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男子略有深意的看了少女一眼,不过二十三岁的年纪,有这般心性倒也难得。
看着焦急的老人,男子沉声说道:“你可知你孙女是何病症?”
老人闻言,微微一愣,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病是她与生俱来的,这些年来遍寻名医,他们也均只是说是先天疾病,至于究竟是什么病,那她还确实不知道。
男子见老人不说话,便看向苏绾,询问道:“你这病可是随着年限的增长,发作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每发作,便会双目猩红,身上浮现一道道黑色的斑点,整个人感觉置身于冰天雪地一般寒冷。”
苏绾见男子一语道破自己的病症,马上点点头,回答道:“确实如此,先前只是半年发作一次,我将全身浸泡在冰水之中,便会好过许多。”
“到了两年前,近三个月便要发作一次了,每次都痛不欲生,感觉自己要死了,将自己浸入冰水之中,只会感觉愈加寒冷,再无半点缓解。”
说到这里,苏绾看了一眼一旁那白发苍苍的爷爷道:“但这种痛楚,相伴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苏建业的身子一颤,眼神里满是心疼。
“到了一年前就更是了,一个月便会发做一做,发作的时候,不禁浑身冰冷,还会丧失理智,全身宛如针扎一般难受。”
男子眉头微蹙:“你这不是病,而是被人做了手脚。”
“什么?”
一旁的苏建业闻言大惊:“被人做了手脚?先生你是说我孙女是被人下毒了?”
“这怎么可能呢?她从出生起便没有离开苏家半步,又怎么会被人下毒呢?”
苏绾也是一脸的不信。
男子摇摇头,一脸郑重说道:“我何时说过是毒?”
“那你刚才所言,被人动了手脚?”
“是蛊,她被人下了蛊。”
“下,下蛊?”苏建业一听当即就跳了起来,“怎么会呢,这世上真有这种古怪的东西?”
男子一笑,算是回答。
“哥哥,蛊?到底什么是蛊?”
“我身上怎么会有蛊?”苏绾也是一惊,感到不可思议,自己身上居然会有这种歹毒的东西。
“噗通”一声,老人跪倒在,磕了三个头,祈求道:“先生,你既然识得蛊毒,自然有救治之法,求你救救我孙女。”
男子却还是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若是我能解,我二十三年前,便已为她,化去此蛊,当真是无能为力。”
老人知道男子不可能骗他,闻言,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一般,面如死灰,坐倒在地,看着自己的孙女泪流满面。
苏绾想到自己这二十三年来受过的痛苦,在看到此刻痛哭流涕的老人,悲从中来,抱着老人轻声啜泣起来。
过了片刻,老人似乎嗓子都有些哭哑了,这才再次道:“先生,既然你不能治,那你可知有谁人能治?”
男子看向老人,一番沉思之后,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可知这世上,出了普通人之外,可还有一些特殊的存在。”
老人点头,果断答道:“自然知道,还有武者这类人,苏家如今便有五位先天武者作为供奉。”
不料,男子摇摇头继续道:“不,所谓武者,不过是修行武术,强身健体,他们的身手会强于普通人,但在那些真正大能面前,是不堪一提的,世间众人,无非分为两种,凡人与修真者。修真之人唤你们生存的地方为凡人界。
“哥哥你便是那修真者?”听闻男子的话,苏绾大为吃惊。修真者这一本只存在于小说中的人,在现实中居然也真实存在。
一旁的老人倒是有些淡定,他早该想到的,这位姜先生,名唤姜黎,不知多少年岁了,当他还是个孩童时,他的爷爷便曾带他来过这里,当时他的爷爷显得极为恭敬,让他唤他一声先生,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早已老态龙钟,而他却依然风华正茂。
“我不是。”姜黎摇摇头说到。
两人闻言更加不解,莫非这蛊非修真者来解不可?
姜黎察觉到两人的不解与焦急,为他们再次满上一杯梅花酒,继续说道:“要想修真需要有灵根,而我自入世以来,便是残缺之人,我并没有灵根,无法修真,也无法吸收天地间的灵气。”
“那刚才周遭的环境变幻是如何而来的?这不是神仙手段吗”苏绾不解的问道。
姜黎闻言一笑,打趣道:“你这丫头,先前不是还说生死有命吗?不过片刻功夫便又贪生怕死起来。”
苏绾苍白的脸上浮现两抹红晕,不好意思的说道:“人总是想活着的,这花花世界,如此美丽动人,我还没有看够呢,若是能有一线生机,我也是想争取的。”
姜黎点点头,看着两人继续说道:“我虽无灵根,但我主修肉身之道,愿日后肉身成圣,这些年来,倒也颇有成效。”
说到这里姜黎停顿了一下,环顾梅林一周。
“至于这,环境的幻化,并非我之神奇,而是这姜山,有一夺天地造化的阵法,而我只不过是掌握了控制它的手段罢了!”
老人此刻心如火烧,哪里有时间在这里听姜黎东拉西扯,赶忙问道:“先生,那我孙女的病是不是非要找修真者,才能治好。”
姜黎的话被打断,也不嗔恼,只是白了苏建业一眼,随后点点头说道:“寻常蛊毒,确实可以用,灵力逼出体外,但她身上的却不行。”
苏建业此刻真的很想哭,怎么孙女上的还不是寻常蛊毒?
“若我所料不错,此蛊是她的母亲遗传给她的。”
闻言,两人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姜黎。
对于他们的异样,姜黎自然理解,继续说道:“此蛊,名为殒生,应当是当年有人下给你母亲的,想来,或许是你母亲临盆之际,恰好发作,那蛊便落到了你的身上。”
母亲?
对于苏绾来说是多么陌生的一个词啊,她从小便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父亲告诉他母亲难产而死,可是今天这个神仙一般的哥哥却告诉他,母亲的死另有隐情,而她的母亲也成为了,让她痛苦多年的罪魁祸首?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不,这怎么可能呢?这不可能的。”苏绾流着泪歇斯底里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姜黎淡淡道。
随后察觉到苏绾的情绪不好,便对着一旁此刻正紧皱眉头,内心复杂的苏建业说道:“你若真要救他,便带她,上苗疆,苗疆巫族那里,或许可以找到救治她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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