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明傲眼珠子迅速一转,忙转为笑脸,“离儿快把那孩子拉过来。.Co”
墨儿忙坐起身来,清亮的喊了一声,“哥哥。”
楼明傲和司徒一各坐在自己的位置相互对峙着。
“你怎么说我是骗子呢?”
“你借用墨儿的名义去骗雪莲,我都看见了。”
“我不是借,是用。那些雪莲虽然是在我这存着,但也是给墨儿存的不是?”
“你骗人,你要拿它们去换银子。”
“错,是拿部分。”
“那也是骗。”
“你知道我养这个烧钱儿子一天要废多少银子吗?我不靠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弄银子怎么治他的病,怎么给他吃给他穿。你以为你老子每月能给我们多少钱,你以为柴米油盐啊都不要钱吗?你以为你老子挣钱,这么大庄子就不用花钱吗?”
小孩子不出声了,楼明傲叹了一声,“身为男子汉,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光明磊落。”
“是自食其力。”楼明傲一瞪眼,只觉得天半阴了下来,楼明傲琢磨着,刚不是还是大好的晴天吗?
“什么鬼东西光明磊落,你要在皇宫里还玩这套,你不出一天就得死。是自食其力,想方设法,能要不骗,能骗不偷,能偷不抢,实在不行了,那就只剩抢了。”
“主母…..”焕儿站在门口唤了一句,身旁立着的是站了好久的司徒远。她想提醒主子,唤了声主母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等着,我这教他为人之道呢。”楼明傲说到了兴头上,哪里肯停下来,全然不顾刚刚满屋的冷气从哪传出,“你说说,你们那书院的老夫子,一个个古板的跟你老子似的,当然不会给你讲这些实用的道理。你啊,也别把生你的那老子想的多伟大,他倒是能生,却不养,要不你还能穿成个叫化子吗。他是能挣钱,倒是不会打理,你看看这宅院都跟土得掉渣了,要不我能大费周章的上下打理?!我还想图个清闲呢,我不是看不下去了,也不会出手改善嘛,你以为花那大笔大笔的银子我不心疼啊。所以说,贤妻良母,良母贤妻,说得就是我这样的,将来你老子死了,你是长子,可得出面为你们娘我立贞节贤良的牌子,牌子上不用多写,镶金的四个大字,贤妻良母。”
司徒一被说得五迷三倒,眨着眼睛,直盯着楼明傲。
楼明傲一叹气,“孩子你还需要历练,这样你倒戈吧,别姓司徒了,跟着我姓楼,我保证把你教育好,吃的穿的用的不会比皇宫的人差。”
楼明傲只觉得门口似乎有个人影,好像也站了老半天了,忙回头冲离儿一喊,“叫门口那人躲开,挡我屋阳光了,刘医师说了我这屋的芍药花和墨儿都需要阳光的。”
话音刚落就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看,那立那不是个人,是冰山。
楼明傲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忙一脸笑意去迎,“今不是初八也不是十八啊,相公怎么来了?”
见那冰山不说话,楼明傲忙垂了头,像个小媳妇似的,“相公教训的是,我再也不敢去叨扰陈姐姐了。不过我也不是为了墨儿吗?当然,我也有话说得不对,相公不是刻板,是严谨,相公不仅能挣钱,也会持家,要不金库能越来越大呢。相公能生也能养,好歹儿子们也有衣服穿,我这就把景落院的灵芝还了去,那个贤妻良母那牌子我也不要了,都是说笑。”
楼明傲说着偷偷仰头,却不知哪个冰山何时竟然走了。
真是来也一阵风,去也一阵风啊。只剩几个丫头正掩嘴乐着。
楼明傲一跺脚,看见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五棵雪莲出来。果真是这一出闹得够热闹,连司徒远都惊动了,还亲自送了雪莲过来,可见这个东院主母的威力。
“主母,景落院的雪莲。”
“留着。”
“那贤妻良母的牌子。”
“……”
司徒远走在回玄惜院的路上,今是初七,照例是在玄惜那。
经过景落院时,停了步子,一伸手把三颗雪莲交给杨回,“把这三颗交给景落院,就说是主母还回来的。”
杨回愣愣的接住,难得主上竟然说话了。
“主母不是说会还的吗?”
司徒远继续走着,并不发表任何意见。那个爱财如命的女人会还?天塌下来吧。
一手漫上额头,傍晚的时候,在玄惜院用饭,只听景落在院外又哭又骂,想来脑仁就疼。
“明日是初八吧。”司徒远无心的一句,却让身后的杨回一惊,主上一路上竟开口说了两句,真是奇观……竟也学会自言自语了……
楼明傲又在算账,看账本是她人生一大乐事。
这一次,楼明傲算是看愣了,山庄的金库倒是比国库还强悍……
楼明傲的小算盘又打了起来,这样子,当个山庄主母岂不是比国母还来的呼风唤雨,将来也不用看宫里的眼色,凭这势力或许撺掇相公来个谋朝篡位,直捣“皇”龙……
越想越飘飘欲仙,不过此刻,她倒明白那些久远的事是要一步步做的,眼下最切中实际的就是做好也要坐稳这个东院主母的位置。要团结女眷,要笼络下一代子女的童心,要侍奉好夫君,总之,还是归结于那四个字。
终于,迄今为止,楼明傲萌生了一个伟大的志向。
于是已是三更,东院的鸣鼓响了起来,各屋丫头连同扫地的老妈子都从东院的各个角落围聚了起来。不知道主母有什么大事要宣布,天大的事不能等到明一早吗?
只看楼明傲在堂间已经来回踱了好几圈。
“各位……要郑重的宣告各位——我,楼明傲,要做贤妻良母。”
几个丫头看着自己的主母,都要吓哭了。连忙你推我拉的把这半夜梦游的女人轰回房间,再一同把外面围了一圈的众人解散了。
“没事,没事,主母梦游,不新鲜,不新鲜。”
寂静的明佑山庄却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多了几分生气,不过……这个女人留过三个月,还真是未知……这些年,但凡接近山庄的女人,要么离奇失踪,要么诡秘丧命。
众人对此缄默,似乎就连司徒远都习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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