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鸣皋本来也只是因为太久滴水未进才引起的身体不适,打了几瓶点滴又喝了几顿粥后,自然也就转好了。这天,他办理了出院手续。
周维海到医院见了他的时候仍然是一脸生气,但还是难掩担心,再三嘱咐他去做做心理方面的检查。
“爸,我觉得您可能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心理方面的问题……”周鸣皋说完后看见自己妈妈拼命使眼色,还是默默闭嘴了。
——好吧,那就当我心理上出了点问题才不上课跑去旅馆睡觉的吧,总比说出实话被老爸打死或者直接送进精神病院得好啊。
关于周鸣皋失踪这件事,崔岩毕竟也是跟着折腾了好几天的,如今看着周鸣皋平安归来他不可能不问。面对崔岩的种种疑问,周鸣皋又是一阵无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最终干脆胡说一通,把崔岩听得云里雾里的。沈袅袅则是在一旁听得直冒冷汗,心想——还好崔岩傻乎乎的,应该不会多想。还好这事没让太多人知道,不然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圆回来了。
出院后的几天周鸣皋也没闲着——被迫没闲着。被爸爸教育被校方教育不说,甚至连警方都严肃教育了他,和他说,“年纪不小了就不要去做那些冲动的事,让大家都跟着着急。”等所有教育听完了,他长出一口气,和沈袅袅说他这辈子都没被这么多人轮番说教过。沈袅袅一边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玩,一边又有点笑不出——虽说他用的是轻松的态度,但是只有他自己和沈袅袅才知道,他是真的有苦衷。不过这件事也确实是他欠考虑了,就算是长个记性了吧。
批评教育完了周鸣皋以后,周维海和曹云也就赶回了j省,周鸣皋也安排完了失踪这几天耽误的各种事情,就开始重新投入到学习当中了。今年的十二月他就要考研,沈袅袅知道,他对考研的打算是只考一次,如果不过,他没有二战的打算——他想早点儿替家里分担压力,所以只给自己一次拼一拼的机会。所以接下来小半年的时间他会很忙很忙,大概率没什么时间陪她了。
不过,她也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人陪。既然他有事要忙,那她就也专心做自己的事之余再帮他做好他没空做的事就好了。
这个学期很快也将进入尾声,等到九月,又是一批新学生要入学。沈袅袅想想觉得还有点感慨——等到那时,她也要做学姐了。不过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帮社团在九月的纳新活动上和副社长他们一起“抢人”。
周鸣皋这个社长本来就很佛,他已经抢到了沈袅袅这个最心仪的社员,哪里有心思去抢别的社员了。何况他一直都是学霸,根本不差社团加的那几分,对于能给自己社员争取的福利他会努力争取,但是对有关于给自己加格外分的事他都是淡淡的。于是,抢人任务也就交给想加分的社员们和身为社长女朋友的沈袅袅了。
作为一个福利很少的小社团,要想吸引新同学,最重要的当然就是表现出“我们社团很强而且很有趣”。为此,沈袅袅开始和大家一起创作新歌,来展现社团还是有专业水平在的。然而除了她以外,大家基本上都是爱好音乐,并没有系统学过作曲,所以她挑起了大梁,最近一段时间除了期末复习以外,她基本上都在忙这件事。
等终于做完了这首歌大家一起试着演唱那天周鸣皋也到了——之前排练他基本都没在,但是有沈袅袅给他的“剧透”,他也是会唱的。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唱完了歌,副社长提出来要周鸣皋请客吃饭。另外几个社员也附和说“社长都没怎么来管我们,确实有必要请吃饭啊。”
周鸣皋心想着:我虽然没来,但我不是“贡献”出了一个超厉害的女朋友吗。
但他当然不至于嚣张到说出内心的想法,答应了请客的事。
夏日的傍晚热中带凉,他们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出了a大。天边的云透着淡粉色,被“横在其中”的电线分成几块,颇有漫画中的感觉。原本不是很想出来的沈袅袅心情也好了起来,她扭头看了看一旁正在和其他社员聊天的周鸣皋,想到,实际上,这也是时隔半个多月以来她第一次和周鸣皋一起吃饭。
昨天晚上,周鸣皋和她聊天时说“等忙完了这一阵子就都好了。”她也这么想。如果之后会发生的都是平淡美好的事,那等上一阵子,显然算不得什么。
因为人比较多,他们没选择吃西餐日料之类的东西,选择了一家简单好吃的中餐小店。一群人的聚餐当然少不了喝酒,沈袅袅看着一瓶一瓶的酒被搬上来,心里发慌。不过好在周鸣皋知道她的酒量,所有朝她敬过来的酒,最后都进了周鸣皋的肚子了。
周鸣皋的酒量比沈袅袅好许多,但也架不住这样一个人喝两个人的份,到最后从餐厅出来时,他的步伐显然已经有点飘了。因为今天已经是周末,沈袅袅不放心周鸣皋一个人去睡宿舍,就决定把他带回家。上了出租以后,周鸣皋歪着头靠在她的肩上,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沈袅袅没嫌弃他的一身酒气,凑近了些,问他,“周鸣皋,你说什么呢?”
他又说了些她听不懂的话。
“周鸣皋,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她忽然想逗逗他。
“袅袅。”他说。
“不是,我不是沈袅袅。”
听了她的话,周鸣皋的头一下子从她肩膀上移开了。他坐直了,努力辨认着面前的人。
“你骗我,你就是袅袅啊。”他砸了砸嘴,又靠了回去。沈袅袅则是抬手理了理他的头发。
“袅袅。”
周鸣皋又喊了沈袅袅一声,然后又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
沈袅袅说,“我听不懂。”
然后就皱着眉不说话了。
等下了车,他立刻冲到垃圾箱那边吐了半天,吐完以后,他又重复了一遍在车上说过的话。
沈袅袅这才终于听清,他说的是,“我刚刚在车上说,袅袅,我觉得我快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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