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下班。
陈知年换上平底鞋,准备回家去。因为公司距离住的幸福里不远,所以陈知年每天都是走路上下班。
不仅能节省交通费,还能锻炼身体。
路过士多店,陈知年看了一眼士多店门口的泡沫保温箱,里面装着绿豆冰和五羊雪糕。
想要吃雪糕了。
抿抿嘴,很不舍的走过。
还没有拿工资的人,没有资格吃五羊雪糕。
走了很长一段路,突然想起家里没有榨菜了。每天早上,陈知年都会煮白粥配榨菜当早餐,简单但省钱。
衡量一下距离,明天买?回头买?
犹豫着,犹豫着,走了回来。
买了两包榨菜,又看一样店门口的泡沫保温箱,吃不起五羊雪糕,可以吃个绿豆冰是不是?
“陈知年?”周辞白笑的温和,“真巧。”
虽然两人同住幸福里,但巧遇的次数很少。周辞白上班的医院距离幸福里比较远,每天都要早早出门去。而医院的工作比较忙,多数时候要加班,很少能按时下班。
这是距离幸福里最近的一个公交站,周辞白每天都在这里上下车。
周辞白刚从公交车上下来,就看到陈知年一边挑绿豆更多的绿豆冰,眼神却不由自主的瞥向旁边的五羊雪糕。
周辞白笑了笑,“给我两个五羊雪糕。”
五羊雪糕是本地人最喜欢的雪糕牌子,很受欢迎。当然,价钱也偏高。
“给。请你的。”周辞白把雪糕递给陈知年。
陈知年眨眨眼睛,想要推拒一下,又觉得没有必要。虽然说无功不受禄,但一个雪糕而已。如果连一个雪糕都要矫情,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陈知年大大方方的接过她最喜欢的香芋味的五羊雪糕,“谢谢。等我领工资了,请你喝糖水。”
“好。”
两个人并肩站在士多店门口吃雪糕,周辞白手里提着黑色公文包,陈知年手里拿着朱暖送她的白色女士包。
两个人吃着雪糕,聊着天。
旁边的拆建工地上尘土滚滚,正在慢慢落下去的太阳橙黄橙黄的,染黄了半边天。
落日余晖,刚下班的人正在匆匆往家里赶。有人步行,有人骑着单车,有人开着摩托车,热热闹闹,一个个脸上带着疲惫却有充满希望。
拆建工地旁边有一个电话摊子,好几个建筑工人正在排队打电话。电话摊子旁边用一张厚纸皮写着‘一元一分钟’。
电话费比较贵,一般人没事很少会给家里打电话的。打个电话,还不如省下钱做更多的事,买更多的东西。
不过,现在很多士多店、杂货铺都有了电话,相信打电话会越来越便宜的。
光着膀子的建筑工人蹲在电话摊子旁边给家人打电话,粗糙的汉子满是汗水的脸上闪过瞬间的柔情。
因为电话费贵,所以打电话的人一般会把时间控制在一分钟内,只少不会多。
不过几句话就一分钟过去了,即使不舍也要放下电话,然后转身进工地去赚更多的钱。为了生活,每一个人都在奋力拼搏。
陈知年想起她的阿爸,也是建筑工人,挣的每一分钱都带着汗水。突然,心心念念的雪糕也不甜了,她的阿爸应该连一根绿豆冰都舍不得吃吧。
一辆载着破旧家具的三轮车摇摇晃晃的从旁边过,陈知年和周辞白后退几步,却还是没有避开。
一个木柜从板车上掉落下来,砸在陈知年的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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