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睿望着前方的夜色,脑中一片空白。大衣落在那个家了,那个冰冷、巨大的牢笼中。凌乱的头发被风随意吹着。张明睿突然蹦出一个念头,早上的发胶白用了。又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好笑。
一辆车停在他的身边,几乎跟他是并行开着,车窗迟迟没有打开。张明睿终于忍不住,拼命的敲打着车窗,凌晨两三点的街头,街上依旧有着一些人。半夜是个很容易滋生犯罪的时间,他的行为只是加速了街上行人的脚步。
他趴在车窗上,终于放声大哭了起来。车窗摇了下来,一张清丽白皙的漂亮脸蛋冷冷的露出来。张明瑶木然的看着弟弟,等待着什么似的。那一阵阵哭声真让人心烦。
张明瑶不耐烦的皱皱眉。“你想死在外面吗?”
张明睿慢慢的滑倒在地,哭的没有力气了。张明瑶下车,一身全黑色的丧服更显得她的身材绝佳。她蹲下来,拨弄着弟弟的头发,眼泪慢慢落下来。
“他走了,还有我。我们不该为这种事悲伤,我们之前聊过这个问题的。”
张明睿弱弱的抬头看着张明瑶:“对,对...“张明睿站起来,上车,也示意张明瑶上车。张明瑶不知所措上车。车缓缓发动。张明睿眼睛盯着前方,看起来快要出血似的。车速越来越快。
张明瑶:”你要去陪老爸吗?“
张明睿放慢车速,靠边停下:”你开吧。“
家里的客厅,零散的睡着几个人,一些从远处来的亲戚,赶着明天的葬礼,就着悲伤的力量或者是财富的力量,守在家里。
张明睿和张明瑶一一走过,终于到了自己的房间。张明睿四处打量着原来的房间,几乎跟上学的时候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桌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灰。张明睿回头看着张明瑶。
张明瑶:”换个房间吧。“
张明睿:”妈呢?”
“明天才会到。”
张明睿松开领带,坐在自己的床上,顺势倒下去。他的胳膊挡着眼睛,眼泪默默的从眼角流出来。保姆上来叫张明瑶,她应声着准备关上门。
张明睿突然开口:“姐,遗嘱的事,你知道吗?”
张明瑶出去低声跟保姆安排着明天宴席的事宜,进来关门。她站在门边,慢慢脱了高跟鞋,摸着脚。
张明瑶:“你说好不好笑,我今天穿的高跟鞋去的法院。开庭开到一半,接到阿姨的电话...“
张明睿:”你说的哪个阿姨?“
张明瑶愣了一下,坐到了地上。
张明瑶:”她给爸爸生了一个儿子...“
张明睿像上了弹簧一样从床上蹦起来。几乎是吼着:”那是她不要脸!”
张明瑶冷冷的看着弟弟:“你是要拿话筒去外面喊吗?外面那些亲戚,你不知道啊?”
张明睿稍微平静了下来,望向书橱处自己在高中跟爸爸一起钓鱼的照片,那个时候......张明瑶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爸爸一直觉得很骄傲,他一直跟我说,你是他最优秀的儿子。”
张明睿冷冷的笑了几声:“或许吧,在有外面的时候,他会这么说。”。
张明瑶眼皮越来越重,她慢慢站起来,拎起高跟鞋:“明天葬礼过后我们再聊,我去睡了。”
张明瑶打开门,走廊上的光照进来,门被慢慢的带上,房间内又恢复了黑暗,只有外面的月光和一屋子满满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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