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天下无用，所以我不要，只要你们能把我弟弟治好，我愿意奉上传国玉玺还有余下的财富，然后做一个永远为你们保守秘密的死人。”

天南星说着，语气和脸庞上又满是祈求，“真的，我不问疗伤经过，绝对一个字都不问，我对你们的秘密不好奇，我只想治好我弟弟。”

“你不想活着了？”

四爷已经恢复平静，对着天南星问道。

“我活够了，我这半生，的确吃了不少苦，但最近几年，宝马美人，权力金钱，我都拥有了，不过如此，真的不过如此，没什么可留恋的。此时能为我弟弟而死，真的值得了。”

“你弟弟又做了什么？你刚才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四爷又问。

“他……”

天南星到嘴边的话顿住，他湿漉漉的睫羽垂下，手也无意识的抚着衣服上的褶皱，整个人明显处在焦虑之中。

但他也没拖延，很快又接着道，“他被我救出来之后，心理有点扭曲，他草菅人命，他抓了几个孩子，把当年他受过的罪，在那几个孩子身上一一重复。”

夏宝麦“……”

她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令她非常难受，果然，从受害者变成了施暴者，屠龙的少年，最终变成了他曾经厌恶的恶龙……

夏宝麦的沉默，令天南星更加不安了，他身下的座椅像是长了钉子一般让他坐不住，他站起身来，在营帐中踱步，语气焦虑中又透着痛心。

“后来他去了京城，对，黄秦皮，如影随形，包括百血枯都是他搞出来的，他当了那个畜生神医二十年的药人，见多识广还有亲身体验。”

“他脑袋瓜聪明，再加上有那个畜生神医的徒弟相帮，他不仅将那个畜生神医的本领偷学完了，他还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自己开始研制各种奇奇怪怪的毒药。”

“他说当年就是我们部落力量太弱，所以才会被血洗，他希望我能起兵造反，入主中原，所以他在京城下毒……”

“但是有你们夫妇，他其实也没害死几个人，不管是黄秦皮还是如影随形，亦或者是百血枯，都难不住你们！这三样毒并未酿成可怕的恶果，他手上没沾多少人命，求求你们，给他一个机会吧……”

说道最后，他忍不住又对着夏宝麦和四爷跪下了，桃花眼里又涌出水珠，“我知道你们善良，无法容忍他这种恶行，我可以让他走，让他离开大清，求求你们，给他一个机会。”

“他本质上是好孩子，他只是被过去的苦难和身上的残疾蒙蔽了良知，只要你们治好他，他肯定会恢复从前的善良，他肯定也会跟你们一样，努力做善事，他会做善事弥补从前的过错，肯定会！”

……

四爷和夏宝麦皆沉默。

一个擅长用毒，心理扭曲，手上还沾着人命的人……

说实话，夏宝麦一点儿都不想救。。

这个人又不是快死了，他还活着，还能在京城兴风作浪，活蹦乱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