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双手紧抓着头发,唐萌摇着头痛苦地哭泣着,“为什么还要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他们这是嫌弃我还不够痛吗?他们到底是不是我的家人啊?”
看着陷入自己世界的女人,李毅峰拧着眉重新站了起来。
对于唐萌的说辞,他并不相信。
唐家对唐萌的宠爱,整个衢城的人都看在眼里,妒忌在心里,又怎么会因为她被绑架而将人驱逐出家族!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情,而这件事彻底触及到了唐家的高压线!
而始作俑者,就是面前这个一直叫着无辜的女人!
男人的眼底闪闪烁烁,李毅峰重新在女人的面前蹲下身,长指紧紧抓着她的双手,轻叹了声。
“唐萌,既然你是无辜的,现在被他们这样的折辱,不觉得气愤吗?”满是关切的双眼盯着女人溢满泪水的眸子,男人压着声音轻声问道。
“可我有什么办法?”或许是太过于伤心,唐萌并没有拒绝他的碰触,轻哑着声音低声哭泣着,“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他们的女儿啊?二十几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说不要就不要,我是那些垃圾吗?”
“好了,先别想这些,我们躺下来先休息一会!”扶着唐萌躺进身后柔软的床铺,李毅峰轻声安抚着。
此时的唐萌早已失了分寸,唐家是她身后的屏障,这屏障猛然被人撤去,她的心里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依仗。
对于以后的生活,她开始茫然跟害怕!
顺着男人的意,平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双眼直直地盯着头顶的水晶灯,唐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
看着面前圆睁着双眼的女人,李毅峰转身走出了卧室,没过一会儿拿着杯温水重新走了回来,“来,我们吃颗安眠药好好睡一会儿!”
麻木地吃下男人喂进嘴里的药丸,唐萌和着水吞了进去。
“乖,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情等你醒来后,我们再商量!”轻拍着她的手,李毅峰安抚着渐渐闭上眼帘的女人。
床铺上的女人,在药物的作用下渐渐地陷入了沉睡当中。
坐在床沿上的男人,微眯着双眼看着入睡的女人,重新将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掀开,扯开了裹在她身上的浴衣。
女人白皙的身上深浅不一的痕迹跃进他的瞳孔,李毅峰攥着浴袍的手轻颤了下。
不管有无感情,唐萌现在冠的是他李家的姓!
这被人戴上一顶明晃晃的绿帽子,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冰冷的视线裹着浓郁的恨意直直地盯着毫无知觉的女人,紧握成拳的手指松松紧紧,方才压下盘旋在胸口的那股怒气。
随手扯过被子重新盖在她的身上,李毅峰起身拍了下衣摆,冰冷的视线滑过她沉睡毫无知觉的脸,转身走出了卧室。
……
罗兴伟提着几样饭菜走进了罗莹云的病房,看着靠坐在沙发上休息的罗冬琼,男人无奈地开口,“姐,你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请个阿姨给你搭把手,你也可以轻松点!”
“我亏欠这孩子的太多了,能为她做的也就这些了!”接过男人递过来的饭菜,罗冬琼低声念叨着,“那些请来的阿姨,哪个会是尽心照顾病人的,她现在这个样子,不小心伺候着怎么行?”
“医生怎么说?”看着病床上依旧毫无动静的女人,罗兴伟眼底满是担忧,“这怎么还没醒过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她受到的伤害有多大?”停了手里进餐的动作,罗冬琼看着病床上沉睡的女儿,心口隐隐作痛着,“唐屹弘,那个杀千刀的,迟早我要杀了他为我的孩子报仇!”
“姐!”看了眼门口的方向,罗兴伟起身将房门重新关上,十分不赞同地跟她说道,“现在唐顾两家在衢城可谓是一手遮天,有些话你别信口开河,到时候连累的还是孩子们。”
“你说,这口气我怎么能咽下去?”放下手中的碗筷,罗冬琼本是干涸的双眼重新留下眼泪。
“姐,郭氏能跟帝云抗衡吗?”压着声音,罗兴伟问着伤心中的女人。
“我也不清楚!”摇了摇头,罗冬琼茫然地回答着,“这么多年,郭氏内部的运作其实我并没有过问过!”
