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事太子一直关注着,阿炎将打探的消息告诉他,陛下将石鱼打入天牢,还有王耀林将王谦主仆俩请入宫中,他就猜到了七七八八。他的这位二皇弟豫王,有些不着调,但还不至于为了笼络人才,而让王谦出卖会试的试题答案。
至于湛王在林次辅夫人寿宴上,在太子妃换衣裳的屋子里被林夫人等人发现他和石鱼的独女石媛媛睡在一起,两人有了肌肤之亲,又被众人瞧见,石媛媛的清白是毁在湛王手中,这究竟是刻意而为之,还有无意?对此太子还存在疑惑,闭着眼脑海中正在思考这些事,却被推门而进的韩锦绣打破了思绪。
此刻更被韩锦绣抱着,还拉扯他的衣裳,太子自然不能忍受了,他下意识的用力捏着韩锦绣的手臂,问道:“你醒醒,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同时在心底骂着韩锦绣,该死,她之前不是还信誓旦旦的说要跟他和离,如今还缠着他作甚,该死的女人,就不能正常一些。
迷迷糊糊之间,韩锦绣睁开眼睛仔细的瞧着,咦,这不是太子,他怎么会出现在眼前,一定是她糊涂了。只不过韩锦绣偏着脑袋,嘻嘻的笑着,惦记脚尖凑到太子脸颊上,蜻蜓点水的轻吻了几下,没等太子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朝他倾过去。
就这样了,韩锦绣嘴里还口口声声的喊着:“殿下、殿下、殿下······”
太子:“······”到底要怎么样?这样下去不行,得唤太医来给韩锦绣医治。
刚要出声,太子发现被他按到在床上的韩锦绣又缠上他了,本就身子弱,被她这般闹腾,那承受的了。
听着韩锦绣轻柔的嘴唇一声一声的喊着殿下,太子突然脑海中蹦出一个不该有的念头,再然后,他就被韩锦绣扑倒了。
太子捏着拳头,韩锦绣,这可是你送上门来,可别怪孤了。
······(此处略去一万字)
杨德妃一得到消息,就迫不及待的来豫王宫中。
“母妃。”豫王有气无力的唤了声。
伸手搭在豫王的手背上,杨德妃温声道:“好孩子,王耀林查到了科举舞弊的主谋是石鱼,并非王谦。这该死的石鱼竟然要挟王谦身边的小厮嫁祸给你,这才使得王谦揽下了罪责。”
瞬间豫王尖叫道:“母妃,你说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他早就知道王谦不是这种人,王谦跟继母潘氏和妹妹王瑶的关系并不要好,万万不可能为了妹妹的嫁妆做出这等恶事来。
因着豫王被陛下打了,躺在床上,不能亲自去大理寺监牢询问王谦,其中到底有何缘由,现下都清楚了。
之后杨德妃安抚豫王:“这些日子你精心的躺在宫里养伤,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尤其是王谦,现已查明此事与他无关,想必他很快就能官复原职,到时候你外祖父也能重新回到朝堂之上。”这对杨德妃来说,是莫大的好消息,她迫不及待要跟豫王分享,要不然的话,她今晚怕是不能睡一个安稳觉。
“嗯,儿臣听母妃的。”豫王颔首,心底却盘算着他跟徐梓娇这下应该能重新在一起了,母妃可别再反对下去。
王丽妃长长的指甲狠狠的划破了湛王的脖颈,鲜血慢慢流淌出来,她眼底染红了,无声的控诉湛王,没用的东西,愚蠢至极,让韩锦绣给算计了。
跪在地上的湛王没有半点儿反抗,对于脖颈处的流血,他很淡然。
半晌,王丽妃半寸长的指甲掐进手掌心,冷声道:“回宫去!”在她面前晃悠着,让她越发生气。
“是,儿臣告退。”湛王被太监搀扶着起身离开。
翌日清晨,永和郡主刚准备陪着林夫人用早膳,就听下人禀告二夫人和林岚岚、林莲三人来了。
林夫人颔首,示意丫鬟请她们三人进来。
林岚岚跟在林二夫人和林莲身后给林夫人行礼,三人被林夫人安排坐下来,紧挨着林夫人的自然是永和郡主,她面前碗里都是林夫人夹给她的饭菜,这么一大早吃那么多,就不害怕撑着?
