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睡着,恍惚醒着,恍惚梦着,恍惚歌着。你是我睡梦里的蝴蝶,我是你睡梦中的庄周。我是你尘世的逍遥,你是我尘世的桎梏。我时而翩翩起舞,你时而双手绑缚。在花开明媚的大千世界,蝴蝶是我;在闭塞空洞的井底天空,我是蝴蝶。不要问躺着的人是谁?他和多年的他有着相同的姓名,此人姓庄名周,被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叫做庄周。庄周在空中逍遥游,恰是那自在的蝴蝶,受着莫名之力的牵引,跋山涉水来到一个以“未名”为名的世界,而这正看穿一段尘封的历史,勾起一段尘封的记忆。在眼里梦里心底,庄周听到一首串烧歌,唱词如是道道:
好酒量,
人道耕牛能出力,王上喝酒赶不及。
一牛能拉三千碗,十牛累死才像意。
单身哥,
传宗接代是使命,也有个暖被窝想。
上交女儿纳税少,三千粉黛上君床。
忽断头,
口能言语只哼哼,杀人如麻叫太平。
谁人不称君王意?黑头落处飞苍蝇。
天地混沌,宇宙初开。宇宙中的一勺不安分的尘土,尘土中的一抹不安分的浮尘,浮尘中的一粒不安分的微尘,莫名其妙的产生了莫名其妙的躁动。这躁动惊动不了宇宙,只能惊动雷雨,只能惊动瀚海,而雷雨瀚海的翻滚造就了能自行生产与消亡的不屈的躯壳与灵魂。某年某月,一些东西有了;某年某月,一些东西没了。某年某月,一些东西又有了;某年某月一些东西又没了。不知是哪个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也不知是哪个地点角落向隅旮沓,瀚海中不可预见多了些物质叫做原始生命。原始生命制造出原始生命,旧原始生命消亡,而新原始生命则延续。一切的误会,一切的偶然,变化了原来的微尘,而微尘本身又孕育了数不清的飞尘。岁月流转,飞尘变换,仍旧不知某年某月某日某时,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年多少月多少日多少时,大地崛起,一片勃勃生机。你不知的刹那片刻,一群到后来能主宰未名世界的人来到了未名世界,并给这个世界取名为“未名”。未名世界的芸芸众生正艰难地活着未名世界。
生命诞生法则改变了未名世界。一群人制造出一群人,另一群人也制造出另一群人。人人造人,人造人人。未名世界不再增大,人氏族却逐渐增大。你会莫名地发现,一头鹿可以引起一群人内部的战争,而一片有着鹿群的林地,却可以引发一群人与另一群人的战争。世界分七块,块块有山隔。七分世界之一的沃土高州,彩虹族开启了属于自己的称王称霸时代。
赤族首领赤松子实力最强,军功最盛,威望最高。彩虹族最后一致推选赤松子为头领,而民谣中若隐若现的君王便是赤松子,美名曰雄视天下之王,人称雄王。
雄王最近诏命各头领开山呼台大会,各头领奉诏远近驰来。雄王端坐山呼台正前方,台下两侧一溜红色龙凤吐珠双雕桌,中有东升撒雪烤全羊。只见侍奉拂尘**向前摆弄拂尘道:“开...刀。”闻声,雄王拔出青光剑,猛地斩断悬刀线,全羊上方的斩羊刀应声落地,一刀将东升撒雪烤全羊劈成两半。各头领见状,山呼:“万岁。”
侍奉拂尘示意短剑奴婢,短剑女婢捧着匕首,箭步靠近雄王。拂尘口若悬河念咒道:“我主倚天,天佑我主;全羊献天,天佑我主;手持宝剑悬额上,明照天地神明自古......。”短剑女婢跪拜持匕首鞘而下,雄王则闭眼默祝。待雄王礼毕,各头领将东升撒雪烤全羊分而食之。
侍婢卖珠奉银制柳带酒瓶,拂尘为各头领一一斟酒。橙族首领橙茂变受酒便一饮而尽,大吼道:“真好酒也!”酒过数巡,雄王指着橙茂变的鼻子说:“茂变,孤可谓英雄也!”靛族首领靛青定颔首说:“吾王孤胆豪杰也!”不一会儿,四座满脸酒气。
山呼台大会后几日,雄王宫宫墙高起,沃土高州四境之内敬献珍宝者不计其数。蓝族首领蓝草皿送上蓝血极光石;紫族首领紫幺小献上天顶祖母绿;黄族首领黄由点供上冰破多彩珠;赤松子是魔幻鸡血石;橙茂变是香扇清婉流云串;靛青定比较寒碜,只能青天摩尔小玉。拂尘久受雄王器重,自然各首领都挈带些好物什送予之。卖珠眼见雄王权势熏天,竟接连数次挑逗雄王,而短剑见卖珠如此,自然也是不顾廉耻。卖珠短剑的行径,拂尘看在眼里,趁着雄王的高兴劲儿,早早把卖珠短剑打发走了。
眼见雄王底下的一帮人借着雄王的威势无端作恶,沃土高州的百姓深受磨难。前阵子,各首领才奉献珠玉;后阵子,各首领又得挑选绝色;再过一阵子,各首领都得上天揽月、下海捉鳖。无以复加地盘剥着,不绝于耳地的怨言,沃土高州人心惶惶。某日,月白风清,凉夜沉沉。靛青定向天苦吟如是:
