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老辛追逐了一路,快到家时,天色已经不早了,此时正值仲夏,蝉儿在芒果树上个闹个不停,知了知了……..而我一点也不觉得它们烦,相反的,这看似杂乱无章的韵律,何尝不是美妙的乐曲呢?这大自然珍贵的馈赠令我十分的惬意,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迷失了,我无处不在,这自然便是我的载体,深吸了几口空气,这其间夹杂着的行道树开出不知名的花的芬芳,这样的日子长久一世多好,倏地,心中突生出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复存在,好景不长一般,心中慌乱不已,惬意之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说不出的失落。
于是我便也不再停留,继续向家走去,不知为何心头像被针扎了一下,一种危机感自背后传遍全身,我立刻回头,一颗油桐树旁站着一个穿帽衫的男生,帽衫是灰白色的,胸口用金线绣着一朵蔓陀罗,栩栩如生,此时的我如临大敌。因为,他身上的威压竟比寒老师还强,我全身的力气也像被抽干了一般,无法反抗,而那人却如同鬼魅般瞬间出现在我面前,他长着一张清秀却苍白的过分的脸,宽大的兜帽几乎遮住了他小半张脸,冷酷的瞳孔中映射出我的身影,他的眸子很漂亮,是淡紫色的,还长了一头浅灰色的头发,可目光却刺的我有些难受,“你很有趣,相信不久之后,你我……还会相见!”
他轻快甚至有些调笑的对我说,可我还是一身冷汗,下一刻,他却不见,就像深秋的碎叶一样飘散的无影无踪。这下我再也不敢逗留,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向家奔去…
回到家,兰芝已经做好晚饭,在饭桌旁等着我,她的眉头皱的很紧,似乎有什么心事,精致的脸蛋也少了些血色,灵动的眸子里也没有了往日的神彩,轻轻关上门,我就再也支撑不住了,来自心底的恐惧快要将我打跨,“噗通”,我一下跪坐在地上,呼吸极不均匀,大口呼吸着温热的空气,兰芝似他注意到了我。
“哥!你怎么了,快起来”妹妹连忙将我扶起,看到了她,我的心情微微平复了些,“哥,你快去坐下,我去给你倒杯水”兰芝焦急的说道,“不用了,你先去坐下,我和你说点事,很着急,快…去坐下”我一边喘着一边说,于是兰芝便乖乖的坐到了我的对面。
“爸妈的电话可以打通吗?唉,应该是不通的,他们常年在外,不知在做些什么,除了偶尔寄来几封信以示平安之外,电话是基本不通的,因为他们一直不在服务区”询问完妹妹后我又言自语道。
“嗯,我……我打过电话了,确实不通,我....也有点事想问问爸妈”,“这样吧,我先说我的事情,然后你再告诉我你遇到了什么事儿,但现在,要先认真听着,这两天先不要去学校了,收拾收拾东西,我想…我们应该,会离.....嗯远远的离开这里”,“是因为不死族吗?”妹妹忽然小声的说“怎么?你也梦见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嗯,满是……满是鲜血的城市,很……很可怕,这样的噩梦,我却记得很清晰”兰芝的声音越来越小。
“奇怪,我梦见的是兽族,而…你却梦见了不死族,而且还不是同一个城市受袭,唉,算了吧,先收拾东西,早点休息,明天也许家里要来人。”我和兰芝各自回屋之后,我伫立在床前,十分的犹豫,床下究竟有没有梦中的盒子和唐刀?我应不应该将它取出来?唉,还是先算了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起来了,昨晚睡的很不塌实,脑子很乱,好不容易睡着之后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虚空..开……快离开……带上....银..”极为模糊,但却如同诅咒一样在我脑中回响,大概的意思是让我带着什么东西离开,赶紧离开,十分的急切,加上的昨天寒老师那断断续续的话语,我已经大约的可以猜出,是让我带上那柄古朴的唐刀,难不成那把刀真在我床底下?
这让我一激灵,立刻蹲到床边,伸手向床下摸去,床很大,光线又昏暗,我摸索了一阵,什么也没发现,只好找来个手电筒向床下照去,床底下的灰尘快有一厘米厚了,而床底下有的只是几摞我以前用过的课本和配套练习册,它们堆放在角落,然而却并没有什么盒子,还好,原来那真的只是梦,这么说兽人不死族什么的都是假的,也许寒老师和刘主任只是用魔术骗了我,目的是让我好好反省一下。
心中的一个结似乎解开了,这着实在让我舒服了不少,高兴的我立刻站了起来,想马上去告诉妹妹,可是却因为长时间蹲着,忽然一下站起来,造成了大脑短时间缺氧,这使我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手无意识的抓住了床沿,平时圆润的床沿一瞬间变得十分锋利,像刀一样在我手上割了一道口子,伤口不深,血却流了不少,染的床单血红,“嘶”,疼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最近是倒了什么霉运了,好不容易扶着墙站了起来,我又一下呆住了,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在我的床的正上方大概半米处,出现了一个漆黑的檀木盒子!上面还有些金色的花纹流转,而盒子本身正由虚影转为实物,最终它安然的掉落在了我的床上正中央的位置,竟……竟像是一口黑木棺材!看的我头皮是一阵发麻!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