说话间,林夫人问起了林茂浩和王茂青,得知他们俩都在温习功课,为接下来的会试做准备,她欣慰道:“嗯,都是好孩子,待会嬷嬷去给他们送些吃食过去。”
“是,老夫人。”嬷嬷急忙应道,老夫人虽说疼爱永和郡主,但是谁让她不经常住在府上。
没多久,门口的小厮来了,“老夫人,晋阳长公主府来人接郡主了,马车就在外面候着。”
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硬了,林夫人一声不吭。
身边坐着的永和郡主略微松口气,母亲还是不放心她,始终不肯让她在林府多待些时日,父亲不在了,祖母是父亲的母亲,作为父亲的女儿,她应该替父亲尽一份孝心,只可惜了,她拗不过强硬的母亲,这些年,母亲也不易。
缓缓的站起身,永和郡主拜别林夫人等人,要转身离开,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家,她得陪伴着母亲。
手臂被林夫人拉着,望着眼眶湿润的林夫人,永和郡主出声安慰:“祖母,等得空了,翩翩再来陪着您。”
其他人不了解晋阳长公主,林夫人还能不了解,那曾经是她的儿媳妇,罢了,罢了,晋阳长公主派人来接翩翩,她还能拦着不成。回过神来的林夫人轻拍着永和郡主的手背,轻声道:“好孩子,祖母记下了。来,跟祖母去库房。”
库房两个字牵动了林二夫人李氏和林岚岚的神经,林夫人是林次辅的夫人,她本就出身世家,她的库房里摆放着她的陪嫁,还有昨日宾客们送的奇珍异宝,她这是要送给永和郡主的意思?
林岚岚噘嘴看向林二夫人,似乎在说:母亲,我也要。
林二夫人摇摇头,示意林岚岚不要着急,永和郡主终究是外人,她得离开,不属于林府。
最后在林夫人的盛情下,永和郡主带走了两箱珠宝和绸缎,临走前,林夫人紧握着她的手,道:“翩翩,有时间记得回府来多陪着祖母说说话。”每每看到永和郡主,她就会想起早逝的嫡长子。
“嗯,祖母,翩翩记下了,外面风大,祖母快些进去吧!”永和郡主笑着朝林夫人摆摆手,被丫鬟们搀扶着坐上马车。
听着马车哒哒哒慢慢离开的声音,良久,林夫人才回过神来,沙哑着嗓音:“走吧!”该回去了。
韩锦绣一睁开眼睛,发现这不是她的寝宫,她在哪里?再看向身旁,一片冰凉,她知道了,这是太子的寝宫,昨日晚上她强压着心性,一直撑到这来了。揉捏着脑袋,似乎有一些画面浮现在她脑海里。
哎呀,不行,肩膀有些疼,她得躺下来歇歇。她就算在愚钝也知道,昨晚她跟太子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或许对太子来说,意义不大,对她来说,不一样。下意识的伸手抚摸平坦的小腹,孩子,这一世母亲一定会照顾好你,不会让任何人带走你,你回来母亲身边,给母亲一次机会,可好?
再等太子从殿外走进来,发现韩锦绣仍旧躺在床上,他紧促眉头朝床边走过去,昨晚他轻易的就放过她,为何还没醒?
睁开眼,四目相对,韩锦绣不争气的涨红了脸,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反倒是太子冷声道:“日上三竿了,太子妃还是早些起身吧!”
