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情。和任何人无关。爱,或者不爱,只能自行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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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妍冰!安妍冰!”看着满地尸骨的君卿染慌乱了,冲了过去。
“皇上,皇上,盖好披风啊。”公公皱着眉头,“龙体重要。”他上前,慌忙给君卿染盖上披风。
“滚开!”他一脚踢开了他。
天气仿佛更冷了,雨一点一点地淋彻了他的心。无声无息地落尽了半生的沧桑。
尸体腐烂的恶心气味越来越浓烈,越加的难闻,环绕在鼻尖。可君卿染哪能顾得上这些,一股劲的喊着安妍冰。
他害怕了。他害怕失去那双清澈的眼睛,以及她身上熟悉的气味。君卿染满脑子都是她那乞求的目光,求他信她,信她……
记得曾经的山盟海誓都被埋葬在海边。
记得曾说天涯海角都不会忘却的甜蜜。
记得当初的深信不疑和此时此刻的嗤之以鼻。
那一天,她才知道他是她不肯掉落的泪;而她,是他遗失在天涯的花。
你的眼睛,是我永生不会再遇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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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妍冰忍着身上的痛,强行起身。不小心用力过激扯到自己身上的伤口轻声呻吟了一下。
“不是告诉你别动了吗?快点躺下。”太子妃的语气中,并没有半点怪罪安妍冰的温度,多的只是柔和。
“这里是哪里?”安妍冰用力按自己的头,很痛、很痛。已经没有任何思绪了,接下来要做什么?难道我……没有死吗?
“这里是太子府。”跟在太子妃身后的婢女实在是看不上安妍冰这样没有礼貌的女子,在她看来,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就是自己在伤害自己,好端端的在宫里做个宫女不好吗?非要惹怒宫里的主子吗?以至于被丢弃在乱坟岗,真实活该。
“太子府?我怎么来的?”安妍冰满眼空洞的望着太子妃。太子妃愣神了,一时之间没答上来这个问题。
太子妃身边的那个婢女想必是得太子妃重用,所以才口无遮拦的道:“你险些没了命,好在太子妃心肠好救了你,你跟我家娘娘讲话还这般没有礼貌!”
安妍冰没有理会婢女的话,而是恳请太子妃暂时的收留,太子妃不加思索,便答应了下来。
“你先好好养病,等你的伤好了,自然会给你安排事情做的。”太子妃说完便带着贴身婢女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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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
皇后离世,君卿染迟迟不举行丧礼,柳纤歌认为他这是在等安妍冰那个疯子回来,所以吩咐御膳房做了一些助梦安眠的食物,她亲自给皇上带去。
“皇上,”公公还没说,是柳纤歌过来求见,君卿染就直接吐了两个字“不见。”可是还没等公公下去传话,她就自己闯了进来。
君卿染原本舒展的眉头霎时紧皱了起来。
“皇上,既然安妍冰已经死了,你就不能再这样被她祸害了!”柳纤歌眼中的愤怒一如言表。
她恨。
君卿染却没有理会她的存在,只是静静的看着那幅画——她为他而作的画。
上面写着
山有木兮卿有意,昨夜星辰恰似你。
春秋与山地,眼中唯有一个你。
见君卿染无视了她,她气到手指发颤,怒气冲冲地指了指旁边的小太监。“你,快去准备,举行葬礼。”
“这……”小太监左右为难,皱着眉头,眼神瞟了一眼君卿染。“皇上……”
“皇上,安妍冰已经死了,就算皇上你再怎样爱她也是徒劳的,皇上,妾这般在意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论家世,论相貌,我哪一点比不上她!”柳纤歌的情绪越来越激烈,最后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君卿染心软了,看着那张和安妍冰有点相似的脸庞,想上前扶起瘫倒在地的人,手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原本以为要成功了的柳纤歌,等了半天,也没被扶起,看见君卿染高大的身影背对着自己。
她恨不得在此刻立刻把安妍冰的骨灰喂给狗,人都死了!还要跟我争夺君卿染的宠爱!手紧紧握着,似有鲜血流出。
“皇上……”柳纤歌还要继续说些什么,却被他打住了。
“如若你再提及朕的妍冰,静心阁偏殿还缺一位掌宫,朕想你更适合。”君卿染说完,转身交代身边的太监。“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任何人进来,杀无赦。朕要等朕的皇后回来。”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他转身,盯着那幅画,眼神中柔情千种。随即下了逐客令。
“贵妃娘娘,请吧。”一旁的公公盯着柳纤歌说道。
“本宫不走。”她眼中的恨意更露,挣扎着松开小太监的手,跪在地上手脚冰凉。“皇上……”
这个动作和安妍冰竟有五分相似。君卿染怎会顾忌她,瞥都没瞥一眼,冷声说道:“朕看你是活腻了,想打入冷宫了。”他将她的手用力甩开,“还是说你想去静心阁安心养病。”
见龙颜大怒,公公眼神多示意了几个太监,柳纤歌被拖了下去。
那可是后宫内最偏僻的冷宫!安妍冰!就连你死了,我都比不上你,比不上你在他心中的位置!柳纤歌回宫的路上一路踉跄,差点跌倒,也重新爬起来。
我不甘心!安妍冰,你去死吧,这天下就没有女人有这资格能跟我争皇上的宠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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