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贝拉,是一名基因优越的b级女性。
从小,我就知道自己可以任性的活着,享受政府的特殊优待,同时也享受着男人们的宠爱,直到老死在超星际女性养老机构。
这就是我年轻时本以为会经历的一生,就像其她条件同样优异的女性一样。无聊,又肆意。
可神似乎对我的不以为意有些恼怒,他让我在十七岁花儿一样的年纪,爱上了一个混蛋。
那天我和几位女性友人相约去帝卡狂欢,为了庆祝即将离开莱迪,我那天特意盛装打扮,就是为了在那晚获得所有优秀男士的青眼。
我有一头天生热情的火红色长发,那是我最得意的也是最骄傲的一件事。
无论走到哪里,我似乎都能引起人们的注意,特别是男人。
那晚的一切美丽又不真实,以至于我在很久以后都能怀念起来那种心脏即将蹦跳而出的紧张感。
甚至后来回忆起来,都有些恍惚以为是梦境。
那位叫做比尔的男人,带着嘴角一抹坏笑,歪头看着我。他仿佛有些醉酒,眼神里带着吸引人的专注,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
我有些紧张,故意没有看向他,场面就这样冷了下来。
过了很久,我终于听见他开口,说了一句让我的心彻底沦陷的话。他说:“红发姑娘,我想我爱上你了,就在刚刚见到你的第一眼。”
说完他将我拉了过去,毫不绅士的低头吻了下来。
我能感觉到他抱着我的力气,就像一个男人在抱着自己最珍爱的女人一样。
慢慢的我闭上了眼睛,回应这个吻,越发情动。
四周慢慢有人发出赞叹的呼声,似乎很是羡慕这对忘情亲吻的男女。
再后来,我们度过了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
我品尝到了和心动的男人翻云覆雨的滋味,那种感觉美妙的让人食髓知味。
毫无意外的,我和比尔迅速坠入了爱河,没到一个月就结为了固定伴侣。
刚开始比尔对我很好,关怀细致,体贴入微。我活在仿似虚幻的快乐之中,直到一盆冷水将我彻底泼醒。
原来比尔是一个赌徒,跟我在一起之前,就已经欠下了巨额赌债。
知道再也隐瞒不下去了,他居然跪下向我求得原谅。
他那么悲伤的看着我,忏悔着不能带给我幸福。
我看着这样的比尔,已经到了嘴边分手的话硬生生的没有说出来。再后来,为了帮他还上债息,我想到了去莱迪面试。
十八岁那年,我就这样的回到了刚刚离开的校园,身份一下从学生变为了实习教师,朝九晚五,拿着优厚的工资待遇,一天一天的忙碌起来。
五十一岁那年,我终于被提拔成了院士,被分配管理着一届学院。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年,我做下的那一个,足以令我忏悔一生的决定。
赌债还上后,比尔没有履行承诺,依然沉迷于赌博。
时间久了,他对我渐渐不耐烦,甚至我们面对面坐着,他都不愿再认真的看着我。
这么多年了,坚持仿佛成了一种习惯。每一次争吵过后,看着他再一次向我痛哭流涕的求得原谅,我依然选择忍受。
随着时间越久,也许就越发不甘放弃自己当初的坚持,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如果现在放弃,那之前的忍耐简直可笑,人们会嘲笑你,看看贝拉吧,她果然是瞎了眼睛,没有一丁点挑男人的眼光……
直到有一天,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来电。
一语不发的挂上了电话,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冻结成冰。我永远记得,那一刻的冷仿佛是从身体里透出来的,毫无招架之力。
比尔又欠下了赌债,因为数额太大,他被那些人抓了起来,是生是死全然不知。
我呆坐了半天,脑袋里一片空白。即使想救比尔,我也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了。
直到两天后,我接到了另一个陌生人的电话。
他报了一个可观的数目,说有笔生意非常想和我合作,他自称是一位医学研究者,一直在攻克人类女性的基因缺陷,只可惜一直没有活体进行实验。
听到这里,傻瓜也知道他所说的生意是指什么了。
倒卖女婴是重罪,她就算身为女性,也一样会承担相当严重的后果。
我当时非常气愤,毫不犹豫打断了他的话,并告诉他这是做梦!
挂上电话,我身体里依然有一股恐惧的战栗感,明明已经干脆的拒绝了他,为什么还要害怕呢?
之后的几天,我几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每天都会发到我通讯器上血淋淋的断指图片,无时无刻不再刺激着我的神经。
我开始下意识的观察学院里通向育婴室的监控设备,而每天在里面滞留的时间几乎和往常一般无二。
我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迟迟没有下定决心这样做,直到一张已经没有了手指的断手照片出现在了我眼前。
我永远记得那天晚上,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我将自己缩在办公室里,撕心裂肺的大哭着。仿佛想把心底里所有的委屈和不甘,以及深深的罪孽感通通哭出来,那种毫无形象的嚎啕,我平生从未有过。
犹豫了很久,最后我挑中了一个黑发黑眼的小女婴。
将她亲手交出去的那一刻,我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手臂控制不住的颤抖。
对面那个年轻的银发男人低头看了一眼女婴,抑制不住兴奋的叹了一声,随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将一张卡片递了过来:“女士,你很棒。”他说道。
我低着头,接过了那张仿佛重若千钧的卡片,我知道那里面是钱,是可以救出比尔的钱。
银发男人走了,我站在原地很久,直到天幕渐黑。
转身,慢慢往回走,每一步都迈的异常艰难,我觉得心里有一团东西在堵着,已经快要喘不上气了。
为了隐蔽一些,我特地将交易地点选在了近郊一处荒废的庄园内,几乎没有人会来这里。
我是开着比尔的车来的,为了不留下痕迹,我并没有使用自动驾驶功能。
终于进到车里,我呆呆的坐了很久,脑袋里一片空白,之前想到的说词和理由,此刻居然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回过神来,我缓缓将悬浮车启动,刚要走,耳边似乎听到了不远处的一声婴儿啼哭。
我愣住了,以为出现了幻听,迅速将车子熄灭,凝神细听着。
果然,一阵细弱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我跳下了车循着声音找过去,居然在一簇茂密草丛中,发现了一个黑发黑眼漂亮极了的女婴!
后来,我查遍了莱迪系统内所有同龄档案的资料,都没有找到这个仿佛从天而降的女婴的信息。
冥冥之中,我想是神听到了我的祷告。
我抱着这个孩子,即像抱着救赎,又像抱着罪孽。
谁也不会知道我带的这一届学生里,曾有一个叫莉莉的女孩,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可看着这孩子的样子,心里有个疑问一直挥之不去。
当时抱着她回来时,自己并没有检验过她的基因级别,或许……
那天晚上,我拿着一条基因试纸,在熟睡中的小“莉莉”的手指上取了一滴血。一般来说,基因越接近完美的的女性,血滴在试纸上就会越浅。a级女性的颜色是接近于浅蓝色的,而自己当年好奇时也曾测试过,颜色确实还要深一些。
而我将“莉莉”的一滴血滴在试纸凸起上,等待许久,却不见反应,试纸上方的颜色显示区域依然纯白一片……
我以为试纸出了问题,紧接着换了新的又试了两次,结果依然一样。
看着熟睡中的女婴,我脑海中渐渐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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