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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来不是你之长生蝶》第三十章 裳穷匕现刺占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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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宝堡分州河畔,渔民叶舟正照常打鱼,这分州河鱼个头硕大、腮红脂厚。渔船在绿水青山之间徘徊,风景如画,两岸的绝壁时不时惊起一群山鸟,传出几声猿啸。叶舟见状,时常哼起渔歌,有首如下:

青山呵,绿水呵,青山绿水哟呵呵。

山鸟哟,猴叫哟,山鸟猴叫和哟哟。

船儿荡,网儿作,船住烟波网扑拖。

鱼儿多,虾儿多,轻舟与我多快活。

靠山吃山水吃水,捉个乌龟当酒酢。

近山知鸟水知鱼,虾兵蟹将任我捉。

哗啦啦接哗啦啦,哟呵呵回哟呵呵。

渔船出河,总是满载,叶舟很是欢喜。近来,叶舟之女蝶舟则愁绪满怀,见父亲高兴,也不敢做声。叶舟挑回两篓鱼,教蝶舟破鱼,蝶舟迟迟不动。

叶舟冲凉回来,见蝶舟离鱼篓远远的。问道:“蝶儿,今日是否不舒服?”

“是的。父亲,我怕这鱼。”

“渔民的女儿怎么会怕鱼,你以前不是破得好好的吗?”

叶舟将两篓鱼放到蝶舟面前,蝶舟悚惧,吓得后退几步。

“父亲,我怕。”蝶舟吓得几乎哭出声。

“没什么可怕的,父亲破给你看。”

蝶舟制止道:“不要,父亲不要破。”

“渔民靠鱼吃饭,有鱼不吃,难道要饿死?”叶舟执意要破。

蝶舟如实吐露说:“鱼中有不洁之物。”

打了这么多年鱼,还从未见过不洁之物,叶舟不信,随便挑出一条大鱼,一刀头、二刀背、三刀破鱼。鱼破,叶舟仔细翻找,顿时吓一大跳,鱼腹中有一片指甲盖。见指甲盖,蝶舟大吐特吐。叶舟面白如纸,冷汗如流,肚中不停翻滚,五脏搅动。

蝶舟跑到屋内漱口,漱口后,惹着腥膻将两篓鱼全扔了。扔鱼回来,见叶舟痴坐出神,蝶舟安慰说:“父亲,想吐就吐吧!别憋着。”

突然,一股如潮苦黄水从叶舟肚中直抵喉咙,自喉咙直奔嘴角,如浪花般四溅,挥洒一地。吐后,叶舟瘫倒在地,蝶舟见状,忙问道:“父亲,您这是怎么啦?”

“打鱼之时,口渴难耐之际,我喝了一饱肚河水。”叶舟口中酸酸的,接着说:“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

叶舟坐着叹气,说:“渔不能鱼,我们没有活路了。”

“不,天无绝人之路。豆黄伯不是说过吗,遇到困难可以找他,也可以找玄黄哥。”

蝶舟的话提醒了叶舟,叶舟这才想起了当日豆黄的叮嘱之词。

“是父亲耽误了你,你与玄黄早定了娃娃亲,早该让你随豆黄伯同去。”虽叶舟边自责,边叮嘱蝶舟:“快,从抽屉里翻出你豆黄伯留下的地址。”

蝶舟翻箱倒柜,柜中一个小角落翻到了一块羊皮卷,羊皮卷上写着:沃土高州之绝南,行到水穷处之北,名曰涧居堡。之后,叶舟父女寻玄黄去了。

聚宝堡之战,赤黄两族各有损伤。赤族战船烧毁大半,兵士伤亡惨重。云鸣军折了大半,剩五千。云刚军折了一半,剩一万。赤松军全军覆没,赤松子差点被俘。赤族败局已定,云刚不愿全折,领着一万人马撤出了战场,云鸣独木难支,赶着马阻止云刚。云鸣喝住云刚军前军,云刚搭话。

云鸣指责说:“刚弟,欲意何为?”

“哥,顶不住了。趁早撤退,还能保存实力。”

云鸣骂道:“愚蠢,夺不回聚宝堡,我赤族就将处于四战之地,可保一时,难保一世。”

“那该怎么办?”

“调集雄王军三万,合兵五万,一齐压上去。”

云鸣兄弟正自商量,赤松子的信使打断了他二人的计划。

信使说:“城主与黄由点定了和约。”

云鸣大惊,冲向信使,信使吓得言语支吾。

云刚信口说:“我听得真切,老鬼私下定了和约。”

云鸣命后军变前军,迅速奔赴聚宝堡人字湾。之后,云鸣兄弟快马加鞭见赤松子。赤松子大大地松了口气,正饮酒作乐。云鸣兄弟进帐后,见几个风尘女子跳着妖艳的舞蹈。

云鸣大声呵斥道:“滚。”

云刚见有舞女中有一颜色俱佳者,用脚踩住了她的舞裙。舞女收裙,拉曳不动,回头见云刚踩着。云刚仍不想放舞女走,谁料云鸣回头,吓舞女一跳,也吓云刚一跳。云刚随即松脚,舞女这才收着长尾裙走了。

赤松子见二子回来,笑着说:“多亏了为父,才保全了我赤族。”

云刚问:“您是怎么保全的?”

