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师父相处了一世,深知他的性格,现如今再听到这番话,便觉得,这神像大有问题。
可左看右看,这神像除了看起来威严霸气一点,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是连灵力波动都没有,似乎也没有藏着重宝的可能。
那师父为何如此在乎?
慕九歌百思不得其解,想的入迷了,久久不出声,倒是引得云长渊发问,“做不到?”
她这才回过神来,忙点头,“能做到。”
见她这草率回答的样子,云长渊眉头微凝,语气更严肃了几分。
“慕九歌,入我天师门,保护神像是重中之重,若是你心不诚,便没有资格留在天师门。”
这话就严重了。
慕九歌顿时啥也不敢多想了,连忙坚定的表达自己的立场。
“我誓死保护神像!我刚才只是疑惑,这神像为何这般重要?”
云长渊语气冷淡,“你无需知道。”
要她誓死保护,又不让她知道神像为何重要,慕九歌郁闷。
看着云长渊冷漠的侧脸,她犹豫了下,开口问道:
“师父,你我之前有些矛盾,你对我也有些误解,你收我为徒弟,是不是颇为勉强?”
若是他心甘情愿收徒的,必然会宠爱着。
前世的她便受极了这般待遇。
但是今生,情况大不相同,她其实还真有点怕师父对她不喜,对她疏远,给她穿小鞋。
云长渊淡淡的看着她,“既然入我门下,便是我的弟子,此前恩怨无论好坏,都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
慕九歌高兴极了,那就是不计较对她不好的印象啦。
她忍不住的就问出了口,“那以后师父会宠我了?”
云长渊神色微动。
语气更淡,“为师者,只教你修行。”
慕九歌滔天的喜悦,像是忽然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了下来。
只教她修行,是什么意思?
忽的想到,前世她虽然十五岁才被师父捡回来,但那时受了重伤,是师父寸步不离的照看的,伤好之后,又是个糊涂蛋,因此老是惹麻烦,做不好事情,导致师父事事操心。
除去修炼指导,在生活上也有如父亲般百般照顾,亦师亦父,完全的教养之恩。
可是现在,虽然她才十四岁,但走到这一步,全都是自己厮杀来的,心智早已成熟,能独挑大梁。
对这样的她,师父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不用担心她半点生活上的问题。
因此,只怕“父”的照顾,便是被全免了。
那因此而来的宠爱,纵容,自然也没有。
想到前世郝严他们被无情的操练,只有修炼修炼修炼的日子,慕九歌便觉得人生苦涩,前路坎坷。
得此失彼,看来太成熟懂事也有弊端啊。
她严肃的在考虑,以后要不要适当犯点错什么的?
云长渊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停留,迈步就朝着大殿的左侧走廊走去。
“进来。”
慕九歌跟了过去。
前世她拜完神像之后,就离开了,并没有进过这里。
她疑惑的跟在云长渊的身后,边走边问,“师父,进去里面做什么?”
“洗髓。”
伴着他的声音落下,面前出现了一汪白色的小泉坑。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慕九歌都能清楚的感觉到这泉坑里面浓郁的洗伐力量。
洗髓啊,那可是能让人脱胎换骨,刨除体内全部杂质的宝物,若是天才潜力,会因为洗髓,直接上升一个档次,变成妖孽潜力。
慕九歌只认她的修炼潜力非常高,现在就已经算得上妖孽了,要是再洗髓一下,那不是妖孽中的变肽?
她这修炼之路,直接就开了挂。
“多谢师父!”
云长渊神色仍旧淡,“这是亲传弟子入门之后都会做的。”
慕九歌却意外的愣了下。
亲传弟子都会做的?
可前世她就没有进来洗髓过呀,也从来没有听师父提过,若说修为不济吧,前世她死的时候,好歹勉强也是灵皇修为了,可比现在高。
那前世为什么师父不带她来洗髓?
慕九歌疑惑不解,却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的理由来。
想不通,也没办法问,慕九歌只好憋着。
她宽了外衣,走进了洗髓池里。
洗髓的暴躁力量顿时钻进她的身体,让她再也没有心思想别的,全力的面对这次洗髓。
洗髓有天大的好处,可要是分心不好好对待,也可能成为万分之一的倒霉蛋,岔气入魔,经脉全断,修为全废。
她可不敢大意。
所幸这一世,慕九歌已经经过太多的苦难和折魔了,洗髓虽痛,却完全能承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间,慕九歌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整个人仿佛被卸掉了二十斤的垃圾,感到十分清爽舒服,甚至是飘飘欲仙,轻的都能飞起来。
而且,她的修为,也晋级到灵师了!
虽然只是灵师一星,可她明显的感觉到,这次晋级的灵师,比普通灵师虽能容纳的灵力要大的多,力量也翻倍增长。
就连精神力也暴涨了许多,似乎跨越了到了下一个层次。
但她对精神力的了解不如灵力多,只隐隐约约有些感觉罢了,神典也是无字天书,随机显示,只能回去的时候翻翻神典,看会不会有新的内容显示。
反正,精神力增长,肯定是好事。
慕九歌感受着自己的力量,欣喜的从泉水里站起来,伴着哗啦啦的水声,她低头一瞧,脸上的笑容却在刹那之间僵硬。
只见,原本白色的泉水,现在却又黑又臭,看起来恶心至极。
她连忙从泉水里跑出来,嫌弃的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裙摆,“这池水莫不是因为我?”
云长渊懒得回答她这白痴的问题,拂袖一挥,那一汪黑乎乎的臭水,就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池子底下的泉眼里,又冒出白色的泉水来,慢慢的,就又装满了整个池子。
慕九歌也松了口气。
幸好没因为她把整个洗髓池水给全毁了,不然她罪过可就大了。
“走了。”
云长渊惜字如金,转身便朝着神殿外走去。
慕九歌身上沾着黑色的池水,又脏又臭,她难以忍受的也想早点换身衣服,也麻溜的跟着往外走。
路过神像的时候,她却浑身一震。
仿若有根无形的线一般,将她和神像连在了一起,而神像,在刹那之间,似乎是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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