“姐,不是我说你!”罗兴伟十分无奈地撇嘴,禁不住数落着,“当初为了罗家让你嫁进郭家的确是对不起你,可是人家郭迪刚人也不赖啊,郭世扬更是人中龙凤,你这么多年到底折腾什么?”
“折腾什么?”抬着愤恨的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罗冬琼抬着颤抖的手指指着病床上女人,质问着面前的男人,“你告诉我,是我要折腾吗?我好好的女儿交到你手里,结果你们是怎么对待她的?”
看着病床上的罗莹云,当晚张晨婉算计她的事情,他后来也了解了,的确是太过分了!
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罗兴伟只能将媳妇犯的错承担下来,“姐,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对不起莹云,是我这个当舅舅的没有尽到责任,让她受到了这么大的折磨!”
“兴伟,你不会以为你对不起三个字就想把这件事情都揭过去吧?”挑着眉看着对面满脸沉痛的男人,罗冬琼不可置信地问道。
“姐,你想怎么处理,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罗兴伟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过去。
“我要你跟张晨婉离婚,将这个恶毒的女人彻底赶出罗家!”罗冬琼盯着面前的男人,恨声出口。
“姐!”罗冬琼的要求,令罗兴伟十分的为难!
“怎么,这样的毒妇,你还十分的留恋?”嗤笑了声,罗冬琼十分不屑地开口,“外面鲜嫩多汁的小女孩多的是,我就不相信她让你这么的留恋!”
“姐,都到我这个年龄了,还是实际点比较有保障!”摇了摇头,罗兴伟并不如罗冬琼所想的,想再弄这个小姑娘进罗家,“我可不想过几年干不动了,被人戴顶绿帽子,或者替别人养孩子!”
“兴伟,罗家也不能无后吧!”看了眼病床上的女人,罗冬琼态度依旧强硬,“你只管去离婚,这人选的事情,姐会给你张罗的!”
“姐!”看着已经走进死胡同的女人,罗兴伟也不知道怎么劝解,只能跟她表明立场,“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离婚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张晨婉手里?”罗冬琼眯着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视线里满是探究。
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哪里有不偷腥的猫?
看着罗冬琼的双眼轻闪了下,罗兴伟侧身盯着病床上的罗莹云否认着,“没有,我就是想这么平静地过完接下来的日子,不想其他的了。等莹云好起来了,我就将罗氏的产业交到她手里,也算是跟爸妈有个交代了!”
顺着男人的目光看着病床上的女人,罗冬琼紧抿着嘴角沉默了下来。
当初她不遗余力地扶持罗家,也是在替莹云铺路。
听罗兴伟这样说,她心里是高兴的。
现在罗家的产业,其实就是她从郭家移过去的。
只是想到张晨婉对罗莹云所犯下的罪孽,她的心里就难以平静。
何况继续留张晨婉在罗家,她始终占据了罗莹云母亲这个名分,这令她非常地厌恶。
算计的眼神看着面前的男人,罗冬琼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之中。
为了莹云以后在罗家过得顺风顺水,张晨婉这个人必须要离开。
离婚是最彻底的办法!
“我就说你肯定来看莹云了!”在两人陷入沉默时,关上的房门被重新被打开,张晨婉满面春风地走进病房,清冷的视线扫过病床上的女人,轻笑着开口,“这人还有没有用啊,要是没用就直接把这些药都停了吧,浪费钱!”
“张晨婉,你给我滚!”她的每句话都戳进罗冬琼早已千仓百孔的心脏,疼地她整个身体蜷缩起来。
“兴伟,你说我说得有道理吧!”扫过挂在那里的各种昂贵营养液,张晨婉弯着嘴角看着罗兴伟,“植物人可是无底洞,这钱花下去还一点效果都没有,简直是浪费,还不如趁着现在能动动,用这些钱弄个试管孩子出来呢!”