我像一株柳絮,
春天给你春意,
夏天给你青翠,
秋天给你枯萎,
冬天给你凄厉。
我多么想是一棵常青的树,
不分四季,
让你四季如春。
彩虹族遭权臣弄得乌烟瘴气,离心离德,而彩虹族边境的乱离邦正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乱离邦邦主里鸾率领大军攻陷彩虹族边境城市彩虹堡,彩虹族深陷内忧外患。蓝族首领蓝草皿秘密约见靛青定与紫幺小二首领。靛青定写信推脱说:“家事不宁,未能应约。”紫幺小则应邀密会,蓝草皿焦躁地说:“幺小兄,大事将至,万望早做盘算。”紫幺小的要紫堤临近彩虹堡,自然深知蓝草皿所说。是夜,蓝草皿紫幺小在夜色掩护之下,并未知会靛青定,就突然造访靛宅。紫幺小最着急,急忙扣门说:“靛管家,是我,开门。”靛管家挑着剪花灯笼,急忙为他开门,并说:“紫首领,靛首领已经睡下。”蓝草皿与紫幺小向靛青定卧室走去,在门外轻声说:“青定,赶紧收拾收拾。”青定对妻子说:“你看,不找事,事找人。”青妻子安慰说:“事已至此,躲也无益。”待青定穿好青褂长袖衫,便至客厅与那两位相见。蓝草皿语重心长地说:“你我与赤橙黄绿四氏族本非一族,谢其当年之恩才归附。而今时移世易,族灭无日,如何是好?”靛青定曾受雄王重生大恩,勉强推脱说:“聚之何难,去之何易。我族小弱,何以为生?”陷入片刻沉寂,蓝草皿战胜感性,理智地说:“天地之大,无容身所乎?。”待说完,就又都陷入死一般的沉思。族人是大局,恩情是小事?恩情是大局,族人是小事?靛青定内心苦苦挣扎。靛青定逐一分析推演形势,咬牙下决心说:“若散则易败,若聚则难灭。我三族之众当聚不当散。”紫幺小心有小算盘,先前曾说:“分散迁徙,以退为进。”现在就有点着慌道:“走或不走?给句痛快话。”“走,必须走。”“怎么走?往哪儿走?”话音刚落,靛青定蓝草皿就着手考虑如何走。见青定面有难色,草皿问:“有何放不下?”青定不说。是夜,蓝草皿靛青定紫幺小各抽选一子,筹备外巡。过后不久,雷雨交加之夜,靛青丕一行人偷偷溜出彩虹盘,向莫名未知之地去了。
上古冰川消解,冰锋劈沃土高州为二。沃土高州东南角横躺一山脉,名曰罗浮脊,脊峰如剑,壁立如林。罗浮峡谷穿行深沟危壑间,而谷内则色暖色冷非常,有品谷辞为证。辞云:
青草长,青草黄,一岁枯荣无牛羊。
青草黄,青草长,风吹草低惊鸟翔。
花儿开,花儿谢,前前后后蝶儿忙。
花儿谢,花儿开,果实如挂谷为床。
登高壮观一片秀,涉足半路尽荒凉。
罗浮脊所奇处在洞,洞景如是:
罗浮有千洞,大洞藏小洞。
花开**朵,一洞又一洞。
泉滴六七声,一洞传一洞。
藤条四五根,一洞接一洞。
松鼠两三只,一洞跳一洞。
而千洞洞口又全部为青藤所遮掩,形成了一个个天生天长的独立王国。
亦不知何年何月何日,一鹤发童颜之仙翁下落凡间,只见仙翁手持拂尘,腰悬短剑,按住翔云,驻足千洞之王的洞坝之上。罗浮脊青云峰千洞之王景色殊丽,仙翁前尘思慕之心痴燃,后退两步竟受石块羁绊,豁然倒地。欲倒未倒之际,仙翁心神惊醒,迅疾抓住右手边藤蔓,纵身而起。七日后,仙翁定神归元,忽见洞中花如蝴蝶艳艳飞,诗兴大发,遂手化棕笔于洞石上题诗云:
蝶恋花颜色,几时能明媚?
一朝风雨残,自贾轻了却。
欲再作一联,可惜文思笔墨惊散,仅题上联,如是云:
桃花凋、雕花掉,吊不尽古今多少调
收笔之际,仙翁自语道:“缘来是你,缘去是你,缘来缘去是你非你。”而后,仙翁抚摸着须发,拂尘一摆,便腾云天去。这罗浮脊青云峰千洞之王自沾染仙气后,洞内光景愈加欣欣,花开花落花满天,草熏微暖蜂蝶眠。仙翁手把藤成了千洞之王中的万藤之王,愈加青翠坚韧,一鞭粗细成棍棒,年深日久似碗口。物换星移几度秋,又不知何年何月,一只扳指大的黄蝴蝶翩跹而来,飘然而入千洞之王。事巧可怪,仙翁手题诗豁然脱落,而蝶字从“蝶恋花颜色”中逃逸而出,幻化成蝶魂,闪入黄蝴蝶。蝶字逃逸后,仙翁手题诗逐渐暗淡模糊几至不见,而千洞之王洞壁残留——桃花凋、雕花掉,吊不尽古今多少调。此后,这只扳指大的黄蝴蝶脱胎换骨,隐修成一只不死之蝶,名曰长生蝶。本书首发来自,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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