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鹤酣睡时,回到王府的独孤谨月,略作调息后,开始处理军务。
皇帝闭关后,十二卫日常军务由她署理,只有重大军情才须向禁中奏报。
处理了一堆卫尉折冲府(皇家陆军司令部)送来的公函后,又打开一封火漆密封的密信。
密信同样是卫府司吏风晓送来的,她是武卫大将军风云的亲侄女。
信件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只陈述说,李家在南洲的所有族人都已抓捕归案,不日将押解北行京都。
独孤谨月明白,李家族人在这一路上,有个生疮害病、天灾人祸都很正常,风云是在问处理意见,是照看呢,还是任其自生自灭,亦或是迫害?
毕竟,李家和主上有那么一层似有实无的关系,手下人自然要探清楚态度。
“月壹,去给风晓传个口信,就说朝廷钦犯,圣旨宣流刑发配北地,北地军防之要,正是用人之际啊。”
“是!殿下。”月壹领命而去。
月壹走后,独孤谨月又看向月四,目无表情道:“叫你过来呢,是听说昨晚你遇到王凤了?”
“是,殿下,王凤协同铁卫清理湖面游船,故与属下相见。”月四拱手回禀。
“聊了些什么?”独孤谨月问道,而后又面色不善地加了句:“你知道孤在问什么,说重点。”
“这....”月四感觉主上隐隐有发怒的迹象,紧张起来,磕巴道:“她聊了不少,还说了六殿下的事...王凤说六殿下前晚去了她姑母,哦,去了奉銮府,昨早上方才离开,还......”
“说话别大喘气,把她说的,你想的,揉一块说干净。”独孤谨月眉头皱起,怒意已现,谱大得很,完全没有在李鹤面前的那股渣味。
“是!属下认为,六殿下前晚是与李鹤待了一夜,王凤看见她早上是被搀着走的,跟殿下您今早的情况差不多,所以李鹤早已不是完璧之身,请殿下勿耽迷于美色,勤于军务修练。”月四是个直肠子,让他说干净,他就把自己想的都说了。
独孤谨月本来准备好发怒了,可这一下子,却被月四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什么叫跟老娘今早的情况差不多?!
说老六就说老六,乱入本王干什么?孤不要面子的吗?!
孤那是在陪练,在舍己为人,你懂不懂?
想到李鹤,独孤谨月就有变身渣月的趋势。
元阳砂是做不得假的,先天境都办不到,难道李鹤也让老六当陪练了?
想到这里,渣月心里就不大舒服,倒不是陪练有肢体接触让她不爽,男人胸口又没什么,练武之人磕磕碰碰很正常,大都不在意这些。
但是!
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唯一性了啊!
就像地球上,刚陪女神健完身,正高兴呢,突然发现,陪女神健身的还有别人,是不是会气?!
必须的!
渣月打算明天就去跟李鹤说点另一个教练的坏话:
她坏得很,特别好色,水平差技术不好,脾气还暴躁之类的。
“殿下?...殿下,其实不必自责,偶尔放松一下,倒也无伤大雅。”月四见自己一句话把主上说愣了,还以为她在反躬自省,毕竟她眼中的殿下,可是优秀得很呢。
“自责?”渣月回过神来,憋不住火了,站起身来,指着她鼻子,骂道:“你懂个p啊!”
“以后,少跟王凤接触,这个人有问题,以你的智商,绝对被她玩的团团转。”
王凤和王逢春都是想方设法的向独孤谨月传递信息,但方向截然相反,前者看上去是在暗示老六对李鹤的主权,实际上却是挑拨她与老六的关系,尤其在后者表明态度以后。
如果,李鹤真的没有元阳,以渣月现在的状态,还真有可能被她挑唆成功,在心里埋下一颗钉子。
所以说,王凤这个人很复杂,跟亲姑母都不是一条心,说不清她到底怎么想,是谁的人。
......
傍晚时分,李鹤刚醒过来,走下阁楼,听涛轩童子开始布肴上菜。
就在这时,一位意料之中的客人,上岛拜访了。
“小王,见过李公子!”
弯腰九十度,显得特别有礼貌的独孤谨霜,颤颤巍巍地跟李鹤寒暄行礼,拱手露出的手臂上还有绳索勒出的淤痕,望向地面的眼神,凄凉的很。
本来寄厚望于药王,谁知霜壹去拜询后,人家直说道:
“入夜就大笑不止?没听过,我不懂,治不了,请回。”
否定三连击后,还嘀咕了句:
“诅咒之术?傻子才信!”
宝宝心里苦,宝宝说不出啊!
独孤谨霜用无上意志力苦熬了一夜,差点就死了,就等来了这个!
心态崩了啊。
她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休息几个时辰,缓解过来后,立马赶来了教坊司湖心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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