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们吗?”蝉子也一脸疑问。
“是啊,是咱们三个,是我跟他说的,阮阮我们一起去吧,听说他家的厨子可是宫里退下来的御厨。做的东西当年颇得后宫贵人们的喜爱。行吗?阮阮?你放心我不会让其他不长眼的扰你的。”我边吃边思索,明天还可以休一日,这越国公府也还未去过,要不去看看?
“好。”继续吃,林奚喜得瞬间把我夹的那盘炒竹笋端到我面前。
我看向白英他们,“你们也坐下吃。”
白英喜滋滋的大方的挨着我坐下,林一和梁平看了看自己主子,对我投来感激的目光遂也坐下。
白英和蝉子迅速的为我端了两盘菜放我面前,随即加入战斗。
一大桌菜被我们风卷残云的扫荡空了,个个一脸满足的样子,旁桌人看的目瞪口呆。身后立着的随侍看着白英他们都是羡慕的表情。
饭后,一行人出了小竹楼,天还有些阴阴的,晚间怕还是有雨。林奚偏要到处转转,像女子一样去逛各个铺子,胭脂水粉,珠宝首饰,笔墨纸砚,古董字画的来回乱转。
“行之你到底要买什么?”蝉子看来也是转的不耐烦了遂问道。
“明日不是要去灵深家吗?我们总不好空着手去,我给咱们挑几件礼物。我呢,给灵深兄挑,灵深兄书法极好,蝉子可以从笔墨纸砚中选样好的,阮阮嘛,我给她挑胭脂水粉就说送给灵深兄家中的姐妹。”说完像我投来得意的目光。
“你想的可真多。”蝉子说道。看着他俩东挑西挑终于选定,一副烟雨图,一方上品徽砚。
“阮阮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样胭脂水粉?”林奚说完看向我的脸。看什么看,我着男装还要上妆吗?遂又看向白英,更无果。
“阮阮我都没看过你上妆呢,不过阮阮长得那么好,不上那些胭脂俗粉也定是京中最好看的女子。”其他人皆赞同的目光。
儿时基本都是女装,后来大了又去了学安宫,白芷时时告诫,在外最好着男装,女装虽好看,穿起来却繁琐。后来也就习惯了。
看到梁平拿着两串糖葫芦进来了,我看向蝉子。
“哦,是我让梁平去买的,成元你带回去吃吧。”说着让梁平把糖葫芦递给了白英。我看到白英咽了口口水。我突然想起那位小公爷临走前的那一笑,总觉得哪不对,笑我拎着糖葫芦吗?
“嗯,不要送什么胭脂水粉了,明日路过京味斋买几串糖葫芦吧。”看到其他人的惊讶,我暗笑。不知明日那位小公爷收到几串糖葫芦是何表情,看你还有没有那么好的教养。
“那好吧,阮阮说行就行,对了,蝉子,我突然想起有点事,你送阮阮回去,阮阮明日我去接你。”说着便带着林一离开了。
“郡主,申时了,我们也回吧。”白英拎着糖葫芦对我说道。
“好,你吃一串消消食吧。”白英遂喜滋滋开吃。出了门果然天色又暗下来了。同蝉子上了马车,白英嘴里嚼着山楂生怕掉渣,遂没敢进车内,只与梁平坐在了马车外。蝉子的马车与林小胖的截然不同,除了宽敞,无一豪华之感,皆是素布凡木制作。却使人感觉很舒适。
“你累了吧,你先养会神,到了我叫你。”蝉子一脸关切。
“好。”说完我闭上眼休息,只听得蝉子吩咐梁平慢一点。
若是林小胖估计又得叽叽喳喳一路。这方面蝉子深得我喜啊。
车子晃晃悠悠更加重了的睡意,模糊中感觉车子停了下来,耳边感觉到一股热气。
“成元,到了,醒醒。”有人在叫我,可我却睁不开眼。“阮阮,阮阮”随后感到一阵凉风扑面而来,有人进了马车,然后我感觉被人抱了起来下了马车。好似听到白芷说:
“多谢梁公子了,今日就不请梁公子进门喝茶了,我要去照顾郡主了。”
“无妨,你快去吧。”
想睁眼却睁不开,我不是又被魇住了吧,今日怎么这么倒霉,白芷,白芷在哪里?怎么不掐我两下?云一,云一呢?身上急的又出了身汉。
眼前雾气蒙蒙的,像是在清凉山上,山上立着一人,犹如仙子,却冷若冰霜,很是眼熟,看着自己问道:“醒之,你可愿意回那鬼魅之地?”
