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车在行驶中,车上的4个人都没说话,2个人不想说话,2个人说不了话,丛宇的眼睛就四处活跃起来:这辆车虽说是两面包车,看起来还挺新的,身后的一排座位被拆掉了,放了几个背包,不知道装着什么,旁边木蓉倒是老实的跟睡着了一样,这时候,孙月晨突然回过身,撕掉了丛宇嘴上的胶带,把一个物件放到他面前问:“这东西是你的吧?上次是你开的门?”
丛宇一看十分惊讶,这不正是自己的那把钥匙么?它现在应该嵌在谷前村地下遗迹的石门上,怎么会在她手里?心下狐疑,嘴上却硬挺:“不是!”
“哦~”,孙月晨若有所思,脸上似笑非笑,说道:“看来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呀,也就是说你当时就在现场,木蓉自己开不了门,那开门的不是你还有别人?宇哥哥,撒谎可是不对的哦。”
“你们在那里发现了什么?木蓉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孙月晨接着问,伸手撩了撩木蓉的衣服。木蓉从起床到被捉,身上只穿了睡觉时的那一套吊带内衣,这一撩,露出满身的闪电纹。
丛宇还没想好怎么说,脚背上已经被木蓉的光脚丫软绵绵的踩了一下,丛宇心中雪亮:这是不让他说。木蓉动作虽轻,孙月晨却看在眼里,也不废话,抬手就给了木蓉一巴掌。
丛宇一看这女人下手这么黑,怒道:“你既然花力气抓我们过来,肯定有用处,你要是想让我顺溜跟你合作,第一条就是别动她!”
“宇哥哥,你这么护着她,人家可要吃醋喽。”孙月晨嘴上发嗲,脸上却不动声色,继续说道:“你要敢不听话,我先把她捆结实了扔河里。”
丛宇听了扭头看了看兀自倒在旁边座位上的木蓉,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一石门,我把钥匙放上去,门开了,门后面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洞下面有条河,我们听了听河水的动静,就回来了。”丛宇心里想着地面塌了以后的情景,心里暗自冷笑:我可没说谎,你现在回去看,就是门后一个洞,洞里一条河。
“是啊,你们听了听河水的动静,木蓉就变成这副模样了。”丛宇在心里冷笑,孙月晨在他眼前冷笑,“说吧,是个什么样的术阵,你能照样子描画出多少来?”
丛宇知道再也装不过傻去,说道:“我这记忆力,江湖人称人形复印机,不说过目不忘,起码能描个七七八八。”其实就丛宇这猪脑子还过目不忘呢,你让他去打酱油,半路摔一跤,爬起来就能买瓶醋回来;他这么说,就是想先把最大的筹码攥手里,让对方投鼠忌器,真到了要命的关键时刻,兴许还能靠这个拖延个一时半刻的。
孙月晨哦了一声,似乎并不感兴趣,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说:“哎呀,宇哥哥,那你可牢牢记住了,回头给我描出来。”丛宇也笑:“当然当然,只要保证我们俩安全,别说给你描出来,给你刻水泥地上都行。”孙月晨更加笑颜如花,仿佛在回应丛宇的玩笑:“那好啊,宇哥哥,回头我刻的时候一定得劳您大驾。”丛宇听了,心里暗笑:“我连上面的一个符号都没记住,还给你描出来,还给你刻出来,做梦吧你。”嘴上却赶紧岔开话题:怎么又去谷前村啊?
孙月晨还没说话,一旁开车的王学臻早就听的不耐烦了,粗声粗气的打断她:问什么问,到了你就知道了。丛宇心里这个气,呛声道:问你了么?王学臻也不二话,侧起身子,一手握方向盘,一手伸到后面要打他,丛宇下意识一缩脖子,居然躲了过去,还待打第二下,车子已经晃了起来。
“别闹了,仔细开你的车。”孙月晨轻轻推了他一下,又对丛宇说:宇哥哥,你现在是人质,有点自觉好吗。丛宇却不再接话,赌气把头扭到一边,眼睛对着车窗使劲。孙月晨看到丛宇一副小学生斗气的对抗态度,不怒反笑,说道:“宇哥哥,不如我们合作吧。那个木蓉本来就是个没经验的新手,现在又搞成这副样子,早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加上大臻,咱们三人合作,木蓉答应给你的好处,我加倍给你,你看怎么样?”
