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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二十年》287、是我组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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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女人说这鱼是送到县城一家餐馆去的,餐馆老板是她家的亲戚,鱼是提前预订好的,价格如意得很。

每天傍晚负责把鱼送到指定地点,有多少,餐馆老板就要多少。

胖女人的意思是这鱼坚决不卖。

江依丹的父亲最喜欢吃翘嘴白,她缠着胖女人卖给她几条,说可以比餐馆给的价格高一些。

胖女人扳着手指算了半天,然后选了四条小的,说四条鱼有十五六斤重,要五十块钱,一分都不能少。

江依丹二话没说,掏了五十块给胖女人。

胖女人的话儿特多,问这问那的,还问江依丹找婆家没有,说她有个堂弟在县城工作,还没有找媳妇,她可以为江依丹做媒。

江依丹笑而不语,懒得作出回应。

胖女人仍是滔滔不绝,超想为她的堂弟寻个这样漂亮的媳妇。

见江依丹对此不感兴趣,胖女人换了个话题,说这鱼是她家的男人钓的,这段时间天天都可以钓这一大竹篓鱼,一篓鱼可以卖好几百块钱。

一天钓的鱼都能卖好几百块,那一年下来能赚多少钱呀?

江依丹惊道:“那你家真是发财了,我真没有想到,钓鱼还能发大财!”

胖女人说:“哪能发财呀!这种翘嘴白不是天天有,一年都只能碰上三四次。不过钓鱼的收入还真是可以的,因为鱼不愁销路,甭管是什么种类的鱼,大的还是小的,我家开餐馆的亲戚都要,所以我家男人每年钓鱼卖的钱,比他的工资都要多。要不是经常钓些鱼卖,凭我家男人那点可怜的工资,还几个月才发一次钱,都养不活一家人了。”

江依丹对这个话题越发感兴趣了,问道:“你家男人在哪工作呀?”

胖女人骄傲地说:“我家男人是教书的,在镜湖初中,还是班主任呢。”

江依丹惊得瞪大了眼睛,愣了片刻后问:“你家男人叫什么?”

胖女人自豪地说:“叫李团结,是正式的国家教师呢。”

真是巧了!竟然在车上碰见了李团结的老婆。

我为李团结上课,他去钓鱼卖给我。

钓鱼比教书赚的钱还多,难怪李团结会旷课去钓鱼。

江依丹心头藏着一窝火,没再言语。

直到下车的时候江依丹才对胖女人说她是镜湖初中的老师。

下周一七点五十分会召开全体教师会议,江依丹叮嘱胖女人一定要转告李团结,下周一务必要去学校参加会议。

……

回到父母家时,江依丹被老爸骂了一顿,说她被人讹了。

江依丹的老爸用自家的秤称了一下鱼,四条鱼刚好十斤,花了五十块,每斤价格为五元。

江爸爸说这种两三斤一条的翘嘴白,市场价最高时每斤三元,

买十斤鱼,江依丹整整被人多要了二十元。

……

时针指向二十点整。

江依丹开始一个个地打电话给镜湖初中的老师们。

还算比较顺利,除了有两个老师家的电话没打通外,其他人,都联系到了本人。

没打通电话的那两个人,江依丹查找了电话本上的备用联系方式,打通同屋场人家的电话,拜托转告一下。

江依丹还邀请了镇教委的刘富亮和马敬周参加明天的会议。

到晚上九点半的时候,只剩下一个人没有通知。

镜湖初中的校长史玉明。

江依丹故意放在最后通知。

按常理,开全校教师会议应该是史玉明组织号召,即使是江依丹有事要召开会议,也应该要提前跟史玉明协商一下,至少通个气。

但江依丹不仅没跟史玉明商量,还有意做了保密工作,并且故意这么晚才通知史玉明。

江依丹通过前几天对史玉明的接触中体会到,史玉明对教育局提拔她为镜湖初中的副校长非常反感。

一整个星期了,史玉明没组织召开一次行政会,没找江依丹谈过一次话。

对江依丹负责什么工作,根本不指定。

明摆着就是想把江依丹架空。

方永志可谓是江依丹的心腹,他把他听到的一些话私下传给了江依丹。

那些话大概的意思是,史玉明和王柏达要联合一些力量,让江依丹无法在镜湖初中呆下去,最终卷起铺盖走人……

江依丹本不想跟史玉明搞僵关系,但事已至此,若不主动些,随着史玉明,工作就无法施展开,学校发展仍将处于停滞状态。

这不是江依丹想看到的,她来镜湖初中,并不是为了一个副校长的职位,也不是仅仅把镜湖初中作为一个跳板过渡一下,而是想干出一番事业。

她要让教育局的领导们知道,她的领导能力要比实验中学的冯刚华强得多。

她绝不能辜负了恩师殷勤松的殷切期望。

时不待人,镜湖初中再也耗不起了。

江依丹决定亲自挂帅上阵,带领镜湖初中的老师们一起往前冲。

如果史玉明不识相,暗中使绊子,她准备反过来架空史玉明。

她认为这个连年被关笼子的学校的校长,早该下台了。

之所以没下台,是因为镜湖初中已被列为撤并的对象。

如果把史玉明调走,没有其他人愿意来接手镜湖初中校长的工作。

谁会来做一个马上就要被撤并的学校的校长呢?

做末代校长,将是一生的耻辱。

教育局更不会从镜湖初中提拔新校长。

对于一所濒临撤并的学校,所有的行政人员与教师,都没有资格晋升职务……

现在她江依丹来了。

镜湖初中就不可能被撤并的。

那么,你史玉明,就该赶紧滚蛋!

……

嘟嘟嘟。

嘟嘟嘟。

史玉明脱完衣服刚躺下,准备睡觉,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

“这么晚了,谁打的电话?”史玉明嘟囔了一句,有些不高兴。

他的睡眠质量很不好,睡前最不愿意被人打扰。

“喂,谁呀?”

“是我,江依丹。”

“江校长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史玉明语气里带着责备,心头纳闷为何江依丹知道了他家的电话号码。

“呃,通知你明天早上七点五十参加全校教师会议,其他老师我都通知了,你一定不要迟到。”

“……”史玉明愣了好一会儿,喘着粗气说:“谁组织的?教育局的领导吗?还是镇教委?”

对于这个开会通知,上级部门叫江依丹传达,而不叫他史玉明传达,史玉明心里着实很生气。

“呃,是我组织的,”电话那头,江依丹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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