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亦花腔耍了一半,相当败兴。他不懂,跟陆时顷的这条相处之道怎么越走越坎坷?
他侧着弯身,脸向前凑凑,才看清陆时顷的眼底深藏的阴郁,比起早上在法庭中折戟铩羽的裴安还要沉重几分。
于是,很是识趣道:“不就是几句话的事,我说还不行么?”
陆时顷侧过脸,四目双对,两人眸间一尺长的距离里,空气都凝重下来。
改不了生性顽劣,陆时亦唇角蓦然一挑,似笑非笑,“哥,你把南慈那个女人藏在陆宅两个月了,久不见阳光的,都不怕她心里发霉吗?”
陆时顷一怔,朝向他的目光沉暗至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操心她的事?”
“哦,那大概是今天早晨离开老宅前。”陆时亦避开他眸里的锋芒,伸手拿起摆在桌子上的古董钟表,长指拨弄着时针,眼底里确是一点欣赏之意都没有,“你打算什么时候把她放出来,让我也认识认识?”
老旧的机械声虽然不大,却不乏一种闷顿的尖锐,陆时顷面目愈发深沉,直直扣住他拿着钟表的手腕,沉声质问:“你想对她做什么?”
“哥,你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气势,怎么到现在也不知道改改,有话好好说啊。”陆时亦被钳制住的手腕,暗戳戳使劲来回挣脱几次也是无果,眉梢一蹩,用眼神指了指被扼住血管的手踝骨,“先松开,松开,疼。”
闻此,陆时顷面无表情的反倒加重几分力道,陆时亦齿间嘶了一声,“行,行,那我先说。”
“哥,亲哥,你别问我想做什么,你回去问问老爷子他想干什么,为了那个女人,连老宅都不让我回,我还想找地方哭诉呢。”
见他没有隐瞒的企图,陆时顷才甩开他的手,“把话说清楚。”
陆时亦揉着自己的手腕,暗里顺顺气,“你跟南慈在一起,你同意,我同意,可是陆家上上下下都不同意。为了棒打你俩,这几天可是苦坏了老爷子。
沈言修,不不,陆言修一个贴身谏言,老爷子当即就做了决定,决定尽量友好客气的把南慈从你的生活里请出去。
陆言修的原话大概是,像南慈这种居心叵测贪婪无度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她跟在你身边苟且,无非就是想要钱。她想要就给她,一倍不行,那就两倍,再不行五倍十倍,总会有一个能够让她动容的数字。”
“这么恶俗的伎俩,老爷子同意?”陆时顷面露嘲意,转而浑沉笑笑,“要是反之有用,我可以给她百倍千倍。”
“所以啊,老爷子派我来,让我用点非常规的手段,逼她离开你。”陆时亦淡淡重复到重点的几个字,“非,常规。”
陆时顷复杂的情绪埋在深黑的眼眸里,声音却是薄凉寡淡,“老爷子人近迟暮,还是一样这么没新意,不顺心的就要除而后快,还真是他的作风。”
于此,陆时亦的眸光也随之一暗,“可不是。”
陆时亦的话没有说完,但是突然沉重的气氛又让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他站起来,慢晃晃的绕到陆时顷对面的,又坐了下去。
然后又又霍然起身,在宽敞的空间来回踱着步,麦昆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听上去好焦虑。
倒是陆时顷沉着如常,不疾不徐的继续翻阅着文件,眼皮都未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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