于是兰德尔改变路线,走起国王大道,高卢上下的主要道路都以此命名,不过走这条路就要进入各地的繁华地带。
随着石板路的延伸,人潮渐多,先是在道路周边,出现一些沿路的小型旅栈和住家,之后越来越密集,形成一处小商圈。
他们这一票人出现后,所有在大道上的车队,全都识相的退避,让他们直行无阻。
不论穷富,很多骑士都蒙上脸干过强盗勾当。
“好俊的马,还有那副链子甲,太完美了。”
“不知道是哪家的贵人,好嚣张阿。”
“那个英俊的骑士正在看我!”
在众目睽睽下,他们走出商圈,又往前一段路后,一片高耸连绵数里的城墙,挡住了去路,护城河水位高涨,上面浮满粪便,恶臭无比,抬头往去,数十座塔楼上,弓箭手正警备着,有三处入口。
“问问怎么过去?”兰德尔道。
一名士兵抓了个准备入城的过路旅客,打探清楚后,回来道,“少主,中间只有领主能和国王能走,旅客必须从左城门进入,逃票者,罚以十倍租金,右边则是贵族专用入口,但暂时封闭,每个人头收一铜币,两条腿以上牲畜,则秤重。”
“怎么秤法?”
“每百斤肉一个铜币起跳。”
高卢王国的货币,采用铜币,银币,金币为主,皆为十比一的比例,同时还有种小额硬币叫半铜币,也是十枚半铜比一铜。
“这跟明抢没多大差别,这么搞法,难怪听说普列行省经济一落千丈。”兰德尔看着守城士兵,一个个面黄肌瘦,脱下军装,就像乞丐。
来到左城门入口前时,士兵让其下马,兰德尔恍若无闻,普乙安则亮出一面金制的贵族令牌,刀剑交错,拱着上面的金狮。
士兵知道这是贵族,便不再盘查,准备放行。
“乱来,谁让你们放行。”一名穿着绿色衣服的检查员,凭空出现。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