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绾素也这么认为,她看了眼墙壁的挂钟爬起来道:“已经七点了,我拿件睡衣给你,洗完澡咱们再做作业吧。”
付筱璃在床上打了个滚,伸个懒腰坐起来,满脸倦色活动筋骨:“打架也是力气活,我都快累死了。”
“下回你可得好好控制住你这暴脾气,千万别一言不合就跟人家动手。”
林绾素翻出来两件睡衣丢到床上,床底下的珍珠迈着小短腿跑出来,在她脚边蹦跶吠叫,雀跃欢喜。
付筱璃抱它起来,缓缓抚摸着雪白绒毛,随口一问:“素素,你怎么会想起来养狗啊?”
说着,又用食指戳了戳珍珠的鼻头,像是有几分嫌弃:“养条大狗多威风,打架的时候还能让它扑上去咬人。也就是你这种小女生,才会喜欢这种迷你型。”
“它是我偶然捡到的。”林绾素接过珍珠,把它塞回床底,拉着付筱璃就往浴室走,“一起洗啊。”
洗完澡后,两个少女一个趴在床上,一个坐在地毯上,开始画今天老师布置的题目。
“额,素素,问你个问题……”
付筱璃画到一半,莫名心不在焉,眼神有意无意瞥向埋头认真画画的林绾素,小心脏窜窜狂跳:“你、你二哥结婚了吗?”
“没呢,你问这个做什么?”
林绾素头也不抬的继续画画,以为她是一时好奇。
毕竟顾南浔颜值爆表,引得多少女孩向往都再正常不过。这样一想,就并未察觉出付筱璃的心思。
“额,没、没什么……”
付筱璃莫名心虚,握笔的手紧张冒汗。看到林绾素仍在自顾自低头绘画,便悄悄抚了抚嘭嘭直跳的小心脏,有些发慌。
好久,一阵沉默。
两个人一前一后完成作业。
她们睡在一床,十点之前就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七点才起来收拾洗漱。
“嗯,好,知道。”
顾南浔用完餐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优雅闲适,刚好结束了和某人的通话。
“二哥,早。”
林绾素按照惯例,含笑朝他打招呼。
她们是一起下楼的,可他的目光却只盯着林绾素,薄唇轻扬,冰寒漆黑的眼睛略带隐晦的柔情,松懈了脸上的冷硬线条。
付筱璃尘封已久的少女心忽然要炸裂了,光是顾南浔一出现,她就会控制不住的面红耳赤。
那男人的瞳孔深邃如海,像极了锥子,锐刺刺得,貌似能轻易看穿人心。而眼底与生自来的一股阴戾,更令人觉得天威难测。
付筱璃仅仅是看了他一眼就忙匆匆挪开视线,仿佛心跳已然快蹦出嗓子,只能捧着杯子喝豆浆,全心全意吃着早点,强迫自己稳住。
“素素,今天上午不用去学校,二哥带你去机场接个重要的人。”
顾南浔的眼神在投向林绾素时才会尽显宠溺,唯独面容依旧淡漠,淡漠得像一团谜。
“什么?”林绾素一瞬怔然,下一秒细眉纠拧,“上学第二天就旷课,会不会不太好啊。”
“无妨。”
他缓缓站起身,嘴角微勾走到她背后,俯下身凑在她耳际补道:“我说行就行,学校敢有意见么。”
学校哪里敢有意见……
呼吸炽热喷在脸侧,搔得一阵滚烫酥痒,林绾素僵住身子,红着脸站起来,垂眸乖顺道:“可是、可是老师知道么?”
好歹是个学生,该有的请假还是必须有的。
顾南浔从未留意过她,付筱璃有些失落,只能悄悄抬眼打量着站在身侧的这个男人。
他的侧脸也近乎完美,因为距离颇近,一股子淡淡烟草气息侵入她鼻尖,令心头莫名染上一层蜜意。
不知从哪儿涌出的勇气,付筱璃忽然开口道:“我可以帮你向老师请假,素素你就不用去学校了。”
话音刚落,顾南浔转过俊脸难得肯正眼瞧她一回,眼神微眯透着一丝阴冷犀利,唇角虽微翘,不过一秒淡淡掠过。
看得付筱璃直发怵,像是被人扔进了冰窖里。
“那好吧。”
林绾素抿着嘴,长长的浓密睫毛如春叶卷翘,荫掩一双盈盈水瞳,握着她的手道:“筱璃,你跟老师说我下午就回去上课,只请半天。”
付筱璃点头,微微一笑,清秀的面上绽放出两道酒窝,拍拍胸脯保证:“你放心吧你,素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会替你跟老师说清楚哒。”
林绾素顺眼瞧了眼时间,惊道:“筱璃,快迟到了……”
磨磨唧唧的,已经七点四十了。
“那素素,我先走啦,下午再见喽。”付筱璃拿着包包慌里慌张起身,临走之前不忘给顾南浔鞠躬道谢,“谢谢您让我昨晚留宿在这里,很抱歉打搅了您。”
顾南浔未说话,看也没看她,一下子真叫她尴尬窘迫到了极点,甚至能影响今天一整天的心情。
“等等——”
林绾素突然叫住她,咬咬唇又对顾南浔道:“二哥,我们能不能一起走,顺道送筱璃去学校?”
付筱璃的眼睛明显从灰暗里透出一丝光亮。
林绾素轻蹙蛾眉,一双桃花眼带着期望直直看向他。
顾南浔心内一软,没办法对这个丫头说出拒绝。
可他的素素不会懂,他不愿出现旁人来打扰,生怕多个人会扰乱他和素素的宁静和谐。
“不行,我只想要你单独陪我去机场。”
付筱璃立刻红了脸,特么这下更囧了,她拧过身,赶忙奔出门:“不用送,别麻烦了。素素我走了啊,再晚一步,真得迟到了。”
这还是顾南浔第一次拒绝,她没资格要求他必须同意,所以不会做出埋怨,不会生气,只是觉得不能帮到筱璃,隐隐的有些难过。
“我的眼睛里只有你,素素的眼睛里却不能只有我一个。”
顾南浔的深色瞳孔如夜神秘宁静,折射出的光影随着这句话令她逐磨不透。
不知为何,林绾素倏然觉得此刻的他有些异色,却又指不出是哪里不同。
她一直视他为长辈,态度恭敬,根本不敢妄图以己之心胡乱揣测这个成熟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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