“谁跟你说莹云是植物人的?”圆睁着双眼看着面前恶毒的女人,心口怒气翻涌,罗冬琼恨不得直接把她那张破嘴给撕了。
“你不是明摆着的吗?”抬着手随意往床上一指,张晨婉语重心长地劝说着,“我说大姐,死个人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说着,张晨婉的目光滑到罗冬琼轻颤的双手上,扯着嘴角嗤笑了声,“你这手里不是也捏着一条人命吗?”
“你胡说什么?”对上女人冰冷的目光,罗冬琼眸光微闪了下,抬着步子走到病床前挡住了张晨婉落在上面的视线。
“罗兴伟,你知道当初我们的孩子怎么死的吗?”含笑的目光盯着罗冬琼,张晨婉轻笑着问着身边的男人,“还记得那个被你姐抱到面前的死婴吗?”
“怎么?”疑惑的双眼在两个女人之间游移,罗兴伟的脑海中闪过二十几年前的画面,“那孩子怎么了?”
含笑的目光从罗冬琼略有些苍白的脸上移开,落在满是疑惑的男人身上,张晨婉对着他嘲讽地勾了下嘴角,“那孩子,并不是我们的!”
“不是我们的?”盯着女人的双眼猛然睁大,罗兴伟急切地追问着,“那我们的孩子呢?”
“我们的孩子?”轻笑了两声后,张晨婉重新将目光移到罗冬琼的身上,“这要问你的好姐姐了!”
“姐,这到底怎么回事情?”罗兴伟随着女人的眼光看向站在病床边的女人,“还有上次你们说的肖清芷到底怎么回事情?她跟这件事情是不是也有联系?”
“我不知道你说的意思!”压着心慌,罗冬琼直接否认了张晨婉的全部说辞,“孩子在当初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这是你们亲眼看见的,死婴也是交给你们自己处理的!”
“是啊,那个死婴还埋在罗家墓地里呢!”点了点头,张晨婉接过了罗冬琼的话茬,“可是大姐,你明知道这孩子不是罗家的种,每年上山祭拜爸妈时,你这心里难道都不觉得愧疚吗?”
“我看你是魔怔了!”似乎是被戳中了心思,罗冬琼非常不耐地摆了摆手,“你们都走吧,我家莹云还要静养!”
“罗冬琼,你送了个不明来路的孩子进入罗家的墓地,”轻笑的目光移到病床上,张晨婉挑着眉质问着罗冬琼,“用这个杂种取代了罗家真正的血脉,你到底想干什么?”
“杂种”两字再次进入罗冬琼的耳朵中,那天积压下的愤怒重新从心口蹿出来,一个跨步直接站到张晨婉的面前,抬着手狠狠地甩在了她的脸上,“我让你不刷牙,满嘴喷粪!”
“你这个贱人,”反应过来的张晨婉也不甘示弱,抬着手直接去扯罗冬琼的头发,“看我今天不把你撕碎了!”
“你们够了!”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罗兴伟捏着各自的手臂直接用暴力扯开,对着两个女人暴呵了一声,“你们这是疯了吗?”
“罗兴伟,你不是想要知道肖清芷是谁吗?”被扣住手臂的张晨婉,含恨的目光直直地盯着身边的男人,“我告诉你,就是二十年前被你玩了后甩掉的女人。当年你姐利用职务之便把她安排进我的产房,把我们的孩子直接用一个死婴替代了!”
“什么?”惊愕的男人长大了嘴巴,扭过头看着身边同样衣衫不整的罗冬琼,不可置信地问道,“姐,这是真的吗?”
“她疯了,你也疯了吗?”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罗冬琼避开了男人的目光,“我根本不知道她说的事情!”
“罗冬琼,你这个不得好死的**,未婚先孕不要脸的东西!”抬着手指指着罗冬琼的鼻子,张晨婉对着她破口大骂,“怪不得生个孩子要被别人撕碎下身,这都是你的报应!”
“够了!”听着女人的谩骂,罗兴伟沉声打断了她,深呼了口气后再次问道,“告诉我,我们的孩子呢?”
