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他傻,只为了活下来,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机会……
这千年来,整个龙纹,看似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确是暗潮叠涌,怕是还有漏网之鱼吧?就是不知道,不知道,会不会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儿?虽然伤他这么重,这么痛,但是有时候想想,会不会,她,早知道?……唉,又怎么可能?……
不过这丫头儿,竟然能进去,怕是个麻烦?得去看看……心下默念离魂咒,随手布了个结界,飘飘悠悠的出了殿堂,这会儿,要是玉莲和壬午不是在扯皮中,很容易就发现他们少主子算计了他们俩。
这梅林,虽然他一直被关着,由最初的四梅殿到十梅殿,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溜出来看看,不过也不会太远,除了这禁地,一般也就是祖宅了,偶尔回去湖底看看。说起这禁地,还得从那时算起,天塌了,哀恸一片,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大长老,也是临危受命,仓皇决断,拼了一死,开启了祖宅禁制——谁知竟是连着这禁地深处,更不曾想,这里竟是个凹陷的地方,远远的就能看到有十座殿堂,虽不华丽,但却是雄伟。它们错落着站在那里,从外向里,由低到高,围了三圈,中间还铺设了高低不平的粗石子路,很是简陋,有些石块就像直接堆在那里一样,最后一条更是明显,让人感觉这是仓促之下弄得。名字也很咬口,一梅殿、二梅殿、三梅殿、……十梅殿,唉,一听就知道,是自己那个烂才情的祖父起的,这字,不用看也知道,是爱炫耀墨宝的父亲写的,……虽不济,但却很暖,当初,一片嚎啕,自己何尝不想,可是不能,……自然也就没人提,改改了。
这前二殿在最外一圈,比较宽阔,有点儿像月牙,里面已经隔开了,一间间的,很是紧凑,明显就是给族人居住的,日常用具齐全、干净整齐,但好像没有什么防御,只是估计当时没想到,剩下的这些人一个殿堂就够了,这千年来,才慢慢有了生机。第二圈是三、四、五梅殿,样子也有了改变。三殿居于中间,更像宗祠,简单的两层,顶层是祠堂,设有牌位、香炉,底下是议事堂,现在是长老们日常会面的地方;四殿、五殿分别两旁,呈半弧状,像趴着的老虎,内里也很宽阔,也是两层,各有是九间净室,大门是在一层,但是进的话,一是需要长老们允许,二是入口就在二层,具体因人而异,而且内里设置正好相反;这可就有守卫(除了头儿是当年受罚之人,其他的多是些木人)了,但只是巡逻。六、七、八、九殿有些随意,因为它是会跑的,今天在东面,明天就可能西面了,这层数也无定性,就像有心情似的,高兴时高高在上,低调时低低在下,多是藏书、丹药、器具等杂物,一堆一堆的,破铜烂铁,乱七八糟的,似乎是直接倒进来的,根本没时间管是不是会破损,这更是让心里不舒服;一般都是长老们在里面整理,但是好像也有整不了的,自己也试过一些,似乎有灵性很抗拒,但是再怎么乱,总有一个密室,就是关他的地方。这十殿,说实话,根本就是天为房顶、地为床,除了四面竖着几块大石板、大木桩,再就啥也没有了,但是禁制很厉害。很显然,当年的祖辈们隐约知道了些什么,可也不确定,所以匆忙做了准备,但却没想到,事情来的太快,连个知情的人儿都没留下。
也是恰好,那一夕之间,发生了太多事情,若不是大长老怕断了根基,急疯了眼,怕也是很难发现……心下更是疑虑,当年不简单啊……
晃晃悠悠的,飘着,看见那两个老头儿,魂不守舍的,有一搭没一搭的,没理,径直进了房。看到床上的沐炎,不由有些感慨,沐瑢是幸运的,在亲人这事儿,他家的那一脉还都在,爹爹这一脉本就少,眼下只剩他一个。试了试他的脉息,旧伤未愈、新伤又增,但气息沉稳,应无大碍,只是忧思过度,肌理内损较重,才昏睡不醒,对他来说也算是好事,多睡眠,自然调理,恢复会快些。心下一时轻松不少,转头看了眼儿那塌上的鹿儿,不觉有些疑惑,……这,不是本像,却又看不清,刚欲上前把把脉,却听见鹿儿梦魇,急于解释什么却又喃喃不清“不斯喏样儿,一,一,…….鹅,鹅,哦”正想着在靠近点儿,弄个清楚,突然眉间一紧,嗖儿的……回去了。
缓缓的睁开眼,看了看眼前这个不识趣的,甚是讨厌。
壬午本来只是和玉莲闹着玩的,结果玉莲真生气了,扫了他一把,还用了五成的劲儿,撞少主子身上了,这下子好了,闯了祸了……玉莲瞪了眼角,笑了,看你小子还嘚瑟,哼!壬午大气都不敢喘啊啊,少主子,您,千万别……
“少主子,原来您睡了啊,”壬午讨好地说,“这里睡得不舒服吧,我去给您弄个垫子,啊”说完,便跑了。若轩心里有事儿,自是没好气,砰砰砰,一桌子的物什七零八落了,“啊,啊,壬午,你个混……”玉莲急了,不由出口,气氛突然冰冷至底,忙捂住了嘴,咕哝道“少主子,您,别生气,我立马去,把他,揪回来。”也被吓跑了。
清净了,都走了,若轩心里还在喃喃“不斯喏儿,一,…….鹅,哦”…….他自己心底起了某种变化,却不自知啊。
大长老往后走,正好撞见这一前一后的两口子,听了原委,也就没了去见少主子的心思,转身去了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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