“我与黄由点求和,黄由点已经同意了。”

云鸣插问一句:“他没有提条件?”

“有,也可以说没有。”

云刚斥问:“老鬼,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云鸣见云刚说得粗鄙,实在有大不敬之嫌,瞟了云刚一眼,云刚态度转好。

“献一美女,割让聚宝堡。聚宝堡他早占了,就只是名义上的割让,可以当做没有提条件。”

“不是有献一美女吗?”

云鸣追问:“他想要谁?”

“是随便献一个?”

赤松子有点难以启齿,握了握拳头,咬了咬嘴唇。心想,我要是说了,不知道我这两孩子该怎么想我,我要是不说,他们又逼问得紧。现在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教人为难。云鸣心想,他迟迟不说,肯定不是随便献,定是有特定的人选。云刚想,赤族哪里还有什么美女,莫非黄由点想美女想疯了。

赤松子说得很小声:“他要空竹。”

“你说什么,能不能大点声?”这声音小得连云刚都没听到。

云鸣通过赤松子的唇语,叫道:“什么?空竹。”

“空竹算什么美女?”云刚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云鸣指着赤松子的鼻子说:“你简直就是混账。”云刚惊了,征了半晌。心想,云鸣哥虽对父亲多有不满,可从未恶言狠语对待过他,这次竟然指着老鬼的鼻子骂。

云鸣骂得实在有理,赤松子如犯了重罪的囚犯,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赤松子抬头,云刚见他饱含泪水。

“不行,我不同意。空竹全心全意,无微不至地照顾雄王,是我们赤族的恩人,我们不能,…。”云鸣话还没说完,彻底崩溃了,躲在帐角哭。

赤族班师回城,黄族大获全胜。此役后,黄由点洗刷了黄族与赤族对战百年不胜的耻辱,夺回要塞聚宝堡,从此,黄族重新成了沃土高州一股不可小视的势力。黄瓜州州主黄瓜点,黄泥州州主黄泥点上书黄由点,道表称败赤族之贺,共举黄由点为王。赤族贵族权贵次次上表,日日称臣,非由点不败,非由点不王。此后,黄由点自诩占山为王,三黄之州称之为占王。

三黄之州大位初定,黄由点尚不敢通令沃土高州,一则赤族亡黄族之心不死,二则彩虹其余各族仍对黄族耿耿于怀。

黄族每做一事,黄由点则飞鸽通令全州。前后通令事有三件之多。通令一,如下:

三黄之州黄泥点出使赤族雄王城签订和约。

等黄泥点一行到达雄王城,黄由点又发出通令二,如下:

赤黄两族睦邻友好和约如是:一是赤族割让聚宝堡;二是赤族献美女空竹。

接回空竹,黄由点喜上眉梢,立即发出通令三,如下:

空竹为雄王爱侍,雄王崩而空竹嫁由点,由点乃雄王之正统也。即日起,黄由点继雄王之位为王。

黄由点称王,彩虹族一片哗然,大骂赤松子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占王与空竹成婚后,占王命人按照黄族的习俗,用七彩衣裳裹住空竹。这夜,占王几近大醉,摸进洞房。

占王带着酒劲说:“空竹,本王让你久等了。”

女婢点着微烛,占王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婢回应说:“我叫卖珠。”

“你听到了吗?她叫卖珠,多年以前被雄王打发走的卖珠。”

被缚的空竹站着,另一个女婢跟占王更衣。

更衣后,占王问:“女侍,你又叫什么名字?”

“臣妾叫短剑。”

“你听到了吗?空竹,她就是当年的短剑。”

占王踉跄地抱住空竹,喝道:“全都跟我退下,我要洞房。”

占王替空竹解衣裳,空竹自动旋转,好让自己早些挣脱衣裳。等到衣裳褪尽,空竹露出赤条条身子,自行从隐秘处逃出一把匕首,匕首发出闪闪寒光,正朝占王刺来。

占王喝酒踉踉跄跄,空竹转了几圈也踉踉跄跄,空竹一刺,竟然只刺中了占王左臂。占王左臂疼痛,骂道:“空竹,你干嘛?找死吗?”

空竹欲待再刺,占王夺过匕首,扔出窗外。

空竹叫道:“我要杀你,为雄王报仇。”

“我没欠雄王什么,你凭什么找我替他报仇?”占王回忆说:“当年雄王借越秀重围,骗我聚宝堡,压我三黄之州,以致我州民深受其害,又该向谁报仇?”

听占王如此说道,空竹无力反驳,见占王左臂流着血,用喜帕替他包扎好。还没包扎完,占王吹灭微烛,抱着空竹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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