“我们的孩子,”张晨婉捂着绞痛的胸口,轻声哭泣起来,“肖清芷在死前告诉我,已经被这恶毒的女人弄死了!”
“姐!这些都是真的吗?”罗兴伟压着声音质问着眼神躲闪的女人,“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是真的?”
“兴伟,你别听这个疯子的胡说八道,她说肖清芷说的,可是肖清芷是谁,我都不知道啊!”整理着凌乱的头发,罗冬琼无奈地回答着罗兴伟的问题。
“罗冬琼,我就知道你会狡辩的!”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局面,张晨婉在当年弄死肖清芷时就留了后手,“你绝对想不到,肖清芷当年把你们的交易详细的记录了下来,而那本夹着许多资料的日记本最终落在了我的手里!”
“什么?”错愕、惊惧彻底填满罗冬琼的双眼,只见她往张晨婉的方向跨了两步,扬声质问着,“肖清芷为什么会给你那些东西?”
女人的声音落下,整个房间鸦雀无声!
张晨婉挑着眉看着面色惊慌的女人,眼底划过一丝快意。
罗兴伟满目惊诧地盯着罗冬琼,这个口口声声说不认识肖清芷的女人,此刻却是满面惊惧。
“罗莹云,你听到了吗?”含笑的目光盯着病床上刚张开双眼的女人,张晨婉温婉地开口,“你的妈妈她叫罗冬琼,你就是个父不详的杂种,你听清楚了吗?”
“莹云!”背对着罗冬琼的女人,惊诧的回过身看向病床上已经睁开双眼的女人,惊喜涌进她担惊受怕了多日的心口,抬着双脚直接扑了过去。
“姑姑,妈刚才说的都不是真的,对吧?”罗莹云不明白她从噩梦中醒来,为什么面对的还是噩梦,急切的双眼看着跪倒在病床边,满目惊喜的女人,急声追问着。
女人双眼里的喜悦慢慢地淡去,罗冬琼看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莹云,姑姑做你的妈妈难道不好吗?”
“姑姑,为什么?”泪水滑落,罗莹云抬着通红的双眼看向房间内的另外两个人,“爸、妈,为什么?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看着病床上脆弱的女人,张晨婉那颗强硬的心脏有片刻的松软,只是当她的视线看着跪倒在地上,低声哭泣的罗冬琼时,那点柔软顷刻之间烟消云散,“罗莹云,怨只怨你有个恶毒的妈!”
“莹云!”罗冬琼拿着纸巾轻轻擦过她流下来的眼泪,柔声安抚着,“像她这样的女人,怎么有资料做你的妈妈,我们不伤心了,好不好?”
“为什么?”病床上的女人茫然地盯着天花板,流着泪喃喃自语着。
她以为她被父母不喜是最痛苦的事情,却不想,迎接她的还有更残酷的事情!
她,是个父不详的私生女!
她过往的高傲就是一场笑话!
“莹云,你别这样!”罗冬琼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依赖她的孩子,却接受不了她做她的母亲。
“我们走吧!”病房内压抑的气氛令张晨婉非常的不舒服,侧身看了眼陷入沉默的罗兴伟,率先往门口走去。
男人复杂的目光扫过哭泣中的两个女人,眉心轻皱了下,随着张晨婉离开了病房。
他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情?
……
夏琳昔站在窗口看着院子中停着的两辆车子,紧蹙着眉心轻叹了声。
“想什么?”伸着双臂将女人拢进怀里,薄唇在她的颈子上游移着,唐屹弘柔声开口。
“唐萌,”抽回视线,夏琳昔转身看着面前的男人,拧着眉问道,“就这样吗?”
长指抚过她紧皱的眉心,唐屹弘对着她叹息了声,“原本打算将这个案子移交出去的,直接让法律来严惩这些人,其中也包括唐萌在内!”
靠在男人的胸口,夏琳昔静静地听着他的解释。
唐屹弘拥着她坐进沙发,眉心轻皱着,“后来,这件事情牵扯出了十年前顾云柔被人强暴后抑郁自杀的事情,展铭就直接插手进来重新进行了安排!”