韩锦绣:“······”对她这么冷淡,昨晚他们俩可成了夫妻。不行,可不能这样由着太子,她得做些什么才行。
“殿下,妾身饿了。”韩锦绣眨巴着大眼睛,巴巴的看着太子。
本想着冷落韩锦绣,但太子深邃的目光落在韩锦绣细嫩光滑的脖颈处那一抹红色的印记,替韩锦绣掖好被褥,放低声音:“你且等着,孤让人给你端早膳。”
闻言,韩锦绣垂眸,羞涩道:“多谢殿下。”
太子觉得气氛有点暧昧,便转身离开,唤来了安梅、安心伺候韩锦绣。
梳妆打扮好,韩锦绣用完早膳。她从阿令口中得到一个震惊的消息,那就是石鱼在大理寺监牢咬舌自尽,还留下了一封血书。血书上他承认是他陷害王谦,希望陛下能绕过他的妻女和族人,他愿意以死向陛下赔罪。
走进来的太子见到韩锦绣皱着眉头,阿令也在,想必她也知道石鱼咬舌自尽一事了,也不用他多说。刚准备离开的太子被韩锦绣开口叫住:“殿下,请等等。”
随后韩锦绣给身边的安梅等人使眼色,示意他们都出去,她有话单独跟太子说。
安梅、安心连同阿令会意的退下,等三人离开,韩锦绣微微笑着:“殿下,过来坐下,妾身有话要说。”
“不用了,就这样说吧!”太子淡淡的答道。
韩锦绣不以为然的走到太子跟前,亲昵的挽着太子的手臂,拉着他坐在桌前,还给他倒了一杯茶,推倒他面前。
太子脑海中冒出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韩锦绣必定有事求着他?
“殿下,妾身先将昨日被下药的事告诉你,请你听妾身说完再说话。”韩锦绣抬眸,认真道。昨日的事就算她不告诉太子,相信太子很快也能知道,与其让其他人告诉太子,不如她亲口说。
太子气定神闲的浅笑,端起手边的茶盏抿嘴喝了一小口。
从韩锦绣口中得知,她正在换衣裳,湛王突然来了,安梅等人在门外,她立马开口叫来进来,却被湛王捂住嘴巴,趁乱之际,湛王从衣袖里掏出媚药,喂她吃了下去,当然她很快就得救了,因为阿令来了。
再之后她就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可是湛王逼着她,就别怪她不客气。之所以想到石媛媛,那是因为阿令恰巧就碰到了,将她引导湛王的屋里,让他们俩凑到一起。
韩锦绣垂眸:“殿下,你该不会责怪妾身吧!”
“为何要挑石媛媛?”太子阴沉冷酷的面上带着刚毅而锋利的棱角,眼睛微眯,他才不相信阿令随便找了一个姑娘就给了湛王,韩锦绣必定还有事瞒着他。
吞咽了两口口水,韩锦绣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因为妾身相信王谦的为人,想要试探一下石大学士,是否真的是众人口中的纯臣?”
直觉告诉太子,这不是理由,但他并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合起手中的折扇道:“那恭喜太子妃,你赢了。”
“不是妾身赢了,而是殿下赢了。”韩锦绣厚脸皮,脸部红心不跳的讨好道。
太子静静的看向韩锦绣,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突然俯身凑到韩锦绣身边,道:“太子妃,孤发现你······”
正在等着太子的下文,韩锦绣手心有些冒汗,一颗心躁动不安。
蓦的,太子将手放在她的发丝上:“有些乱。”将零碎的细发勾到耳后,这么亲昵的动作太子做出来,让韩锦绣有些恍惚,前世对这些不屑一顾,这一世却是她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
“你觉得石鱼背后有人吗?”太子眸光微闪。
“妾身觉得有没有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陛下的想法。”韩锦绣嘴角噙着笑,对于陛下来说,他要不要接着往下查最重要,一般情况下,石鱼已经认罪,王谦无罪释放,没有追查下去的必要。
陛下不追查,不代表石鱼背后没有人。没有查出来,摆放在明面上,任何猜测都是苍白无力。
太子颔首:“太子妃说的没错,的确要看陛下的意思,只不过孤总觉得太子妃似乎很不喜欢湛王?”
“嗯,殿下说的对,妾身的确不喜欢四皇弟。实不相瞒,四皇弟曾经多次对妾身示好,都被妾身拒绝了。从前是妾身年幼,不懂事,现下妾身既然嫁给殿下,那与殿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妾身不会做出半点对殿下不利的事,请殿下放心。”韩锦绣趁着这次机会对太子表忠心,当然也能趁机告诉殿下,她跟湛王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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