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辰帝叹了口气道:“公主所言极有道理,只是琛儿他重病已久,形容枯槁,恐吓到公主!”
倾歌幽幽的道:“靖王就算丑到极致,也是倾歌的夫。(八 ** ”她的语气清幽,一双如海的妙目却透过珠帘一直看着洛辰帝,却见他的脸上除了伤心和难过之外,再没有其它的情绪,她暗暗沉思,难道她想错呢?
洛辰帝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大手轻扬,两个侍卫便将棺盖移开。灵堂里顿时一片寂静!所有的头都垂了下来。
倾歌微微低着头,轻移莲步缓缓的朝那具棺材走了过去,喜袍下的手微微握成拳,珠帘下的眼睛里有了一抹复杂,她再微微抬眸,便看到了一个面色发青的男子盖着一条锦被躺在里面。
纵然男子面色发青,却还是难掩其倾世风姿,他的眼睛微微合上,长长的睫毛轻轻覆在眼睑之上,高挺的鼻子,微微有些薄的唇,神情间没有一丝痛苦,如果不是那张发青的脸提醒着倾歌他已经死了,她会认为那男子只是睡着而已,她有些好奇,这个男子将眼睛睁开后会是怎样的模样?
棺中的男子和求亲时的画像一模一样!唯一的差别就是一个睁着眼一个闭着眼。
她的眼眸里光华流转,一声低泣自她的嘴里发了出来,她低声唤道:“夫君!”
她的话一罢,便朝棺中之人扑了过去,旁边的侍卫一把将她拉住,饶是如此,她的手还是碰上了他的脸,冰凉而微微有些滑的触感自她的指尖传来,她心里升起一抹淡淡的疑惑。
掩饰她心里疑惑的是凄怆的哭声和摇摇欲坠的身体,洛辰帝的眼里有一抹淡淡的幽深,却长叹一口气道:“琛儿若是在天有灵,知道公主如此待他,应该会开心无比!”话一说罢,两行老泪自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文武百官俱都跪倒在地:“请皇上节哀!保重龙体!”
倾歌低低轻泣道:“恳请皇上让我为亡夫守灵!”
诸葛琰在旁道:“皇嫂远道而来,旅途劳顿,想必已是疲惫不堪,还请先回房休息!若是因为守灵而累垮了皇嫂的身体,魏王只怕全责备楚国太过失礼!”说罢,便命靖王府的丫环来扶她。
倾歌那一句夫君唤出来之后,便已是承认他是诸葛琛的妻子,诸葛琰便改称她为皇嫂了。
洛辰帝也道:“琰儿言之有理,公主有这一份心已是琛儿之福,还请公主保重身体,先回房休息!”
“可是……”倾歌低声轻道,却语不成语,调不成调,身体也随着她的话语轻晃。
洛辰帝低道:“还不快扶公主去月栖阁休息!”
两个丫环便将已快倒地的倾歌扶出了灵堂。
倾歌住进月栖阁后,花影和田暖风也搬了过来,花影一进来就抱怨道:“公主,你怎么能嫁给一个死人!”她跟在倾歌身边已久,与倾歌名为主仆,私底下却情同姐妹,说起话来也没大没小。
倾歌的珠帘早已取下,喜袍也已换成平时所穿的素衣,清雅的容颜淡雅如山,她淡淡的道:“我嫁到楚国不过只为了和亲而已,嫁出去便是达到目的,至于嫁的人是死是活倒不重要。”她的眸光流转,浅浅一笑道:“再说了,嫁死人好啊!以后也少很多烦恼,不用想着如何算计周旋,也不用想着要如何与他相处。”
田暖风定定的看着倾歌,她不算绝美,但是每次只要她一笑,他就会觉得那是全天下最灿烂的风景,明亮的眼睛如同天边的星星,浅浅的犁窝温暖而又舒心,也令这陌生的月栖阁里变得温暖无比。他是倾歌从战场上捡回来的,醒来的时候已经失忆,他没有过去,只因为她的笑容甘心呆在她的身旁做她的贴身侍卫。
花影的嘴巴不满的翘了起来,倾歌脸上的笑容敛去道:“前提是他真的死了!”
田暖风将他的目光从倾歌的脸上收回来:“公主今日已经摸到他的脸,可是发现了什么异常?”
倾歌轻轻的摇了摇头道:“他的脸冰冷无比,面部肌肉已经僵硬,的确是一个死人,光是那一具尸体我看不出有何异常,但是总觉得这件事情也太巧了些。”她的指尖似乎又染上了那一抹冰冷和滑腻,心里顿时有些不太舒服。
花影有些奇怪的问道:“一个人活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装死?再说了,装死又有什么好处?”
倾歌的眸光转动道:“或许他还有其它的目的吧!或许……今天晚上我应该再去看一看他。”
今日在灵堂之上,她一直扮演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形象,而她在魏国的名声并不好,纵然她曾随着沐天行外出征战过,可是传闻中的她却是一个无才无德无貌的女子,世人不知道的是这些年来魏国之所以能屡战屡胜,她功不可没。
纵然外面盛传她无才无德无貌,却是魏国最得宠的公主。
田暖风的眉眼里有忧色道:“据我观察,那灵堂外只怕会有高手看守,公主要进去只怕不易。传闻洛辰帝的疑心极重,如果靖王真的是假死,只怕会有所防备。”
倾歌灿然一笑道:“暖风说的很有道理,可是这普天之下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就算洛辰帝的疑心再重,我今天在殿上的所作所为还有所有关于我的传闻,定能将他眼睛遮一遮……所以,我进去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如花影所言,我们该思考一下诸葛琛若是假死,他又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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