“你的意思,绑架我的人就是十年前欺负过云柔的人?”女人的双眼满是错愕,紧着男人身侧的衣服急切地追问着,“那么,这个跟唐萌有什么关系?”
“唐萌被禁锢后无意中得到的这个消息,她拿来跟展铭做的交易!”轻抚着女人的背脊,唐屹弘解释着,“罗莹云当年雇佣了冯涛做下的事情!”
“十年前,她们才几岁啊?为什么心肠都这么狠毒?”夏琳昔无法想象,那个处在花季的少女遭受这些所要承受的痛苦。
“其实就此放过唐萌,对她未必好!”轻楼着女人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月色,唐屹弘低声开口。
“她应该无法接受被逐出唐家的现实吧!”把玩着男人的手指,夏琳昔轻声猜测着。
虽然就此放过这个女人,心里有些不愿意,不过对于顾展铭的做法,她却也能理解!
何况就如唐屹弘所说,失去了唐家作为屏障的唐萌,她今后的生活也是可想而知的。
“很多方面!”唐屹弘微眯着双眼叹息了声,却也没有跟夏琳昔继续说下去,捏了捏她的薄肩,“我下去看看,你先休息吧!”
“好!”对着他乖巧地点了下头,夏琳昔从男人的怀里站起身,“既然都是陌生人了,就好聚好散吧!”
“放心,我知道!”捏了捏她柔软的手指,唐屹弘走出了卧室。
看着被男人随手带上的实木门,夏琳昔摇了摇头,从衣柜里取出衣服走进了浴室。
“哥!”看着走下台阶的男人,唐萌站起身对着他柔声打着招呼。
淡漠的视线扫过面前拘谨的女人,唐屹弘轻蹙了下眉心,抬着双脚直接坐进了郑闻怡旁边的位置,对于唐萌的招呼,他并没有回应。
女人的眸子暗了几分,低下眼帘遮住了其中的委屈跟不甘,压下身重新坐了回去。
“亲家,你也看到了,这孩子的双眼还是红肿的,”李建设看着面前沉默不语的三人,压着脾气低声开口,“你们这样做,实在是太伤孩子的心了!”
男人的话音落下,唐萌捂着嘴又低声哭了起来,声音委屈而悲伤,抬着红肿的双眼看着神色同样悲痛的女人沙哑开口,“妈,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唐萌,那份申明已经说得非常的清楚,就这件事情,你也不必再问了!”唐屹弘直接出声拦截下了唐萌的问题,声音淡漠毫无起伏,“原因,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屹弘,这就是你不对了!”李建设看着唐屹弘冷硬的侧脸,非常不赞同地接口,“唐萌虽然是你父母领养的,那也是跟你生活了几十年的妹妹,你怎么能说逐出唐家就逐出唐家呢?这也太冷血了!”
含笑的眸光往李建设的身上扫了眼,唐屹弘紧抿着嘴角笑了笑,“李总,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要休息了!”
盯着男人的眸光缩了下,李建设没想到唐屹弘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他,就这么直接下逐客令。
“大哥,唐萌也是唐家的一份子,你把她逐出家门,总要把那些属于她的东西给她吧?”李毅峰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迎着唐屹弘清冷的视线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属于她的东西?”双脚交叠,唐屹弘扯着嘴角饶有兴趣地开口,“你指的是什么?”
“那些当初给她作为嫁妆的产业!”舔了下嘴角,李毅峰低声回答着男人的问题,“我听唐萌说,帝云还有一点股份是留给她作为嫁妆的!”
“唐萌!”郑闻怡错愕地看着此刻低头不语的女人,失望地摇了摇头,“你现在就想把这些东西带走吗?”
“唐太太!”既然撕破了脸,李建设也就不再客气,“你们都把她逐出家门了,难道那点属于她的东西也想直接霸占了吗?”
