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须发皆白的老者,正是书斋斋主东方仙,东方斋主不仅学识渊博,更是书院神灵境大能。
东方仙长相和蔼慈眉善目,平时不仅不端架子,更是经常现身教导众多学员。
在学习时,书斋学员遇到不解之题,也多会向他请教,因此,众多学员对斋主向来爱戴有加。
这中年男子,便是书斋长老向三问,为人虽然古板,但对学问方面极为严谨,向来不苟言笑。
“见过斋主,见过向长老。”台下学员,见到这二人现身,顿时躬身执礼,齐声叫道。
李明月听到斋主亲自称赞,更为惊喜,心中暗笑:“哈哈,金腾啊金腾,你可是又给我送了十万紫晶啊!”
这时,东方斋主走向台前,笑道:“好啦,同学们不必拘谨。老夫虽然出了三道文题,但是与考核无关。作为课余节目,同学们若有兴趣,便可以参与。”
斋主看向东方涵梦,笑着又道:“涵梦啊,既然第一题的对联,李明月同学已经对了出来,你便把第二题的题目说给同学们吧。”
东方涵梦点了点头,惊讶的看了看李明月,便轻轻走到了台前。
这时,东风乍起,书斋外的柳絮,源源不断的向着书斋内缓缓飘落,院子中种植的绿植,早已沾满了柳絮。
东方涵梦见状,笑道:“同学们也都看到了,现在刚进入四月,柳絮便飘落了下来,自古以来,我人族雅客,便创作出了很多咏絮佳作。”
东方涵梦指着飘落的柳絮,笑着又道:“斋主出的这第二个题目,便是以咏絮为题,希望同学们面对此情此景,可以别出心裁,即兴创作出一首古词出来。”
在第一题时,蓝一臣没能对出下联来,心中本就郁闷,这时听到创作古词,顿时一喜,问道:“东方老师,不知词牌名可有限制?”
东方涵梦笑道:“这次词牌名不限,同学们创作出来的古词,能够得到斋主认可的话,便会获得相应奖励!”
蓝一臣闻言,沉思了下,顿时急中生智,大喜叫道:“东方老师,我要做的是一首十六字令。”
见到东方涵梦点头示意,蓝一臣对着斋主和向长老执了一礼,便朗声念道:“絮,柔躯已被东风扫。埋了情,颜同春心老。”
“哈哈,这十六字令只有平韵格,你竟然仄韵开头?蓝一臣,你小子会不会写十六字令啊?”
金腾虽然不学无术,可是最基本的诗词韵部还是知道一些,这时听到蓝一臣的诗词,顿时仰头大笑,开口嘲讽道。
众多学员听到金腾奚落蓝一臣,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蓝一臣闻言,顿时俊脸一红,羞愧不已,向着台上躬身说道:“弟子知错!”
“哦?一臣啊,你且说说,自己犯了何错?”斋主看向他,笑着问道。
蓝一臣大汗淋漓,躬身说道:“弟子一时情急,竟忘了最基本的韵部格律,弟子愿受责罚!”
斋主闻言,笑道:“这韵部格律,本就是人为创造出来的条条框框,所谓我手写我心,你又何错之有呢?”
斋主看着台下,又道:“做学问最重要的不是照本宣科,而是心中有思。若能打破框架独辟蹊径,本就是上善之事,同学们一定要牢记啊!”
众学员听到斋主这番话,顿时躬身应道:“弟子受教!”
李明月闻言,心中叹道:“东方斋主做学问,向来不拘一格,没想到竟如此开明,当真让人敬佩。”
东方斋主看了看李明月,笑道:“李明月,这院子里种植的青竹和兰花,枝叶上铺满了一层白白的柳絮,面对此情此景,你可有文思啊?”
“呃…”听到斋主发问,李明月神色惊愕。
这时,又一阵东风吹来,柳絮飘飘扬扬,竟似雪花一般,飘落在了众人发丝之上。
李明月见状,神色一喜,急忙躬身执了一礼,说道:“弟子斗胆一试,愿以咏絮为题,作一首《踏莎行》。”
“踏莎行?哈哈,好,你且吟来,让老夫听听。”东方斋主笑道。
这时,李明月看到众人身上飘满了柳絮,当下清了清嗓子,朗声吟道:“试着春衫,又迎飞雪,飘零独向斯时节。日高野径隐浮踪,白头换尽青红阙。”
“哈哈,好一句试着春衫,又迎飞雪啊…”向三问长老听着这段词,神色惊叹,笑着问道:“这踏莎行有前后两段词,李明月,你才写了前段,可还有下段?”
琴斋斋主、东方涵梦老师,以及书斋学员听完李明月作的这段词,也是惊讶不已,众人齐齐向着他望去,期待着他能作出一首完整的词来。
这时,只见李明月点了点头,看着院中景色,挥袖又道:“弄影沾枝,充寒欺叶,竹兰误把霜花结。行吟挥袖笑东风,古人咏絮今无别。”
东方涵梦老师看着他,惊讶问道:“李明月,这首踏莎行当真是你所作吗?”
东方涵梦问出了所有人心里的想法,只见众人神色震惊,又充满着疑问,向着他看去…
李明月执礼道;“弟子观飞絮之景,故而萌发了灵感。这首词确是弟子所作,请老师和斋主指点。”
东方斋主虽然学识渊博,此时听到李明月作的这首《踏莎行》,也是神色震惊。
“试着春衫,又迎飞雪。”东方斋主拂须叹道:“的确是好词啊,虽然已是暮春时节,我们穿着薄薄的春衫,置身在这漫天柳絮之中,可不就像迎着冬天的飞雪一般。”
“日高野径隐浮踪,白头换尽青红阙。”
东方斋主低吟了一句,看着场外又道:“在这艳阳天里,能让绿叶红花一瞬白头,恐怕也只有柳絮能做到了。”
“弄影沾枝,充寒欺叶,竹兰误把霜花结。”
东方斋主边吟这句词,边向院中看去,惊叹道:“这院中的竹兰,沾了层白白的柳絮,可不就像结了一层霜花?一个误字,更是点睛之笔啊!”
东方斋主顿了顿,又道:“这首词构思巧妙,不仅比喻形象,还很生动啊,虽然略有瑕疵,也足以称为上品佳作了!”
书院众学员,听到东方斋主的品评,尽皆惊叹。
他们怎么想不通,这书院第一废物,向来没在书斋听过几次课,竟然拥有这等文采?顿时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瑕疵?请斋主指点,弟子不知这首词败笔在何处?”
李明月写这首词,可是经过了一番斟词酌句的,自问写的还可以,却是不知哪里有瑕疵,当下虚心问道。
东方斋主看着他,笑道:“李明月,你这整首词的瑕疵之处,就在于这末尾一句出现了一个絮字啊。”
李明月闻言,苦笑道:“斋主啊,这首词的主题便是咏絮,怎么带了一个絮字反而成了瑕疵?”
东方斋主拂须笑道:“行吟挥袖笑东风,古人咏絮今无别。这句词,本来取意十分巧妙,更是上升到了隔空与古人同咏之乐。”
东方斋主顿了顿,笑着又道:“虽然题目是咏絮,若是整首词不出现一个絮字,那才是真正的大家风范!写诗谱词的高明之处,你仍需认真体会啊,哈哈!”
李明月闻言,顿时恍然大悟,当下虚心执礼道:“多谢斋主指点,弟子受益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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