丛宇想了想“木蓉答应的好处”,立刻有这么几个字跳进大脑“一天50”,丛宇突然有些想笑,这就想招降我了,起码不得七擒七纵来点诚意才能体现我的身价,便随口哼了一声:“你先把手铐解再说合作的事。”
孙月晨眯着眼睛看了丛宇几秒,笑着说:“现在不急,到时候自然会给你打开。”
这哪里有半点要合作的意思——丛宇本来也没指望几句话就能成事,也就呵呵一声,说:“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说完径自闭目养神去了。
面包车很快驶入了谷前村,一行四人,2个押着另外2个,轻车熟路的来到那个废弃的蓄水池旁。丛宇惊讶的发现,蓄水池不但没有因为地下的塌方而毁坏,入口处的大洞也恢复到被铁丝网盖住,铺上落叶的伪装状态。
王学臻率先跳进蓄水池,翻起铁丝网露出入口,说道:“你们两个先下去。”
丛宇说:先把手铐给我们打开。他记得这个洞距离地面有4米来高,戴着手铐往下跳,除非他傻。然而,现实却逼着他傻——后面的孙月晨一脚把他踹进蓄水池,还没从枯叶堆里爬起来,又被王学臻揪起来,拖到大洞旁边,说道:“是你自己下去,还是我扔你下去。”
丛宇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跳,落地的巨大冲击让他的两条腿不堪重负,身子一歪,左脚脚踝处剧痛传来,侧着身好躺在地上半天没敢动。等丛宇狼狈的坐起来,看向自己的脚踝,发现已经立竿见影的肿起一大圈,像在脚脖子上套了个游泳圈,也不知里面骨头有没有事。丛宇心中愤恨,抬头向上望去,却发现木蓉小小的身影正站在洞口,转瞬之间就朝地面飞了出去。半空里,木蓉嘴上封着胶带,手上铐着手铐,不但连一声惊叫都没发出来,身体也打了横,眼看就要像条鱼一样横躺着摔在地上。
丛宇大惊,顾不上脚疼,飞身扑了出去,拼命用后背接住了木蓉,也幸亏木蓉身轻体柔,被丛宇一扑一带,两人侧着滑出去,只在腿上受了点擦伤。
“呵,这小子反应倒挺快。”话音未落,王学臻已经稳稳落地,虽然也做了一个深蹲缓冲,但比起丛宇的那一摔真是高下立判。接着一个背包落了下来,王学臻抬手接住,紧跟其后的孙月晨腰间挂着根拇指粗的登山绳,缓缓滑落到地面。
丛宇挣扎着想站起来,左脚却疼的不听使唤,还没站直,就已经失去平航,眼看着就要歪倒,早被一个柔软的身体撑住,丛宇低头一看,正是木蓉用肩膀靠在了他身上。这时候的木蓉,嘴被封着呼吸显得有些急促,手被铐着上身的吊带滑落半边,衣服上、裸露的肌肤上沾了不少尘土,光着的小脚丫也被染成灰色,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丛宇心中怒气更胜,却强压着不发作。他心里明白,眼下落在人家手里,瞎逞英雄只会吃亏,以刚才这俩人的手段,能不能活着回去还得两说。现在至少自己对他们还有用,把能谈的条件都谈了,先保着他和木蓉的小命要紧,便冷冷说道:既然都下来了,我们也跑不了,先把手铐打开。孙月晨笑道:宇哥哥,急什么呀。等到了需要你的时候,自然会给你打开。
我的脚已经肿了,你铐着我的手,我可没法走路,要不然,你背着我走?这时候的丛宇反倒冷静。孙月晨没接话,从衣服口袋里拿了钥匙,刚想上前。背后向起一声“晨姐!”是王学臻想要出声阻拦。
“我心里有数。”孙月晨一边回应,一边打开了丛宇的手铐,转身把手铐扔给王学臻收进运动服兜里,自己的钥匙仍放回口袋。
丛宇手臂脱困,简直比刚做完一百次按摩加拔罐都舒坦,一边揉搓着酸痛的肩膀,一边说:她的呢?
孙月晨显出一脸为难的样子,说道:“宇哥哥,你是外行人,脚又受了伤,我可以放心。但是木蓉不行,放开她,我这副小心肝就得担惊受怕了。”
“她现在只是个10岁的孩子,有什么好怕的?”丛宇嘴上这么争辩,却回想起昨天胸口上挨的那一脚,木蓉的适应能力确实很强。
“宇哥哥,别争啦,木蓉不能放,这女人太危险。现在放开她,转身就能给你出幺蛾子。”
丛宇不再争辩,伸手想撕掉木蓉嘴上的胶带,却被在一旁监视的王学臻拉住手腕拦了下来。
丛宇知道拗不过,只好改成帮木蓉整理整理滑落的上衣肩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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