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很尴尬。
说实话,云霓裳想打人。
刚以为获得了一线生机,可谁曾想转眼阵法就没了?
逗老娘玩呢是吧!
“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这个时候掉链子。”
陈牧表情无辜,摊手道,“平日里这阵法是用来对付妖兽的,磨损严重,能坚持到现在也是很不错了。”
“……”
云霓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罢了。
或许这就是命吧,怨不得别人。
“哈哈哈……”
看到阵法自行毁坏,魏玹心惊愕过后忍不住大笑起来,嘲讽道:“臭小子,看来你祖师爷也不想保佑你了。”
白衣女人同样感到滑稽。
还以为今天要栽在这里了,谁曾想老爷天又帮了他们一把,也是有趣。
她盯向满脸尴尬之态的陈牧,淡淡道:“不知道你们祖师爷还留下什么法宝没有,如果没有,那你们可就要准备棺材了。”
“没了。”
陈牧苦笑摇头,“祖师爷只留下这么一个阵法。小门小派的,哪有那么多宝贝。”
一旁云霓裳扶额。
大哥,你非得这么老实吗?
就不能诓一下他们?
不过说实话,这种破落的小门派,能有一个厉害阵法算是很不错了,还真唬不了别人。
“既然如此,那怨不得我们了。”
魏玹心冷哼一声,再次扑向陈牧和云霓裳二人。
这次他极为警惕,生怕阵法突然恢复,在攻击之时特意放慢了一些速度,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直到与陈牧距离不足三丈时,见法阵果真没有反应,才放下心来。
“哼,自寻死路!”
魏玹心五指曲起,如同利爪一般从虚空气流中穿透而出。
只取对方面门!
然而就在这时,周围忽然乍现出道道耀眼的金光,瞬间铺满虚空,爆裂声中挂起一根根叶脉状的金树银线。
看到这一幕,魏玹心头皮炸裂!
草!
你大爷!
还未等他抽身,无数金光掠来,如炸弹甩过半空爆炸,直接将魏玹心的身子吞没。
“噗——”
殷红的鲜血喷出。
魏玹心如断了线的纸鸢倒飞而出,重重的砸在地上,头发根根竖起,面部黑如焦炭,惨不忍睹。
“臭小子,你又阴我们!”
见到此情形,白衣女子心头一惊,冷冷盯向陈牧。
陈牧表情再次无辜:“哪里阴了?虽然祖师爷留下的法阵没了,但我制作的法阵还在啊,你们不问这能怪我?”
听到此话,魏玹心差点吐血。
老夫纵横一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小看你了。”
白衣女子的斗篷斜落在肩,露出了半张容颜,目光寒如九幽深潭。
此时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这年轻人深不可测。
现在怎么办?
走?
还是留?
就在女人纠结之时,一股滔天威压自天空之中陡然降落。
感受到这心悸的恐怖气息,无论是云霓裳,还是魏玹心和白衣女子,全都面色猛变。
“老夫应该没来晚吧。”
翻腾的黑云之中,呈现出一张血红色的巨大面具,不断扭曲。
声如滚雷。
仿佛凌驾于九天之上,睥睨众人。
“银老!”
魏玹心和白衣女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拱手行礼。
哪知银老并不瞧他们,那双通红幽冥般的空洞眼睛盯着陈牧:“没想到如此荒蛮之地竟藏有高人,阁下究竟是谁?”
见问道期的银老对陈牧如此客气,三人也是一惊。
难道这小子真是高手?
“高人这个词不敢当,我就是一个吃瓜群众。”
陈牧谦虚道。
银老沉默片刻,淡淡道:“既然阁下执意不肯透露真实身份,那老夫也不勉强了,只是……老夫想试试阁下的深浅,还望赐教。”
“不必了吧。”
陈牧面容苦涩,“我实力真的没那么强。”
可话音刚落,厚沉沉的云层中便探出了一只巨大的,血红的手,携带着一股极度冰寒的空间之力。
整个山峰好似被冰冻了一般。
众人心下震撼。
这就是问道期的实力吗?真的太强了,非一般人可撼动。
巨掌袭来。
笼罩半个山峰,压抑无比。
就在众人感慨惊叹之时,一道神秘白光忽然‘嗖’的一下从天秀门外的石碑掠出,射向那只巨手。
“刚才溜过的去是什么玩意?”
众人面面相觑。
然而到下一刻,让人不敢置信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只浩瀚的通天巨手直接被‘白芒’给削成两截,瞬间化为晶体状碎末,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在场之人全都懵了,一时之间不知该该做何反应。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不应该吧。
“打扰了。”
随着一声叹息,云层之中浮动的红色巨脸淡淡消失,一并消失的还又那强大的威压。
显然,银老离开了。
似乎走的还挺匆忙。
此时魏玹心和白衣女子内心掀起一片惊涛,用复杂的目光看着陈牧,后背早已被冷汗沁透。
看走眼了!
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帅气小伙,绝对是个超级高手!
若他们从一开始正视这个年轻人,而非轻视,也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
“走!”
白衣女子当机立断,纤足一点,朝着远空掠去。
魏玹心也急忙跟上。
临走时恨恨的看了陈牧一眼,眼神之中还藏有深深的忌惮,生怕对方突然追上来。
“跑什么啊,刚才那是我曾曾曾祖父留给我唯一的法宝而已。”
陈牧也是无语,叹了口气。
一旁的云霓裳神情古怪,完全看不透这位帅气的年轻掌门。
这家伙究竟是不是高手啊。
望着魏玹心二人仓惶离去的背影,云霓裳恍若做梦,喃喃道:“世事无常啊,看来阎罗王是注定不收我了。”
“来,给你。”
在女人出神时,陈牧递给了她一个指甲大小的小瓶子。
里面盛着碧绿的液体。
晶莹剔透。
“这是……”
“疗伤药,看你伤的挺重。”
“谢谢。”
云霓裳没有任何怀疑,接过瓶子,仰起白皙修长的脖颈吞服下去。
药水入体,瞬间化作了一股极为温暖的能量在体内扩散开来,流向四肢百骸,润养着伤势。
不过几个呼吸,她的伤势竟好了大半。
虽然丹田和道台无法疗伤,但伤损的经脉和其他内外伤势,基本全都恢复。
“好厉害的疗伤药!”
云霓裳震惊不已,美目褶褶,不由看向陈牧,“陈掌门,这疗伤药不知可否……”
“没有了!”
陈牧打断她的话,“一滴都没有了,全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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