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明摆着拦路抢劫,但杨灿这时却觉得山匪还挺讲道理的,他们明明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优势,就算直接上去抢夺也大有胜算。
但是这个胖子却让手下停了下来,还挺客气地跟人家讲明自己想要什么。
“你们这里谁是主事的?”
等了一会儿,胖子见没有人回应他的话,便东张西望地看着商队这些人,想要把其中能说话算数的那个找出来。
不过,这些商队的人依然没有说话,而是一个个提着刀,摆出跟山匪决一死战的架势。这让胖子感到有些尴尬,不过他也并不就此动手。
想必他心里也清楚,继续这么恶斗下去自己手底下的兄弟们,到头来怕是要死伤惨重。只刚才这一会儿,他手底下就已经有十余条尸体横在地上了。
反观商队这一边,虽然有很多人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但丢了命的却只有五个,这战损比着实有些辉煌,也迫使山匪们想把商队一口吞下,还得先掂量掂量得失利弊。
胖子看向那辆马车,问道:“你们这么拼死护着马车,想必里面坐着的就是老板吧?怎么着,是不是被刚才的架势给吓坏了?”
“没关系,我们兄弟几个都是讲道理的好人。你们要从这里过,那当然是要付点买路钱的,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谁都不能例外。”
“我们你们这衣着打扮,还有这一车货物,那指定是有钱的富商。你们趁早把钱拿出来,也不用多给,够我们兄弟花销和给死去兄弟入殓就行。”
杨灿和孙上飙对视了一眼,他们都对这个山匪的话相当震惊。这难道就是人性的光芒,世上居然还有这么人性化的抢劫,太讲道理了。
这对于一些普普通通的商队而言,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给点钱也就过去了。可是眼前这支商队毕竟情况特殊,杨灿觉得接下来还有一场冲突不可避免。
这些山匪并不清楚,其实那辆马车里不过坐着一个姑娘而已,她当然不可能是这支商队的老板,也不会开口做出应答。
但与此同时,也随之而来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个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被这些人如此严密的保护起来。
胖子的耐心被消磨殆尽,他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因为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他。这样一来他就只能换一种沟通方式了,那就是亮出他们山匪的本色。
“哼,既然你们这么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胖子大手一挥,山匪们就要一起围攻而上。这些商队的人摆明了也不想多说什么,挽起袖子直接拼到底,根本就不带考虑的。
杨灿和孙上飙混在山匪里,眼看着又要动起手来,他们便假装骂骂咧咧地往前冲,但其实他们的目标是那辆马车。
“那马车上有个姑娘,我要想办法去查明她的身份。我们就假装去攻击那辆马车,然后你留在外面掩护我。”
跟孙上飙低声交代了几句之后,两个人便目标明确地杀奔了过去。
山匪这一次的气焰更加嚣张,攻势也更加猛烈,所以人数占优的他们要压过一头,把商队的人打得节节败退。
杨灿趁着这个机会,直接冲上去踢翻挡在马车前的人,掀开布帘后就直接闯了进去。里面的姑娘看到有人进来,随即发出一声惊呼。
“别动!”
杨灿的话音未落,就看到眼前闪过一道白光,竟然有一把短刃从他胸前划过,险些就在他身上开出一道口子。
索性他的警惕性很高,反应又相当敏捷,这才不至于着了这姑娘的道。等到这把刀再度举起来的时候,却并没有再往杨灿身上招呼,而是竟然抵在了姑娘自己的脖颈上。
“你这是要做什么?”
那姑娘眼中含泪,说道:“你不要过来,否则我就会立刻自刎!”
没想到这位姑娘居然这么刚烈,但杨灿原本就不打算伤害她,于是亮出双手在姑娘面前,表示自己没有带武器,也不想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
“你不用害怕,我跟外面的山匪不是一伙的!但是我有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如实回答?”
杨灿表现出了最大的善意,而姑娘这个时候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也显出了迟疑的神色。
显然她之前并没有在商队中见过杨灿,如果杨灿并不是山匪的话,那么他又会是什么人?
“你...你是干什么的,想要问我什么?”
杨灿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是什么人你暂且别管,因为现在是我要问你问题。”
“你是辛启正的什么人,为什么外面这些人要拼死保护你?”
姑娘回答道:“我跟辛启正没有任何关系,非要说有的话,那他就是我的仇人!这些人保护我,是因为我对他们还有利用价值。”
杨灿一听这事情有门道,便立刻追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商队里,你跟辛启正有什么仇?”
但谁知这姑娘却突然讨价还价起来,对杨灿说:“如果我回答了这个问题,那你也要告诉我,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好,我答应你!”
“我是被辛启正的人抓到这里来的,他们要把我送到辽国做人质,以便威胁我爹帮他们做一些背叛朝廷的事!”
“什么,你爹是朝中官员?”
这个意外的情况让杨灿顿生警觉,因为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可能无意中撞见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而眼前这名姑娘则是其中关键。
“现在该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凭什么一直是我回答你!”
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近,甚至有人无意中撞在马车上,随后发出一声惨叫。
杨灿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便答道:“我是川国公府的人,这次正跟随公子外出游猎,无意间撞到这里有争斗声,所以就好奇跑来看看。”
姑娘一听杨灿的身份,似乎一下子放松下来,她马上说道:“那你可不可以救我出去,我叫吕莺莺,我爹是朝中枢密院副使吕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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