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举动,让江宝颐顿生尴尬,心想,这小姑娘,面子好薄,如此就红了脸。
韩老夫人见此,“呵呵”一笑,道:“这孩子本来不认生的,今儿是怎么了。”
韩秋月缓缓抬头,向江宝颐俯身以礼,依旧含笑不语。
两人无意间,对视一眼,江宝颐方才看清韩秋月的容貌,她长得和韩老夫人有几分相像,眉眼之间还带着小女儿的娇态,招人喜爱。
这时,韩老夫人让韩秋月坐在身旁,然后,招呼着江宝颐也坐下说话。“我听说,你父亲前几日摔坏了腿,可好些了?”
“家父并不大碍。”江宝颐将视线收回,淡淡答道:“只是,短时间内还不能下地走动。”
“没事就好。”韩老夫人轻点了点头,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有你在,你父亲大可放心修养。”
江宝颐闻言,跟着客气的笑了笑。抬眼间,发现韩秋月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正盯着她看,眼里满是和气。
江宝颐瞥了这一眼,便马上移开视线,浑身上下有些不自在起来。说话间,她又见韩秋月还盯着自己看,不由疑心这位韩家小姐可是有什么毛病,头回见到的陌生客人,这么盯着人家看,也不觉得失礼。
江宝颐越发坐不住了,跟着韩老夫人又说一会话,便不想多留,毕竟,人家还赶着出门。复又开口道:“老夫人,您今日还要出门,晚辈就不多打扰了。就此告辞。”
韩老夫人依旧很客气,“好,以后若得了空,就和你堂姐常来坐坐吧。”说完,便嘱咐着下人端上来了一个托盘。
“这是初春时,南方亲戚送来的苏州刺绣,虽然算不上贵重之物,但也是咱这里不常见的新鲜样子,你拿回去玩吧。”
老妈子递来的托盘上摆放着两枚苏绣荷包。荷包有碗口大小,针线细密,设色精妙,光彩夺目。一只绣有山水深邃悠远,一只绣有花鸟宛若真物,实为难得的佳作。没穿越之前,就听闻苏绣名满天下,今日亲眼一见,更是赞叹,古代人的心思技艺真是了不起。
江宝颐再次道谢接过,迈着大步随韩家下人离开了正厅。
见她走后,韩老夫人微微转头,只瞧着韩秋月,含笑道:“你这孩子,见人不说话,还盯着人家一直看,瞧,把人给吓跑了吧。”
“奶奶这话说的可不对。”韩秋月这才笑意盈盈的开了口,声音轻柔悦耳,道:“月儿,不过一时没忍住好奇心,多多打量了几眼而已,谁知,这江家少爷面子薄,这么不禁看。”
韩老夫人慈爱道:“就你有理。不过,这江家少爷模样好,懂礼貌,确实招人待见。”
韩秋月笑眯眯的挽起老夫人的胳膊,小声道:“奶奶,您还装,月儿不信您没看出来。他是个...”
韩老夫人一把拉过孙女的手,看了她一眼,淡淡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难得,难得啊。”
韩家的下人极为客气周到,一直将江宝颐送上了马车,恭敬道:“江少爷慢走。”
江宝颐坐回车上,只瞧着手上的荷包,联想到韩秋月的眼神,连忙轻舒了口气,吩咐大德上路。
按例,每月初六,江宝颐都要去“大江园”的店铺走一趟,监管铺子掌柜清账理库。
从韩家出来,已经耽误了些功夫。她便让大德把车赶得再快些。
“大江园”的店铺占地不大,临边挨着一趟的饭馆客栈,除了那一顶深红色的招牌画布,其它地方看起来并不起眼。
江宝颐的马车刚停下,几个伙计就迎了上来,帮忙停车掀帘子。
接着,一位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对着刚下车的江宝颐拱手道:“少爷,您晚来了。”
这男子是店铺的雷掌柜,在江家做事也有十几年了。雷掌柜是个精明人,接着道:“不巧,二爷他前脚刚走,已经领着那位客人回家去了。”
二叔?客人?江宝颐板着脸没说话,心想,二叔他又在搞什么名堂。
雷掌柜一看她的脸色,心下明白,敢情,少爷还不知道这档子事。连忙一边笑着,一边将江宝颐让进屋中。
店铺足有十平方,靠两侧排着醋缸排架,隔着一张帘子是后屋,平日里都当做仓库用。
江宝颐坐在后间的座椅上,只余下雷掌柜跟在她身旁回话。“本来我还奇怪,二爷今儿怎么得空过来,身边还带着一位贵客。”
“雷掌柜,你可知那位贵客的来处?”江宝颐看了一眼桌上,上面的茶杯还没撤下去,想来,真是刚走不久。
“少爷,您这可把我给问倒了。”雷掌柜想来想去,这清徐县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他基本都是认得,可今天来的这位,还真是没见过,只得实话道:“那位贵客,年纪轻轻,气度不凡,看着不像是咱们县的人。”
话说到这会,江宝颐已然明白那人是谁了,八成就是,二叔提过的太原王家人。现在看来,江凤玲特意让她早上去一趟韩家,估计也就是为了这事,江宝颐暗自摇了摇头。
“雷掌柜,麻烦您,把账本拿来吧。”江宝颐开口道,只想,赶紧过一遍账,也能早些回去会会那位贵客。
两人一同清了账,雷掌柜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后堂的排架上拿出一只包袱,轻放在了桌子上。“少爷,您要的糯米酒,我给您找来了。”
“多谢雷掌柜。”江宝颐微笑道:“我爹现在顿顿都离不了这个,说是有它吃饭才香。”
雷掌柜听了也跟着笑,“难得大老爷喜欢,我已经安排了伙计,每次去太原送货时就捎些回来。”
江宝颐接过糯米酒,临走时嘱咐道:“这段时间,我日日下去到作坊监工,这铺子里外,还得劳烦您多费心了。若是有什么难决断的事,您只管差人去作坊找我,我一定尽快赶到。”
雷掌柜连连点头应是,领着几名伙计将她送车上行。
顺着街路往家走,江宝颐捧着糯米酒坐在车中。想到二叔欲带客人回家,却不和自己言明,实在奇怪。王家之事,二叔要是不想让她知道,何苦接着宴请王家人的名头,来找自己要银子。如今,既然她已经知道了,二叔又何必一路上遮着掩着的,好个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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