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婷婷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灿烂，眼睛出奇的亮，渲染力十足。她坐在一侧，始终含笑看着林绾素排练，时不时鼓励两句，等到排练结束，还站起来连连鼓掌。

“素素表演的真精彩，明天一定会惊艳全场。”

听着这句夸赞，林绾素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头，轻声道：“谢谢。”

付筱璃拧起眉头看着虞婷婷，没表态。而顾南浔的目光从来就没离开过小姑娘，他静静等着小姑娘收拾好，然后拿过她的书包，一手牵着她离开。

林绾素隔着走廊玻璃窗朝着付筱璃摆了摆手，虞婷婷和付筱璃两个人一起微笑，但付筱璃却没等虞婷婷，先走一步，连给虞婷婷说话的机会都没。

顾南浔开车带着林绾素回家，她想起什么，目不转睛盯着他：“明天我上台演出，二哥会去现场吗？”

他表情淡漠，只说了四个字：“明知故问。”

明天是演出，后天又是生日，他刻意腾出了两天的时间来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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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学校的舞台已然装扮妥当，后面空出的教室作为临时梳妆室，付筱璃就一直陪在林绾素身边，看着她化妆打扮：“素素，你二哥呢？他不来看你表演？”

化妆老师给她涂完口红，她才侧过身道：“把公司的事处理完了就过来。”

“哦哦。”付筱璃点点头，忽然极其认真盯着她这张脸，“不得不说，素素你是真漂亮，化了妆反倒更漂亮了。”

她皮肤白，底妆只上了薄薄的一层，眉毛精心画的，细如柳叶，双眼被眼线描绘的越发大，浓密睫毛卷翘，衬得温柔的面庞多添了一丝妩媚。

她的嘴特别小，但唇瓣饱满，涂上口红宛若一点。长长的黑发在发尾处吹了两道卷儿，松松垮垮的绑在脑后。

林绾素轻轻微笑，付筱璃瞅了眼时间，一拍她肩膀道：“马上该你上台了，我得回观众席了。好好表现，别紧张，我在底下为你加油打气。”

“谢谢小姐妹的支持。”

林绾素眉眼含笑，送她出门：“你赶紧回去吧。”

唐夜站在远处，远远的看着她，发觉她那身棉布白裙和她那脸上的妆并不显得突兀。

她素颜的模样一向乖巧温顺，今日乍然见她带妆，有那么一瞬，像是她有些妩媚轻熟的错觉。

他终是没忍住，怀抱着一捧戴安娜玫瑰，慢慢走进教室，里面化妆好的几个女同学相继进场，唯有林绾素站在窗前，捏着剧本默念。

化妆老师见此，忙拍了拍她的背：“时间有限，抓紧点，争取三分钟内进场。”

这下教室里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林绾素看到他，一时怔然，沉默了两秒才礼貌一笑：“夜叔。”

唐夜将玫瑰放在她的梳妆台前，眼神温和，笑意不明：“这是送给你的。”

玫瑰是通透的粉色，不似红色耀眼夺目。

他觉得粉色恰好配她的年纪，所以来的路上精挑细选，又听店员说这玫瑰代表的是含蓄的爱，最终才买了下来。

夜叔送给她玫瑰？她知道玫瑰花不管颜色哪样，但一个男人如果送给女人玫瑰……那多半有非比寻常的意味。

林绾素光是一想，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甚至低下头不敢看他：“我……这……这玫瑰我……我不能收。”

说着，她稍稍停顿，没听到他说话，抬起头，加足语气强调：“对不起，夜叔。”

唐夜的眼底浮现阴暗，声音平静如初：“素素很抗拒我？一捧玫瑰而已，就算收下了，也没什么啊。”

“不是抗拒。”林绾素抓紧了裙子，双眸澄澈如水，“是，是我不想随便收夜叔的东西，不管是玫瑰还是什么。”

唐夜没恼，面上笑意愈深：“我只是觉得粉色更衬你，没想太多。如果素素介意收下玫瑰，直接丢了就好。送出去又收回，这又是哪门子道理？”

林绾素被噎住了，看他看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扯了个淡笑：“我得进场了……”

唐夜点点头，眸里阴郁深重，默默看着她离去，他折回梳妆台，不动声色将玫瑰里层的卡片抽出撕碎，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内。

场内的人一一按照登场顺序上台，林绾素和老师简单沟通了几句，顺便趁着空余时间一眼不落的翻阅剧本。接着轮到她登台，她抑制着紊乱的呼吸，慢慢适应四面八方投来的灯光。

一边熟练的和排练已久的唐琪慧对着台词，一边悄悄把视线投向观众席。

最前面的评委席依次坐着校长，唐夜，以及三位不知名的领导，唐夜的目光追随者台上的林绾素，笼罩在灯光照不见的黑暗底下，眼里独有流光涌动。

顾南浔是中间进来的，他没坐，仅是站着，却是一眼就望见了身着白裙的小姑娘，她的神情，动作，语言，皆像是融入了角色变作了另外一个人，表现的足够出色。

他看见她化妆了，俏丽的小脸妩媚动人，搭上软襦的声音独添韵味。可不知怎的，再多看一秒，忽地就觉得心烦意乱，甚至不希望她打扮娇艳暴露在这么一群人的眼底之下。

付筱璃不凑巧的和慕黎辰坐在一起，他的腿脚已无大碍，从明天起开始正常上课，她虽注视着台上，但余光时不时的总要瞄一眼旁边。

突然脱口而出一句：“和唐琪慧在一起感觉怎样？”

慕黎辰懵了一下，先是看看她，确定她也在看着他，才敢确定不是听错了，想也没想调侃：“我没听岔吧，你愿意跟我说话了？”

她的问题就这么石沉大海了，她咬咬唇，一脸悻悻然把目光重新落在台上，那是她憋了好久想问的，结果问出来这么不受他待见。

他们俩后排的同校男生笑着打趣：“诶，你别说，这校花的颜值可真不是吹的，瞧着是挺赏心悦目。”

“咋滴？你心痒了？”

“关你屁事，要不咱等演出完了去门口堵她去？”

付筱璃本就烦躁，好端端听见这两人的对话，从前的暴脾气一瞬回来了，她转过身，杏眼微瞪：“还能好好看演出不？就你两能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