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边疆传来消息,匈奴人不断再骚扰边境的百姓,战争一触即发,大将军已经带着五万兵马前往边疆。
五月中旬,鲍满月产下了一个男婴,让东平帝龙心大悦。
三日后,东平帝在宫中摆了个宴席,姜婠随着单瞻远去赴宫宴。
东平帝跟鲍满月坐在上首,鲍满月脸上已经有了些肉,眼睛里面含着光,再不复以前那般死气沉沉,似乎找到了主心骨。
姜婠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单瞻远,他是魏坤的侄子,是姜家的女婿,如果真的谋权篡位,上位的十之八九是单瞻远,不然魏坤定然不会依。
如此一来,鲍满月可如何是好?
姜婠心事重重被鲍满月的女官叫走,到了德淑宫去看她的小侄子,鲍家人提前一步到了这里。
姜婠走进去便看到二舅母抱着那个小孩不放。
“可真小。”
“没关系,我们阿世,以后会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小小的一团缩在二舅母的怀中,两只手两只脚加起来恐怕都没有她的手大,姜婠忍不住,对着那小小的一团伸出了手。
“二舅母,我抱抱。”
“不给,以后你自己生一个。”
“……”
“以后这孩子就养在我们膝下,再不给送到哪里去锻炼了。”
二舅母似乎对鲍可谦送走耿耿于怀,至今无法接受。
鲍老夫人笑了笑,却是没有说什么。
只有姜婠在思索着二舅母这话是不是不太妥当?
鲍满月见到姜婠的神情,自然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却不打算告知。
鲍满月想到以后的日子,真心露出了一个笑意,只需要等一段时间,她便能离开这里。
就算父亲不同意也没有办法,毕竟全家都已经同意了,鲍家未来的掌权人是大哥哥,大哥哥说可以,那么她就可以。
……
五月末的一天,单瞻远突然便说要带她去见一人,姜婠牵着单瞻远的手,用手指去抠了抠他的手心,笑道,
“是不是要去见三叔?”
姜婠许是想到上次单瞻远带着他去见魏坤的场景了。
单瞻远回头看了一眼姜婠,握紧了她的手,并没有讲话。
“闷葫芦。”
姜婠跟在单瞻远后头,被他拉着往前走。
“顾太师家。”
姜婠站立在顾府门口没动,
“干嘛去这里?”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顾老夫人曾给你把过脉吗?”
姜婠有些疑惑单瞻远为什么知道这个事,却是点头,小时候她落个一次水,后来外祖母放心不下,便拖人去请了顾老夫人,也就是顾太师的夫人给她看了一下身体。
“现在带你去看一下身体。”
成亲这两个月单瞻远跟魏坤基本很少在府中吃饭。
单瞻远虽然不跟她说外头的事,但姜婠自然有她的渠道知道。
十三州跟朝廷大半都已经握在了父亲等人的手中,朝中虽然有一些世家没有站队,但影响不了什么,如此看来就算是顾太师不改当年的有勇有谋,估计也无力回天。
姜婠心思百转,跟着单瞻远进了府,
顾家大厅里此刻已经坐满了人,魏坤、姜先源、姜穆、鲍可谦、于璟等人。
姜婠敏锐的察觉到自己似乎卷进了他们的计划中。
“我来给姜丫头看看。”
顾老夫人已经不及年轻时候的风貌了,两鬓斑白,手中还拄着拐杖,只是眉眼依稀能看到年轻时候的温柔。
姜婠抿抿嘴把手递了过去。
顾老夫人把手指放在了姜婠的手腕上,随即便皱起了眉头,许是怕自己的神情吓到姜婠,看着她笑道,
“这都那么大了,小时候就是个美人胚子,现在长成了一个大美人。”
顾老夫人眼睛里闪着光,笑的很慈祥,姜婠也不好冷着脸,礼貌的回了几句。
过了半晌顾老夫人才把手放下来,
“会有些麻烦,但是可以治好。”
“怎么回事?”
“没事,我带你回去。”
姜婠见屋子里的人神情凝重,只能跟着单瞻远回去。
“我自己的身体你都不打算告诉我。”
单瞻远给她倒了一杯茶,笑道,
“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身子寒。”
姜婠摆明不是很信,但是见单瞻远那个模样定然是问不出来。
第二日,单瞻远便拿回来很多药,自那以后,姜婠一日三次从不间断的喝药。
七月初,东平帝御驾亲征,讨伐匈奴人。
单瞻远似乎一夜之间闲了下来,每日里都在府中,便是魏坤也很少出去了。
姜婠觉得这形势有些不对,但是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
七月末,边疆传来消息,东平帝不幸死在匈奴的将领手上,大将军拼死相护都无法挽救,举国哀默。
鲍满月仅两个月大的孩子被送上皇位,号东喜帝,鲍满月被封为鲍太后,垂帘听政,顾太师的义子于璟成为新一代太师——于璟,辅助新帝。
十月份,姜婠被查出有两个月的身孕,当即让她吃了一惊,她知道她的体质很寒,很难怀孕,没有想到竟然……
十一月份,大将军同顾太师班师回朝叩拜新帝。
十二月份,而魏坤的病情在持续加重,便是顾老夫人也频频摇头,似乎熬不过这个冬天。
八月二十一号,姜婠生了一个大胖小子,魏坤取名单善安。
次日,魏坤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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