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县丞继续说道:“命丹境又称为魂境,因为形成命丹之后,要演化三魂,人的三魂分别是:命魂、地魂、天魂,所以命丹境分为三重:第一重命魂境、第二重地魂境、第三重天魂境。”
“命丹境之所以被称为魂境,是因为,在每一重天,本命丹都要演化出一魂,本命丹和人的三魂遥相呼应,而且能滋养人的三魂。”
“一些大宗门,收徒的最基本要求是三品灵根,只有三品本命丹才能承担演化三魂的力量。”
一个年轻的圆脸差役出声问道:“请问县丞,如果借助传说中的黄芽丹,二品灵根能否形成一品天丹。”
蒋县丞道:“你叫左半夏吧!关于黄芽丹啊,大家都听说过。很多人都说,这黄芽丹应该属于天地灵物的范畴,黄芽丹内生有一株黄芽,但很少有人见过。若是三品灵根,借助黄芽丹,能形成二品本命丹。但如果是二品灵根,借助黄芽丹却不会形成天丹,只会形成假天丹。除了黄芽丹,地阶、玄阶、黄阶天地灵物,也能提升命丹的品级,就看谁有福气能得到了。”
。。。。。。。。。
吴道德和旺财两人在墙外听了片刻,两人想想自己还只是辟尘境,连化气境都没到,命丹境还遥遥无期,就不再听了,离开去找看门的丁老头。
那丁老头,头发花白,看着有六七十岁,但精神抖擞,他笑眯眯的接过一两银子,一会就送出四桶灵湖水。
天亮的时候,吴道德和旺财各挑两桶蕴含灵气的湖水,气喘吁吁的跑回槐树巷。
之所以叫槐树巷,就是因为这个巷子有一颗很大的槐树,隔壁的街还有柳树巷、杨树巷。
从槐树巷到县衙来回一百多里的距离,两人跑了两个时辰,还好两人都是辟尘后境了,虽说辟尘境和凡人没太多的区别,但辟尘后境的肉体已经打磨的差不多了,距无垢体仅差一步。
吴道田虽然已经醒了,但还没想好该怎么去面对这家人,尤其是那位泼辣的老娘,决定还是闭着眼装晕。
房门被重重推开,头裹青巾的老娘,端着盆,拿着碗,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其实这位娘长得很耐看,一双眼睛黑白分明,非常的有神,不发作的时候,很是有女人的韵味,并不像母老虎。但当她一发作,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一柄利剑,变得寒光四射!先不说她化气境后期的修为,光是她那一张利嘴就能把活人骂得背过气,然后再气活过来。
进屋之后,她第一眼先看儿子,见他还是闭着眼,一动不动,便习惯性骂道:“兔崽子还不醒,老娘要被你拖累死了!”说着走到床边,用自身的元气给儿子疏通一番血脉,一刻钟下来,她的脸色有点发白,本就疲惫不堪的老娘,已是满头大汗。她一边擦汗一面郁闷道:“别人都说‘嫁汉吃饭、养儿防老’,老娘倒好,上辈子欠你们家爷们的,给你们爹当牛做马,还得给你们这帮王八蛋当牛做马!”。
旺财赶紧过来帮忙,掀开被子,用水给吴道田翻身擦洗,按摩敲打……还把贴身的衣裤给他换了。
说起来,卧床这半年,身体还没生锈,除了这位老娘和旺财的精心照顾,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个身体里隐藏着夺天地造化的灵物。
旺财继续给他擦拭腋窝,吴道田腋窝一痒,不禁全身一动。
旺财登时就激动了,一下窜到床头,老娘更绝,一双手已经在他全身啪啪的抽上了,一下下是真打啊,痛得他忍不住呲牙裂嘴。
“大郎,大郎!”老娘看着吴道田脸上的表情,满脸惊喜的尖叫起来:“快来呀!”
