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河向旁边挥了挥手,立刻有佣人送上银子来,胡飞鸿赏了二十两,一般的长老赏了十两,而黄兴和一群弟子都分了五两。
众人大喜,齐齐向贾老太太行礼:“谢老祖宗赏赐。”
胡飞鸿的银子是由徐河亲自送上去的,递银子的时候,徐河向胡飞鸿微微使了个眼色,徐河心领神会,对着徐府中人问道:“你们之中,还有人练成了无极太上心经吗?”
他问了一声,徐彪并没有回答,只有徐河在贾老太太耳边轻声道:“回禀老太太,犬子侥幸,刚刚练成了无极太上心经的第一重。”
贾氏想了想,问道:“徐河,你儿子叫什么来着,徐彪对不对?”
徐河连忙躬身道:“老祖宗真是好记性,犬子得确叫徐彪。”
贾老太太呵呵一笑:“挺好,挺好,你快把徐彪叫过来,叫师傅也看一看,说一定我们徐家还能多一个奇才呢。”
徐河向一众仆人中扫了一眼:“徐彪,老太太喊你了,你听到没有?还不出来让师傅见一见?”
徐彪连忙越众而出,跪在地上:“老祖宗有礼,胡掌门有礼,小人得确刚刚练成了无极太上心经的一重。”
胡飞鸿道:“你站起来,运尽全力,攻我一拳。”
徐彪有点不知失措,迟疑着不敢动。
胡飞鸿哈哈大笑:“你只管用尽全力便是,别说把我打伤了,只要能让我身体摇晃一下,我便把刚才老祖宗赏的银子都给你。”
徐彪看到徐河隐隐向他使了一个眼色,心中大定,他扎好马步,缓缓运劲,把刚刚练成的所有真气凝聚于右拳之上,对着胡飞鸿的胸口一拳击出。
这一拳虽然没有多大的章法,可却迅猛无比,拳锋上传来隐隐的破空之声,足见徐彪确实已经使尽全力,胡飞鸿不避不让,任由徐彪的拳击中胸口。
万万没想到的是,如此威猛的一拳在击中胡飞鸿的胸口以后,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所有的劲力到达胡飞鸿的胸口,就如同泥牛入海,突然间就消失不见,便如同徐彪手掌只是轻轻按在胡飞鸿胸口一般。
众人眼见胡飞鸿被击中一拳,却如春风拂体一般恍若未觉,都不自觉替胡飞鸿鼓掌,赞他武功高强。
胡飞鸿看着大惑不解的徐彪,笑眯眯地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徐彪挠了挠头:“十七。”
胡飞鸿又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修练这太极无上心法的?”
徐彪低头道:“回掌教,五年前,掌教来府上教学,挑了我们几人传授这这篇太极无上心法,小人学了五年,终于感觉到了内劲。”
胡飞鸿点点头:“你的内力虽然粗线,但已然入门,而且内劲得确是通过修习心经所得,以你这个年龄,无人点拨,只靠着自习就有此成就,可以算是很有天赋,以后你可以来门派拜师,我相信很多长老会对你有兴趣。”
徐彪连忙跪到地上:“多谢掌教成全。”
徐河却在一旁向贾老夫人进言道:“老祖宗,景永公子是武学奇才,日后必成一代名将,现在他已经快要成年,需要为景永公子选定一位最好的贴身随从。
犬子虽然跟公子差距遥远,但在一众仆人中也是出类拔粹,勉强可伴公子成长,而且犬子也有算有了一点武学底子,以后可以当公子的陪练。”
胡飞鸿也在一旁附和道:“这位管家大人说的很有道理,景永公子确实需要一位好陪练,有徐彪在景永公子身边,一定可以让景永公子的武学修为一日千里。”
贾氏点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是有理,景永原来的贴身随从是谁啊?”
另一边的张云海躬身道:“是犬子张十七。”
贾氏对张十七倒也是熟悉,她微笑着道:“小十七也算是聪明伶俐的,有他跟着景永,也还不错。”
徐河却在一边道:“老祖宗所言极时,张十七得确还算是比较聪明,但是我们现在要替景永公子选的是未来的伴读,更是景永自己立府以后的管家,这件事可不是光有聪明伶俐就行,还是要慎重。”
贾氏又是点点头:“景永如此优秀,确实应该替他找个好管家才对。”
徐河继续挑拨道:“老祖宗,其实还有一件事,既然要替景永选一位老管家,老家人,总是得选一个徐姓的族人才是,而十七却是姓张,我觉得并不合适!”
