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瞻远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了姜婠的手边,黑白极其分明,他一把把姜婠的整个手握在掌心,慢条斯理道,
“你不喜欢变动。”
姜婠使劲用力想要把手抽出来都不得,最后也只能放弃。
跟一个草寇计较些什么劲。
单瞻远撑着下巴看着姜婠,目光沉沉道,
“我也不想,但是怎么办呢?”
他似乎在低语,又似乎是在说给姜婠听。
姜婠有时候会怀疑是自己的想法变的太多了,还是大家都变了,她现在觉得似乎没有以前那么久冷漠了,上次姜婠看到他扬起的嘴角着实是吓了一跳,那时姜婠才知道单瞻远也是会笑的,并不是每日里就只会摊着一张脸。
姜婠沉思了一会儿道,
“魏坤为何如此看重你?”
姜婠细细思索些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眉头轻皱,嘴唇也抿着,她并不傻,再者这些日子也看的分明,如果单瞻远仅仅只是魏坤的一名下属魏坤何至于如此看重他?
单瞻远把姜婠的手拿了过来,细细把玩着,只是嘴巴却闭得严实,似乎并没有要告诉姜婠的打算。
姜婠见他那副模样,立马把手给抽了出来。
就这样的态度还想占便宜?做梦去吧。
姜婠理了理裙摆,转身进了屋子,留的单瞻远一个人在院子里饮茶。
现在的单瞻远被姜先源奉为上宾,想要进姜婠的院子简直易如反掌,而单瞻远也不好辜负了这份厚待,平日里没事便会过来姜婠这边吃饭。
……
姜琛抖着个手给顾太师敬茶,
“顾,顾,顾太师,请喝茶。”
姜琛至今没敢相信顾太师竟然是于璟的义父。
顾太师已经有一定的年纪了,两鬓斑白,眼角也都爬满了皱纹,只是那双眼睛依然锐利。
顾太师接过姜琛茶,笑道,
“姜家的这个小女娃子配我家小子正好。”
于璟看向姜琛的目光中也含了一些情感,再不复以前的漠然。
这样的结果姜婠早便能料到,对姜琛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人长得极好看,对于璟也是一心一意,恨不得把心都掏给他,这样的姑娘,于璟还喜欢不上可不是犯傻?
只是姜婠没有想到于璟后头的背景这样大,她真的是以为于璟只是一个不得志的书生。
有了顾太师这个义父,为何他还能被东平帝行了刑,脸上落了个这样难看的烙印。
姜婠的目光在顾太师跟于璟之间来回打量,听单瞻远说顾太师是庞太后请回朝的,这样一来顾太师定然是来替萧家平天下的,但如今于璟跟在父亲身后谋权篡位。
这不是两父子反目成仇的戏剧吗?
姜婠表示有些期待。
顾太师因着于璟的面子在姜家吃了一顿饭,吃饭后以一句“你娘亲很久没有见过了”把于璟走了,顾太师跟他夫人这一辈子都没有一个孩子,于璟自他父亲出事后便开始养在他们膝下,说是亲生的也不为过。
自顾太师登门后,姜婠能明显感觉到姜家的气氛一下子便凝重起来,她已经一连一个月没见到姜先源姜穆跟单瞻远。
日子一天天过去,姜府也能感受到外头的紧张气氛,姜婠的心也慢慢开始绷了起来,日子过得颇为煎熬。
一个多月没有见过人影,便是姜琛也拉下了自己高贵的脸面,叫姜婠帮忙打听一下于璟的下落。
大年三十,姜穆跟姜先源也没有回来吃饭,姜家连守岁的心思都没有,姜老夫人早早便睡了,其他人也各自回了院子。
年初三大清早,单瞻远单枪匹马的闯了过来,说要带姜婠去个地方。
姜婠已经习惯了单瞻远的做派,似乎不惊讶,跟着单瞻远出了姜家。
单瞻远背靠在包厢上,脸上不太好,用手揉了揉鼻梁。
“去见个人。”
姜婠见他这幅模样,抿抿嘴唇问道,
“是出什么事了吗?”
单瞻远撑着眼皮看向姜婠,
“没有,去见我二叔。”
姜婠瞪大了眼睛,神情有些微妙,
“你还有二叔?”
单瞻远嗯了一声,此后并没有再出声。
姜婠见单瞻远实在不想说话,便没在发问,过不久就能知道了。
马车在单府后门停了下来。
姜婠被单瞻远抱下了马车,不知道为什么单瞻远连进自己家都要从后门进。
姜婠沉默无言跟在单瞻远后面来到了一个院子,走进去推开一扇门,扑面而来的药味让姜婠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单瞻远抬脚走了进去,姜婠也只能跟了进去。
床上躺着一个看不起面容的人,身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旁边还站着几个伺候的人。
卧病在床?
床上的人听到响声回过头来。
魏坤?
姜婠瞪大了眼睛,手中颤巍巍指着床上的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讶,
“他是你二叔。”
魏坤显然也不是很想看到姜婠,声音沙哑道,
“你带她来做什么?”
这世事无常也不该是这般模样吧?
“阿婠确实该来见见你。”
魏坤看着姜婠的神情有些不屑,
“就她还想见我单家的门。”
姜婠嘴角忍不住抽抽,早晚得进。
“我父亲知道吗?”
单瞻远点头,不知道姜先源怎么会站在魏坤这边。
“我祖母、于璟还有鲍家也都知道。”
“嗯。”
事到如今已经很明显了,就她姜婠一人蒙在鼓中。
魏坤是真的很不喜欢姜婠,也不知道单瞻远怎么就瞎了眼,就非姜婠了。
单瞻远把姜婠带过去待了一会儿便让人送姜婠回去了。
姜婠有些不太明白单瞻远的意图?便只是想要她知道魏坤是他二叔?
还是魏坤命不久矣?
如果魏坤一走,朝中的局势定然又是天翻地覆,顾太师有可能趁虚而入。
于璟会站在那边呢?
姜婠想要她是于璟,怕是连杀了东平帝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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