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来临,周遭的树海深处影影绰绰,寒气逼人,好像有什么未知的恐怖存在,散发着阵阵恶意,笼罩着周遭,笼罩着王家村。这无匹的邪念围拢着僻静的村庄,却似乎有什么顾忌是的不敢继续前行。
村中最年长的老人,王动的爷爷却闲庭信步,来到了村中的深潭前。
紧邻的茅屋中,姓郝的粗壮汉子向着炉灶伸手一招,一团耀眼的火光凝成小鸟的形状,飞进了怀里。
同时同刻,村尾的瓦房中,胖婶轻轻拍了拍熟睡的女儿,迈步出屋。
深潭边,缓步踱来了一位老人。
老人的身后,一个黑塔似的汉子,一位略显富态的村妇毕恭毕敬的紧随其后,汉子神色凝重却掩饰不住对老人发自内心的尊敬。村妇眼中满是担心之色。
“先生来得早”老人朗声道。
潭边有白衣。
白乐天牵着黑驴,冲着老人稽手一礼“便知镇南王会来”
这堂堂的军神,擎天的玉柱,不世的大将军王朗,居然在这僻静的村庄,一住十余年!
老者呵呵一笑“什么王爷,这等俗称可不敢叫先生称呼,我也不与先生客套,先生可是已到归期?”
白乐天微微一叹“本说好两年便回,如今却已三载,师门有命速回,乐天不敢有违,只是此时。。。。。。。。”
老者摇手止住白乐天的话头,平静的说道:先生一门,更有大事要办,这世间俗世,还是老夫一力承当吧。
白乐天叹道:军神壮哉!我却不能说走就走,有些布置,有点交代,如今当交与军神。
言毕,双手作稽,凌空引了个符咒,毕恭毕敬道:敬请神君临凡。
深潭中水波涌动,一缕清水上涌,水中竟是条金色的鲤鱼!
一条小小的鲤鱼越出潭面,军神王朗确是躬身致敬,身后铁塔般的汉子和妇人,更是后退数步,不敢抬头。
王朗朗声道:当日先生师兄与我密谈,令我收兵联金,至南荒以备天妖降世,一并交与我神君相随,当时便言明,神君乃日后动儿修行之伴,如今却是何意。
白乐天道:三年之前,师兄已料到如今局面。托付我与您致歉,言明他未料到天妖之王会提前五年降世。神君怕不能与动儿同行,应先助军神救世。
听到此语,铁塔般的汉子面色大喜,如释重负。
“如此真是老夫之幸。”王朗也不推辞,大概知道这尾鲤鱼的神通。只是不知先生可将动儿带走,未来此处着实凶险,老夫年迈之际,心肠却越发的软弱,所虑唯有幼孙,请先生不要见笑。
“我此行需先办一件大事,也是万分险恶,不敢带动儿前行”白乐天道“师弟另有去处,老师认为师弟需磨砺心志,便让他自己上路,缘分到时,自有他师徒相见之日”
本来听到白乐天不能带王动一起离开,王朗面露失望之色,突听白乐天口中师弟二字,身躯一震,颤声道:动儿竟有此造化!?
如果有旁人看到此景,必定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王朗一生,指天和地,百万敌军也不能令其色变,如今听到王动成为白乐天师弟,竟失态至此。
白乐天道:军神大德,以天下兴亡为己任,师叔是一直佩服的。只是师叔限于因果,不得亲管红尘世事,便感戴于军神义气,加之亲言与动儿有缘,我便代师叔收徒是了。
王朗双眼微红,竟纳头便拜。身后黑塔般的汉子和妇人,更是跪倒在地!
白乐天侧身已避,不敢受礼,口中忙到:这如何使得。
王朗执意不起,口中言说:我乃向庄先生行礼,这世间若庄先生受不得,还有谁受得?
白乐天只得作罢,说道:此事也没有太过凶险,军神虽将神箭留与前线,如今有神君相伴,虽不是师叔亲自御使,那天妖之王也未必就能逞凶作乱!白乐天本是儒雅潇洒一书生,提到师叔和这鲤鱼模样的神君,却带着说不出的骄傲和自信。
说罢再次向金色鲤鱼行礼,金色鲤鱼似能听懂人言,摇身变作了个鱼形项链,落于王朗手中。
白乐天看了看即将发白的天色,肃然道:另有一事,为防突发变故,师兄已将此处情形告知蜀王,想必蜀王此时已在途中。
黑塔般的汉子听到这里,喜上眉头:少爷会来?
王朗却面无表情,说道:犬子无用。
白乐天道:庄师叔点评世间人物,谈到三宗四圣七枭雄,言及蜀王,曾特意说王兄有气吞万里之气势,战天斗地之气概。若王烈弓为犬子,这世间人可都该死了。
王朗不语,白乐天翻身上驴,挥手作别“军神保重,顺祝火将军金娘子武运昌隆!”
说罢一缕清风拂过,便此消失无踪。
王朗叹道:倏来忽去,一日千里,此乃真逍遥也。
周遭树海中的天大邪气,却越发得庞大无匹,越发地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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