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药丸拿着黑色卡片，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彻底沉寂，只有吞噬纸人时露出些许动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上面的线条断续，比起先前，隐约是清晰了那么些许，但至今看不出究竟是画着怎么样的生灵。

……

仙境寒宫。

姮娆，祝白海，魔女面前，正悬浮着一面剔透水镜，投影着李药丸的画面，也有黑色卡片的清晰形貌。

“药丸小徒机缘不小，连宇宙万国的那种宝物都拥有，传闻，这种宝物若是顶级，连最优秀的仙脉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祝白海捋须感慨道。

姮娆瞥了眼他。

“极浦真人凝聚的这个少年才不简单，掺杂了一丝北涧皇族的真血吧？这一古老皇族，曾经扰乱仙域，掠夺了不少仙脉，皇族真主无敌世间，一度称霸，至今想想仍很可怕。”

北涧皇族，出自仙古纪元，一个极为可怕的皇族，曾经几乎凭一族之力，打通了岁月禁地——渡澜渊。

要知道，能被称为岁月禁地，都是宇宙中真正的可怕的地方，开辟过程不知有多少仙王洒热血，甚至连天尊都会陨落。

这一族最骇人听闻的神通，就是战力能够瞬间暴涨。

“嘿嘿，很久前的事了，侥幸到手一丝真血，用于培养弟子。”

祝白海笑了两声。

魔女却是知道，祝白海正是流淌北涧皇族纯正血统的最后一人，曾经无限辉煌，到现世，血脉都快断绝，令人唏嘘。

“这些小纸人，也是古纪元所遗留下来。就如黄金桂子株，本以为彻底绝迹了，没想到世间还有地方幸存。”

“并非。就在上纪元，这些纸片人还是很多的，分布仙域宇宙各个地方，其中佼佼者，不乏成仙成王，但不知为何，忽然有一天绝迹。听说宇宙万国那边有人感兴趣，把手伸了过来。”

魔女这样轻语。

“难不成这些小纸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觊觎。”

“仅仅来历就很特殊，没人知道纸片生灵诞生出现的过程，只是忽然有一天，遍布在世间，仙古不少大能有研究过，但是最后都不了了之。”

“姮娆仙子觉得呢？”

“我只是觉得有点意思，豢养了一些，任它们自生自灭。”姮娆淡淡道。

……

在几人交流探讨上古秘闻时，李药丸已经沿着紫河继续进发。

这片世界极尽广袤，山脉起伏，几乎走不完，仙灵气息浓郁，天上地下孕育了数不清的生命，当然也有各种瑰宝。

机缘与危险伴随。

李药丸行走第二日，发现有个生灵在后面尾随，正是白杀，他在地面行走，与李药丸保持一定距离。

但凡阻挡他路的生灵，都被一一轰杀。

李药丸实在不想和他接触。

他一直飞在高空，好在，白杀真的如极浦真人说的那样，不能飞行。

偶尔，李药丸向白杀投去一眼，他不是在盘坐，就是在行走，有时也会与李药丸对视，冷冰冰的没有感情。

要不，切磋试试？

期间，李药丸不是没生出这种念头，但是一想到他大发神威，把一个个小纸人轰灭坠陨的画面，还是打消了想法。

第五日，李药丸走到一处荒寂山岭，亲眼看着一头兽王级的黑冥血炼豹被白杀撕裂，就再也没有那种念头。

日子就在这历练中过去。

李药丸不断跋涉，寻觅一个个灵兽，每日至少大战十多场，心态与血性在悄然改变，徒手杀生，不会再有任何心悸不适，挑选的对手也是越来越强悍。

当然，纸片人他绝不招惹，一但不小心遇到也会尽量避开。

半月后，李药丸意外遭遇巨大凶险，一头兽王灵吼，凭借神通蛰伏在暗中，突然出手偷袭，生死一刻，李药丸神经紧绷，只来得及疾冲到半空，而灵吼速度更快！

咔嚓一声！

白杀挺身而出，拧掉灵吼的头颅，这才明白，极浦真人安排的这位对手，有时还会充当保护的角色。

这是一片开阔的山地，李药丸与白杀展开了切磋。

大概是得知，救过自己的白杀不太可能下杀手，李药丸彻底安下心。

轰！

体内小神脉沸腾，李药丸快成幻影的一拳轰出，九口漩涡浮现面前，澎湃的水汽搅得天地间模糊一片，纵然是有着神念，也好像被什么阻挡住一般。

这一拳，只有神脉境初期的元力，但经历连日来的磨炼，已经今非昔比，初踏神脉的灵兽，一不注意，很可能被九口漩涡爆压搅碎。

轰！

漩涡降临白杀头顶，他如一头矫健的虎豹暴掠而出。

立刻间，白杀全身浮现一层浊云，排开那些漩涡气雾，更是毫无滞慢，动作迅捷，拳势极快，砸向李药丸的头颅。

咻！

尖锐的破空声，伴随着大量浊云与空气接触间滋滋作响。

李药丸一惊，白杀的发丝还没有暴涨，竟然就已经有了这种速度，他快速一收，九口漩涡回归笼罩身边，快速旋转卸力。

高速搅动的漩涡，有时连一座冰山都会瞬间搅灭。

白杀出拳快，却仅是蜻蜓一点水，再度轰来时，携带厚重浊云，破开这漩涡的水流，嘭一声炸响，李药丸不由震得后退一步，地面龟裂开来。

发丝生长了。

李药丸瞳孔一缩，发觉到，外界的压力一但超过白杀承受线，其战力就会快速的暴涨，最显著的反应就是发丝。

这种暴涨是持续的，直至于对手平等然后再超越。

好啊！

李药丸猛一跺脚，无数尘砾飘飞，眉心天窍涌现出黑水，全面覆盖他，周围甚至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轰隆隆！

这片山地，持续发出轰鸣，水汽冲天，神通法术光芒闪烁，一道道残影纵横交错，碰撞激烈。

李药丸这段时日，琢磨出的种种杀伐手段一齐出手。

结果很惨，他大败。

并且只是坚持了一刻钟。

白杀在境界上并没有超过他，而是平静持平，施展的神通的玄妙，也未见得比李药丸精妙，是凭着经验还有几乎感觉不到伤痛的意志胜了李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