吴道德今天没有去开矿,他和媳妇马香莲在灵田边上打坐,修炼草木诀,草木诀是吴府人人必修的法诀。修炼草木诀,先是把天地间的灵气吸收到
自己身体里面,然后再传递给草木,是吴府的核心法诀。吴府打理的灵田明显的比其他家族的产量高,这片灵田关系到以后的生计,连老大的懒媳妇都精心的伺候着。
吴道德已是辟尘后境了,等形成无垢体后,就可以冲击化气境了,媳妇马氏也到了辟尘中境的鼎峰。听到老娘叫,吴道德立马终止打坐,冲了进来,蒙头蒙脑的问道:“娘,咋了?”
“你弟弟刚才动了!”老娘说着,“左华佗怎么说的来着?”
“左大夫说……”吴大郎挠头想了想道:“俺忘了!”
“还不快去请左华佗,记得要叫左华佗,不要叫左大夫!”老娘看不惯他这老实样,飞起一脚,把大儿子踢出去。
很快,县衙医馆的左大夫赶来,为吴道田诊视。左大夫名左三桥,看着五十多岁的样子,实际年龄不清楚,一缕三羊胡子,看上去有点猥琐,如果不是挂着一个县衙医官的身份,真会让人怀疑他的人品。
左三桥的眉头也紧锁着,吴道田的灵根已经被伤了,按道理,灵根萎缩,慢慢走向死亡才是正常的事情,怎么可能醒过来啊。除非吴家。。。用天地灵物给他滋养,但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难道是上品灵根顽强的生机,自身一点点修复好的。
所以此时的左三桥很是纳闷,有点想不明白了。
吴道田既然已经接受了现在的身份,也就借着这机会‘醒’过来。
其实不用诊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他缓缓睁开眼了。
全家人彻底松了口气,旺财一蹦三尺高,小妹金花围着床大笑大跳,大郎也直抹泪。
就连大郎的媳妇马氏都很高兴,她问左大夫道:“以后不用再浪费钱了吧?”
左大夫正在喝茶,闻言喷了吴道德一脸,大郎尴尬的擦了擦脸。
老娘狠狠瞪了老大媳妇一眼,对左大夫道:“她是问啥时候能好利索!”
“这急不得!”左大夫慢悠悠道:“他躺了半年,身子太虚弱了,既然醒了就说明灵根修复好了,我开个补养的方子,吃上一个月就差不多了!”
“啊,还得吃药!”老大媳妇喜色尽去,大声抱怨道:“他都把家吃空了,还吃!”
“慢慢养不行么?”老娘其实也不舍得再花钱了,最主要的是,家里哪还有钱?
“当然可以,”左大夫捻须道:“但他躺了半年,身子亏空极大,要不赶紧调养,只怕将来对修行不利。”
“那直接给他进补,行不?”老娘又问道。
“当然可以啊!但现在二郎虚不受补,只能用人参之类的温补,年份越老越好,比吃药的花费大好几倍。”左大夫摇头晃脑,一脸悲悯道:“弟妹,二郎刚刚草木十四秋,还是罕有的上品灵根,这个年龄不能让他断了修行的路啊!”
‘嗯’老娘面色一阵阴晴变幻,终是狠狠点头道:“您老开方吧!”
于是吴道德磨墨,左大夫开出一张方子,吹干了墨迹,递给吴道德道:“抓药去吧,早吃早好!”
‘嗯嗯’大郎应着声,将方子接过,又看了一眼老娘。
“把左华佗送回去,再顺道把药抓了。”老娘叹口气道,“你跟何员外说一声,先记账,月底一并结。”
“娘,人家药铺都说了不赊账给咱了……”看着小妹金花在给左大夫收拾药箱,吴道德小声对老娘道:“人家说你这人没信用,话都说俩月了,也没见一个铜板……”
“你不去缠磨怎么知道?”老娘恼火的从手指上摘下个金戒子,拍在他手里道:“把这个押在那,先抓了药再说!”
“嗯嗯。”吴道德这下松了口气。
左大夫早就收拾好了,一直优哉游哉的喝茶,待娘俩说完了,才起身告辞。
“大郎,去送送左华佗。”老娘又从腰间摸出一串铜钱,差不多十枚的样子,递给儿子。
左大夫见状笑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竟然见着弟妹的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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