男人沉沉的目光压在唐萌的身上,看着她溢满泪水的眸子,唐屹弘清冷开口,“唐萌,这些爸妈给你的东西,我会折合成市价给你,唐家不缺这点钱!”
“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摇了摇头,唐萌轻泣着开口,“我只想留在唐家”
“好了,你们回去吧!”摆了摆手,唐屹弘非常不耐地再次开口送客,“过两天,会有律师跟你联系的,到时候你过来签个字就行了!”
“爸!”唐萌转头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唐甸龙,失声痛哭着,“你真的不要你女儿了吗?”
“唐萌,你再纠缠,那点钱我直接捐给慈善机构,你一个子都别想得到!”皱着眉心,厌恶地看着唐萌没完没了的纠缠,唐屹弘直接出声威胁,“立刻给我离开唐家,从今以后,你唐萌跟唐家没有半点的关系!”
错愕的看着男人冰冷无情的双眼,唐萌呆坐在沙发上失了动作。
李毅峰见状,朝李建设使了个眼色,扶着呆愣中的女人往门口走去。
“唐总,唐太太,那我们就先走了!”对着唐家三人简单地打了个招呼,李建设迈着轻快的步子离开了客厅。
吵闹的声音撤离,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
“老唐,我这心里空落落的!”双眼盯着门口的方向,郑闻怡靠在唐甸龙的肩膀上,神色疲惫的开口。
“时间不早,我们上去休息吧!”拍了拍女人的肩膀,唐甸龙压着心疼低声开口,“孩子大了,我们左右不了了!”
“屹弘,把那些能给她的都给她吧!”抬着依旧红肿的双眼看着沙发上的男人,郑闻怡轻声开口,“就当是我们最后帮她吧!”
“我知道!”轻阖双眸,唐屹弘看着悲伤中的女人安慰着,“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你跟爸就别操心这些了!”
嗯了声,撑着男人的手腕,郑闻怡站起身随着唐甸龙往卧室走去。
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暗沉的目光随着两人的脚步移动,搁在腿上的手指轻轻摩挲着。
这笔庞大的资金进入唐萌的户头,对她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看今晚李家父子的表现,唐屹弘的眉心皱了下,随即舒展开。
人各有命,富贵在天!
轻叹了声,男人起身往楼上走去,不在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
“关助,罗莹云已经醒来了!”唐门办公室内,许力海压着声音跟面前的男人汇报着。
“醒了?”抬着眼帘看着许力海,声音里有些惊诧,“不是说毫无反应吗?怎么忽然醒了?”
“据说是被刺激醒的!”坐进男人对面的位置,许力海简单地跟他说了情况,“就这样,目前也是精神恍惚,状态非常不好!”
“行,安排个时间让她再睡过去吧!”关震重新低下头看着手中的资料,声音淡漠地吩咐着,“记得做得干净点!”
“其实我觉得,她活着更加的痛苦!”许力海站起身,脑海中划过病床上女人毫无血色的脸,低声嘀咕着。
“去安排吧!”关震并没有改变方案,对于许力海的嘀咕他没有在意,他也在意不了。
嗯了声,许力海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重新踏进了浓稠的夜色里。
“顾总,罗莹云已经醒了!”拨了个电话给顾展铭,关震简单地说了几句,重新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走在夜色里,夏琳君看着身边的男人,捏了捏他的手指关心地问道。
“罗莹云醒了!”轻拥着女人往回走,顾展铭低声开口。
哦了声,想到刚才顾东兴夫妻两痛苦的表情,夏琳君倒是希望她永远别醒来。
“你想怎么处理?”对于伤害顾云柔的两人,夏琳君相信顾展铭不会轻易放过的。
抬着双眼看着头顶被乌云遮住了光华的月亮,男人沉着脸没有说话。
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夏琳君安静地陪在他的身边,没有出声打扰他的沉默。
“走吧!”低下头看着胸口异常乖巧的女人,顾展铭轻叹了声,“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嗯了声,夏琳君没有问他要如何处理!
随着他沉稳的脚步,踏着昏暗的光影,慢慢地往别墅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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