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青埋藏青承弟子尸体的土炕旁。.
藏流云双手后背,静静的望着已被扒开了的土炕,那里面躺着三名自己青承派的年轻弟子,至于那个敢于绑架走藏大小姐的逆徒并不被他算在青承弟子里面。
土坑之内一共四具尸体,在这其中并没有藏大小姐。
一个月前,一封信鸽飞到青承山门,这传信的乃是青承派辖下世俗势力,淮骅郡漕帮所传。信上详细叙述了藏大小姐被同门师兄庄同夜半胁迫绑架而走的事情,掌教得闻大为震怒。藏大小姐此次外出游历,同行五人,五行齐聚,除了藏大小姐和那逆徒外,其他三人这一个月来也没有半分回音。
那天夜里五人休息之时,庄同偷袭藏大小姐,在其身上下了木系禁制,刚待要遁走时,被另一名本命火真元的弟子发现,于是将此事转告给了当地青承世俗势力,随后协同其他二名同门叼尾展开追杀。
这月以来,掌教派出二十组人,五人为一组,沿着事发地点地毯式的展开追查,时至今日,方才被他这一组查探到了一点眉目。
可惜藏流云看到的全是死人。
在四具尸体旁,另外一名本命水真元的弟子钱前凝神逐一查看,感受着四具尸体上似有似无的一丝本命水真元。半晌后,脸色极是凝重地望着藏流云道:“师叔,他们确是被拥有本命水真元的修士所杀。这人修为比之我高了许多,我并不能从他残留在尸体上的道法上感觉到他到底是什么境界修为。”
站在藏流云身边的另外一名二十许的年轻人明铭,道:“师叔,这人既然敢在我青承山势力范围内杀戮我派子弟,定然有其自傲不凡的修为,且以钱师兄本命水真元第七品的修为都看不清楚其修为高低,这恶人的修为定然是臻至了第八、九品,或者是更为可怕的问道境界。我们不如现在就在这里等待,打出信号,待得其他组的人齐了,以多名本命土真元的师兄弟为持,继续追查下去?”
藏流云皱眉不语,看着坑内的四具尸体。以他本命金真元第八品的修为,若让他一对四,且这四人中有着相克他本命金真元的火系七品修士存在,他自忖难已一个人解决掉这四人,若没有那五行克他的本命火真元弟子存在,他或有可能能在瞬间击杀掉被自己所克的本命木真元的弟子,然后展开一轮神通将剩余二人击杀。但是如此干净利落的击杀掉五行真元第七品修为的修士,然后从容带走藏大小姐,他这个五行真元第八品的修士自问是做不到的。
另外一个在勘察土炕的弟子尚进,这时抬起头来道:“师叔,这土坑挖掘是人力所为,并非是神通所致。”
钱前点头道:“此事我也感觉到奇怪,一般修行界杀人后皆是毁尸灭迹,鲜有这般杀死了人后,让人入土为安的。”
那二十许的年轻人明铭道:“莫不是凡人所为?此事透着诡异。”
众人说话之时,一道火光由远而近,转瞬便到了近前。藏流云四人并没有感觉到惊异,皆数回头向那火光望去,只见火光缠绕的内里一个身着青衣的三十许汉子正在急速赶来。
藏流云脸上没有露出半分表情,淡淡的看着那火光赶至后道:“在那山下的村庄里,可曾问出了什么?”
赶来的本命火真元第七品的弟子赵乔向藏流云执了一个弟子礼,道:“二十多天前,村庄里半夜丢失了一名十岁左右的小女囡,其他并没有什么异样。这半山腰的破庙极为荒僻,仍是前朝所建,到了现在破烂成了这般光景,村里人家鲜少会上来这里。”
藏流云沉凝半晌,道:“将三名弟子的尸骸烧成骨灰带回青承,将那逆徒的尸骨抛入荒野。”顿了一顿,又道:“待入夜,打出青承之光。你我五人相隔不得超过里许,先朝这附近查探。”
藏流云语落到那刻,天际似乎传来一声轻叹,这声音似苍老又似稚嫩。藏流云五人虽然是能感悟到天地五行之气的修士,但是这声音太过诡异与飘渺,以他们的修为却是半分都没有听到,仅是能感觉到全身一冷,便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那声音似在喃喃细语。
“西惜那孩子久在我身侧,少入红尘历练,做事总是留有后患。也罢,这终究是那孩子的命数,只是可惜了那般天赋。罢罢,既然不能入我道门,那便让你做为本尊突破大成的炉鼎吧,如此也算不亏你入门篇十二字便能感悟出本命真火的天赋。”
……
……
“乖徒,为师所讲的,你可曾明白了?不明白不打紧,为师再说一遍便是。你无需着急,你虽然过了最佳修习这修行之道的年纪,但是有为师在,你坚持本心向道,总有一天会迈入这门来的。”藏然嘴里咀嚼着徒弟庄青烤熟的猪肉,一双眼睛盯着沉默不语的庄青。她初为人师,学着父亲一般好教道理,这功法只教了一次,道理却说了一大堆。又因她心性并非狠毒之人,庄青这逆徒虽然玷污过些许她的清白,但她所传功法倒也是真正的青承入门功法,并没有在其中夹杂其他。
“这青承入门功法只有六百一十三字?”庄青心里默念方才藏青所教的青承入门功法,计算出数字后,便向她问道。
藏然咀嚼猪肉的小嘴一顿,大眼睛瞪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是六百一十三字?”
庄青拿着藏青之剑,再从猪蹄上割下一块猪肉,皱眉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你解说得那么慢,而且将一句口诀分成几段来解说。自然是让我记住了。”
藏然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半晌后道:“我如此一说,你不但全部记得了,还将是多少字都数清楚了?”她大是惊讶之下,连自称为师都忘而不用了。
庄青看着她惊讶莫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心下大为受用。用手拿着那新割下的猪肉,向藏然示意这肉已是割下新的了。
藏然仍是当着怪物一般的盯着他看,喃喃道:“你这般记性,我在青承多年,从来不曾听闻过有哪个弟子与你一般的。”
庄青见藏然并没有接过自己手内的猪肉,便往她嘴里一送。藏然娇呼一声,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因她手脚不便,庄青本着已是奉她为师尊的事实,有事弟子服其劳,还想如同昨日一般亲自喂她进食,只是藏然死都不依。无奈只得交到她手上,让她自己喂入自己嘴内。
藏然瞪了他一眼,道:“你现在是为师的弟子,可不能再如前时一般忤逆与我。”不知道是否想起昨日那般难堪情景,那张精致无垢的瓜子脸上升起了几份红云。</p>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