贾氏微微摇头:“徐河啊,这件事你不知情,十七姓张,仍是老爷在世的时候专门吩咐的,而且老爷还对我说过,任何人都不能改十七的姓,而且十七的张姓须和徐姓一样对待。”
徐河愣了愣,他在心里暗暗诅咒徐达偏心,嘴巴里上不敢这么说,而是继续道:
“老祖宗,我们现在又没有让十七改姓,老王爷这么疼爱十七,我们可以让十七和张老管家离开王府,再另外给他们建一个住处,也算是还了张老云海对徐府的一世效忠之情,岂不是更好?”
贾氏心里如何不清徐河的想法,于是摇摇头:“这事还须从长计议。”
徐河却契而不舍:“老祖宗,现在最关键是要给景永公子找一个好伴读,而不是一个好玩伴,那个张十七天生石胆,以后可能会拖累公子,所以老奴还是觉得犬子会更加合适,胡掌教,你说是不是?”
胡飞鸿在一旁附和道:“我给张十七把过脉,他的丹田天生闭塞,这一生不管怎么苦练,最多也就是力气大一点罢了,想要在武学上有所造诣,绝对没有可能性,景永公子这样一位武学天才,旁边跟着一个废物,确实不合适。”
另一旁的张云海忍不住开口道:“老祖宗,天下武功门类繁多,不能因为谁会一点内功就一定天赋异禀,您刚才也说了,景永将来是要当武将的,老王爷没有学过什么内功,最后不也做过元帅吗?”
张云海以徐达为例子,贾氏自然表示赞同:“云海这句话说的好,会不会内功确实在其次,不过呢,手无缚鸡之力,也是不行,这样吧,让十七和徐彪像刚才的景永那样比一场,先看看结果再说吧。”
徐河对于今日的事谋划许久,平时里经常利用职权给胡飞鸿塞好处,胡飞鸿也时不时徐彪开过小灶,徐彪才在武当心法上有所突破,而今日两人一搭一挡,也是早就预谋好了的。
而张云海也知道十七这些年中一直勤于锻炼,一刻都不曾放松。
他知道十七没有办法贮存内力,把想尽办法让十七修练外功,从十岁开始,他便让十七时时负重,而今已经负重到三十斤,一般人背着这个重量,连站一会都难,可十七却浑然无事。
徐彪与十七之争,既是新旧两代管家之争,也是本族徐姓仆人和赐姓仆人两个团队之争,这一战早已经不可避免,两个管家向各自的儿子看了一眼,十七和徐彪都点点头,慢慢走向场地中间。
此时,场内气氛与刚才两场较量已经全然不同,武当门人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徐家的所人都知道这场较量意味着什么,一局胜败,很可能会影响徐府内部今后的势力走向。
张十七如果赢了,这些姓徐的孤儿尚有一息可存,可如果张十七输了,赐姓徐的仆人们再无翻身之日。
两个人走到场地中间,相互拱了拱手,张十七十四岁,而徐彪却比张十七大了三岁,两个人的个子也几乎差了一个头,怎么看起来徐彪都占着明显的优势。
徐彪忽然邪邪的一笑:“张十七,你小子死定了,今天早上全靠若初保着你,才让你给溜了,可你看看现在还有谁帮你?你现在跪地求饶还来得及,不然一会爬不起来了,你可别怪我!”
张十七歪了歪嘴:“徐彪,我想揍你很久了,只不过义父限制的死,你才能一直这么嚣张,这次终于有机会了,别指望我会给你机会。”
徐彪突然把头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你可能不知道吧,其实今天这场比武,是公子安排的,他跟我特别交代,一定要好好教训你,最后能把你揍个半死,你怕了没?”
张十七一愣,下意识斜眼看了一下坐在一边的徐景永,徐景永正用一种十分嘲讽地神情看着他与徐彪二人,这似乎表明徐彪并没有说谎,可是张十七完全不明白徐景永的目的何在。
徐彪眼见张十七分心,抓住机会,一招黑虎掏心击出,张十七措不及防,被这一拳正中胸口,幸好徐彪的这一拳出的仓促,力量不足,张十七蹬蹬蹬连续退开数步,胸口一阵窒息,难受异常。
他刚要斥责徐彪偷袭,徐彪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趁着机会,又是一招双龙出海跟着使出,双拳一上一下,目标分别指向张十七的头部和腹部。
他自恃身高、体重和内力都胜过张十七,现在又利用偷袭占了先手,自然全力猛攻,想一举将张十七给打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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