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止礼和安佑良来到书房,安佑良直接把一个瓶子放到了他的面前的小几上道:“你要的东西我已经给你带来了,人我也会帮你安全带到湖州的。”
“多谢。”温止礼淡淡看了安佑良一眼,“她本就不笨,你今天说的太多了。”
安佑良微微一笑道“我觉得你现在有些把她保护地太好了。”
“我不能看着她出事。”温止礼叹了口气,“若说以前我养着她只是为了多一个人为我送死,那么现在,我愿意为她去送死了。”
“真没想到,你还是个痴情人啊!”安佑良调侃地说道。
“别扯了,湖州那边安排的怎么样?那个地方可安全?”温止礼的声音平静。
安佑良笑着说道:“你还信不过我?”
“等到把禾洛安全送到湖州之后,你再回来一趟。”温止礼的神情依旧云淡风轻的。
“你要不要这么折腾我,我这来来回回多少趟了都?大夫天天都不在,再这么下去,我的药行都不能要了。”安佑良有些头疼地揉揉额头。
“就快了,他应该是要动手了。”温止礼的手指轻轻敲着椅子的扶手。
“你那里都准备好了?”安佑良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温止礼笑着说道:“万事俱备,只差他踏进这个陷阱了。”
“你觉得柳陌行能上当?”安佑良似乎还有些不放心。
“他没得选择,我已经把他的后路全部斩断了。”温止礼的声音淡淡的。
安佑良叹了口气道:“我总觉得你在与虎谋皮,很可能会把自己搭进去。”
“莫要担心了,我有分寸。”温止礼拿起了安佑良放在小几上的瓶子,神色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带着禾洛去湖州,好好照顾老师他们。”温止礼看着安佑良的神情认真,“若是我回不来了,你就去灵州的银号取出我在里面存的钱。那些钱该是够禾洛还有小初他们这辈子衣食无忧了。”
安佑良听他这语气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担心地说道:“我们布这么大的局就是为了让所有人能够全身而退,你可万万不可把自己搭上。”
“不过就是一个可能性,你这么担心做什么。”温止礼看着药瓶,微笑着说道,“这药的效果应该是不错的吧?”
安佑良听他这么问,自信一笑道:“那是必然的,用药一事我安某人可是极有自信的。”
“如此便最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自己待会儿。”温止礼手撑着额头,有些疲惫。
安佑良有些迟疑地站起身,随后说道:“明日我就送禾洛去湖州,安顿好之后立刻回京来帮你。”
“本想我自己一个人也能处理这些事,却不想麻烦了你许多。”温止礼微微一笑。
“你歇着吧,我去看看禾洛那丫头。”安佑良说完就离开了书房,顺道帮温止礼带上了门。
禾洛还站在原地,正靠着廊柱发呆,思考着温止礼的话。安佑良见她发呆,走过去拍拍她的肩膀。
看到来人是安佑良,禾洛的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安佑良倒是不介意,只是笑着说道:“丫头,他只想让你好好的,所以不要让他操心。”
“我不是生气他欺瞒我,我只是担心。”禾洛叹了口气,“最近他给我的感觉怪怪的,有种在交代后事的意思。似乎想要把所有人都安顿好,自己一个人安心上路一样。”
“他可是温止礼,怎么会出事呢?你想太多了。”安佑良虽然笑得轻松,眼里却满满的都是担忧。其实他也能感受到,温止礼最近有些反常。
“但愿是我想多了。”禾洛深吸一口气,随后笑着看着安佑良,“安大夫,咱们明日就出发吧。”
安佑良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她道:“你这么着急做什么?”
“把我送走之后,您才能回来帮爷不是吗?”禾洛笑得调皮,“您早点把我安顿好就早点回来帮爷,您在爷身边我比较放心。”
“丫头,你倒是为他想的挺好,也不想想这样多折腾我啊!”安佑良装作有些恼怒地看着她。
禾洛轻轻一笑道:“那我请安大夫去百花阁喝酒吧。正好,我也有点事情要办。”
“既然你请客,那我就不推辞了啊!”安佑良笑嘻嘻地说道。二人出门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天色有些晚了。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也很快就到了百花阁。
百花阁没有因为莺莺的去世受到什么影响,依旧是无比热闹。这几日京城的氛围有些紧张,但是百花阁内倒是依旧如故,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安佑良看着这热闹的百花阁说道:“外面风声鹤唳,里面倒是盛世太平。”
“总要有个逃避现实的地方的。”禾洛的声音淡淡的,和其中一个小厮打了个招呼,小厮就带着他们去了楼上的包间。
来到包间坐下之后,安佑良打量了一下四周道:“这地方你很熟?”
“我这些年没少跟二爷过来,只不过莺莺姐姐不在之后,我也就没怎么来了。”禾洛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安佑良倒也没客气,也自己倒水喝起来。二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什么,小厮送了两坛酒进来。禾洛拿了一坛给安佑良,自己开了另一坛喝了起来。
“你说的办事是指的什么?”安佑良喝了口酒问道。
“马上就来了。”禾洛看向门口,神色平静。当初牡丹和她说过,莺莺有东西留给自己。若是有一日自己离开京城了,可以来取。如今的状况,她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回来了。所以,这样东西还是赶紧来取走的好。
过了一会儿,门口响起了脚步声。禾洛说了一句请进,只见牡丹推门款款而入。她看到了禾洛身边的男人之后,神情有一瞬间的迟疑。
“姑娘不必想了,我们见过,除夕那天。”安佑良的声音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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