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到底能指望她什么?凭她的本事助这个冷然深沉的男人一臂之力吗?她的本事,已与她相距百年千年,遥远的她仿佛已经忘记。
“如果雨停了,阴云散去了,你在夜空中寻找那颗在你看来最亮最闪的星。”仿佛看到了皎月高悬,星耀苍穹的一幕,傻姑仰望着。
“为什么?”轻飘的声音随之传来,顺着傻姑所望,南宫浩宇也仰起了头。
“无论头顶的云有多厚,都无法抹去云后月明星耀的事实。而你看到的那颗最亮最闪的星,便是你挚亲之人的灵魂所聚,虽然遥远,却在默默的注视着你,守护着你,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身处何地,有星相伴,你都不孤单。”
“人死了,会化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活着的挚亲的人?哈哈,你从哪儿听来的!”笑声中,傻姑感觉到了南宫浩宇罕见的轻松,英俊的脸变得柔和。
“很久很久以前听说的,记不得了!”两世为人,这还不够久吗?
“你呢,你找到那颗注视着你,守护着你的星没?”南宫浩宇问道,看向傻姑的眼神变的温暖。
“我啊……”一声轻叹,傻姑摇了摇头,“我连挚亲之人是谁都不知道,又到哪儿去找那颗星。不过,既然找不到,我就把整个夜空的星都当成我的守护星,我是不是很富有?”傻姑得瑟的眨着精莹闪闪的眼。
“富有与否不知道,你却十足的贪心!”南宫浩宇嘴角轻扬。
傻姑赶忙福身,嘿笑道,“谢王爷夸奖!”
“哼,脸皮真厚!”虽是喝斥,南宫浩宇却在温柔的笑。
如此难得的微笑,令傻姑恍然间明白了什么,这也许就是她能够回报南宫浩宇收留之恩的,只要有她在瑞亲王府的一天,就会用她自己的活法去感染他,即使不能改变什么,最起码与她相处时,他无需用冷然淡漠武装他自己。舒心自在的活,何等容易,何等难得。
傻姑笑的幅度有些大,嘴自然咧的就大。
入夜时分,天公赏脸,收回了扰人的雨,风微动,天上的阴云渐渐散去,果然如傻姑所说,雨停云散,星月之光扬扬撒撒倾泄人间。
傻姑捂着肚子,想找南宫浩宇弄些吃的,眼前黑影如鬼魅般直奔南宫浩宇的住处,心惊之余,轻步跟了过去,黑衣人确是来找南宫浩宇,并非刺客之流。看其恭敬的站姿,一个熟悉而陌生的行当闪入了傻姑脑中,暗卫。
从没见过南宫浩宇神色如此匆忙,脚步如此急促,当着她的面匆匆而去。本以为,瑞亲王就这么潇洒的一走了知,弃她于不顾时,他又折了回来。
“老老实实留在这儿,明日,我派人来接你!”只此一句话,用不着傻姑回应,南宫浩宇已在三步开外,傻姑感叹,竟在叹南宫浩宇好俊的身手。
她曾经撞见过南宫浩宇练剑,此时又看到了他轻妙的身法,她要不要求他指点一二,离尘为她偷出来的秘籍还在衣柜里压着呢,不知几时才能见天日。
高山,密林,大宅,渺小而孤零零的她。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饿了,却又找不到吃的,因为清元节,家家户户只吃一顿饭,多是清粥小菜。她别想指望从南宫浩宇这重新修整没多久的庄园里找到吃的,而那个驼背的仆人连个鬼影都不见。
长夜漫漫,终有熬到旭日东升时。
天放亮时,傻姑便穿戴妥当,昨夜南宫浩宇是骑马离开的,马车自然留在了庄里,与其等着他派人来接,不如自己驾车回去。不是她没耐心,关键时,她饿啊!不是她没忍力,关键是,她再不会委屈了自己!
驼背男子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对傻姑要驾车离开稍有犹豫,却未加阻止。
骑马奔驰绝对难不住她,可是驾车?不试怎么知道不行。挥好马鞭,握住缰绳,应该没什么问题,大不了她小心慢行,见到人车赶紧避让。
“如果有人来接我,就说我先回了!”傻姑一本正经的说道,驼背男子面无表情,直愣愣的看着傻姑。
“那个……以防万一,怕跟来人错过。”如果沿来路,怎么可能错过,傻姑的话摆明漏洞。
驼背男子微点头,手指向曲折却平整的青路板路,“这条路一起走到山脚,左拐,沿官道一直向前!”
“谢啦!”傻姑咧嘴笑笑,马鞭挥起,洒脱流畅,狠抖缰绳,车缓缓启动。
“回吧!”其实用不着傻姑说,在马车动时,驼背男子已经转身。
山路缓行,不时喝斥几声,马车有些晃,也算安稳。
单骑好乘,四骑连同一辆能装四五个人的马车,对于头一次开这种车的傻姑来说,确有些吃力。还好马匹温驯,头马够聪明。
出来的早,官道上只有傻姑的马车在横晃着。难得机会,纵马奔腾,傻姑手中的缰绳松了再松,用力一抖,头马腾起四蹄跑动了起来,车子明显加快,傻姑咧开的嘴中发出刺激的呼声。
“驾!”扬鞭催马,好不欢畅,原来马车跑起来也有追风的感觉。
“驾,驾……”马蹄铮铮,车轮萧萧,纵马奔驰,豪气震荡。
前路无人无车,后路未必,轰轰隆隆离傻姑的马车越来越近,傻姑赶紧寻声看去,两骑黑亮的高头大马牵着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属随奔来。
官道虽宽,却被她占了中间,后车向左向右都过不去,除非她赶紧向一方避让。
紧收缰绳,催马向右边靠,往往差错就出来自以为上,她明明向右勒缰绳,为什么头马却在向左用力牵扯,马车明显歪偏。
“让路,让路!”冷硬喝声,如雷贯耳。
***,没看到她有让吗,总得给她个缓冲时间吧。
后车太近,更无减速之意,眼看就要追上,千钧一发之际,傻姑马鞭一丢,心一横,双手一齐用力紧收缰绳,不收还好,这一收,头马带着另外三匹马四蹄紧踢,彻底横了身,将后车去路封堵。
没料到前车会横拦路上,后车也是一个紧刹,马匹前蹄已然腾起,车身由于惯性,硬生生的跟前车撞到了一起,嘭声中,傻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再看后车,两道身影挺地而起,尤其车里那位,竟顶破车棚,整个身子悬在半空。
傻姑的嘴,张开,就没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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