我想说话却说不出口。那女子见我不言语却突然厉声道:
“赵醒之!你不愿意救你父王吗?”看着她面露怒色,有些委屈。刚想往前走,雾渐渐大了起来,那女子消失在我视线中。胸腔内一股气乱撞。
“赵醒之”有多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父王说,这是我娘给我起的名字,要我日后时刻记得清醒,莫要让那虚假的繁华迷了眼。父王都是叫我阮阮,后来我有了封号“成元”,“醒之”就再无人叫了。
忽然听到耳边“别害怕,我是云一。”原来抱我进来的是云一,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渐渐的不再感觉那么害怕,迷迷糊糊又睡过去了。
被林奚盛情邀约的越国公府之行终是没成,原因是我又华丽丽的病倒了,夜里白芷她们又是灌药又是喂水的,许是药力有些重,我一直睡到第二日的午时。听白芷说,林奚辰时就来了,在我院中用了早饭,守了我一会见我没醒就去越国公府了。
“郡主醒了,郡主昨日感染了风寒,我怕郡主寒气不出,夜间药里多加了一味药,今日出出汗,再好好养两天就无事了。”白微递给我一杯温水。
“郡主先喝点水吧,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白笺好生照顾着。”
“郡主饿了吧?小盅里有粥,郡主先喝一点一会再吃饭吧。”我看着最小的白笺眼肿肿的,便知昨夜估计也没怎么睡。喝着粥胃里舒服了点。
“你昨日去哪了?”
“昨日见郡主在廊下睡着了,白芷姐姐不让那么多人在院子里,我就被白英姐姐拉着去校场练武去了,白英姐姐说我根骨奇佳,是练武的好苗子,让我勤加练习。”白笺说话还带着孩童的稚嫩声,甚是好听,毕竟才九岁。白笺是我和林奚一次去灵禅寺回来的路上捡到的,当时白笺已经奄奄一息,身上衣物破破烂烂,浑似一小乞丐。林奚觉得是个女孩就让我带回府中,养了大半年养的白白胖胖的,深得府中众人喜欢。由于是白捡回来的,遂起名“白笺”。想到这我噗嗤一笑。
“郡主不信吗?我长大会很厉害的,会比其他哥哥姐姐都厉害的,校场的曹师傅也是这么说的,我会保护郡主一辈子的。”我摸了摸了她的头,说道
“当然信了,曹师傅既说是,那你一定极有天赋了。”白笺高兴的红了脸。我瞥见盘子里昨日带回的那串糖葫芦,示意白笺去吃。
“对了,郡主,今天云一哥哥不知道为什么和白英姐姐吵起来了?”白笺一边吃糖葫芦一边说道。
“他俩又怎么了?”这俩自小就看对方不顺眼。
“云一哥哥说白英姐姐除了吃什么也不会,白英姐姐气不过,他俩去校场了,一定是去打架了,白芷姐姐还说不是,说他俩只是切磋切磋,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白笺鼓着腮帮子说道。
“谁不是小孩了?还在那吃糖葫芦呢?”白芷笑着进来说道。白笺只顾着吃也不敢顶嘴。
“郡主下次可要注意了,天渐渐凉了,早晚要加衣,可不能再病了。”
“世子和梁公子在前厅,郡主可要见他们?”
“他俩不是去越国公府了吗?怎么这个时间来了?”奇怪,此时正是午宴啊,莫不是人家没管饭就回来了?
“白笺去叫这两位哥哥,白芷给我更衣。”白笺一阵小跑而去。
不一时,就听见院门口林奚在嚷嚷。
“都说了阮阮没事,我辰时已经来过了,不信你自己看看。”
我坐在厅中看着两人大步而来,后面跟着白笺,白笺手中拎着一袋吃食,不用问,就知道是两位哥哥给的,蝉子手中还拎着食盒。
“你俩这个时辰不是在越国公府吗?”蝉子放下食盒走近我问道:“成元怎么样了?现下好些了吗?”
“已无事了,休息两天就可以去学宫了。”
“我就说阮阮无事了,蝉子还不信,非要来看看,宴席都没结束就拉着我出来,我都还未好好和灵深兄说话呢。”说完很是幽怨的看着蝉子,蝉子不理他。
“盒子里是什么?”我看着桌子上的食盒,怎么盖子中间有个“越”字,这不是在那吃了又拿吧?
“哦,我不是替你捎了了几串糖葫芦吗?然后告诉灵深兄你生病了来不了,改日一定再来,这盒子里是灵深兄给你的回礼。”我扶额,我什么时候说改日一定再去了。又很可惜没有看到他收到糖葫芦的样子。
“我看过了,是一盒子点心,很是精致呢。”说着打开给我看,小而精致,一股清香迎面而来。中间圆形绿豆糕上面还有“越”字样。
“你送糖葫芦他什么表情?”我遂问道,白芷在一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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