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只觉天塌地陷,倘若这两人有何不逮,他这一脉可就彻底没落了。
此刻的他无暇去悲恸,但心中早已悲愤欲绝,他怒吼道:“你如何才能放过我们?”
“如何?”
沈崇嘶吼着,疯狂大叫着,“你说啊,你说啊。”
看着如同疯狗的沈崇,沈麟眼中并无丝毫怜悯,反而冷笑道:“很心痛?是不是心如刀绞?是不是有种孤家寡人的感觉?”
他脸上似哭似笑,非哭非笑,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神情,一字一句地道:“那当初我爸妈被二叔陷害惨死之际,你怎么连一句话都不说?”
“莫非他们不是沈家人,不是沈家一份子么?”
他朗声大笑,畅快大笑,一种大仇得报的大笑。
笑罢,沈麟对着沈崇言道:“放心,二爷,孙儿不会动您一根毫毛!”
“您是我沈氏的底蕴,是柱石!我怎么会轻易动您呢?”
沈崇神色大恐,而今虽未转秋,他却浑身一冷,如堕冰窖。
他惨然一笑,“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只要你肯放过你那些叔叔伯伯,我都答应你!”
沈麟笑容渐渐收敛,目光冷淡,不屑一顾。
他嗤笑道:“莫非你真以为孙儿是为了沈家这点蚊子肉回来的?”
话语中浓浓的不屑当即让沈崇大怒,羞愤怒喝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沈麟负手而立,目光冷冽,缓缓言道:“我要沈氏成为我爪牙,我还要整个南都市!”
他身形前倾,大有深意地道:“二爷,您能帮我做到么?”
他要整个南都?
这小貉子莫非疯了?
他要干什么?
想都不想,沈崇断然拒绝道:“不可能!!”
他冷笑道:“老头子虽然看重我沈家传承,但绝不会为了一己私利作出投敌叛国的行为!”
他看着沈麟的眼中有些痛心疾首:“没想到你出去几年,好的没学,反倒投靠了外国资本主义、邪恶恐~怖主义,你真是让我心寒,让我心寒啊!”
沈麟闻言一怔,继而摇头失笑。
他本不屑于辩解,但犹豫片刻后,还是轻描淡写地道:“二爷莫非以为孙儿真是那等不知家国根本、不知恩义的叛国悖逆之徒么?”
他不屑地道:“我要南都市,自然会通过正当的手段,那些鬼蜮伎俩我不屑为之!”
这话简直是将沈崇这几十年的智慧狠狠地摁在地上践踏!
而且是踩上了数十脚后,又反复摩擦!
他终于抑制不住地怒吼道:“鬼蜮伎俩?你杀了二叔、废你堂兄,埋伏老五、四儿,就不是鬼蜮伎俩?”
沈麟目光平淡,徐徐言道:“自古兵家之道,在于奇正结合。”
他环视一周后,淡声言道:“今次孙儿之所以登门拜访,一则是为了为父母报仇,二则也是给二爷您面子。”
他语气一顿,声音稍沉地道:“我就是要沈家上下知道,从今日之后,二叔的声音已然完全消失,您的时代也已过去。”
他目光咄咄逼人,近乎一字一句地道:“今后,沈家上下,当以我为尊!”
“如有不服,当如同此柱!”
话音刚落,族堂内足足六根三人合抱大小的水泥石柱瞬间蹦碎!
整栋族会大楼,都为之摇摇欲坠!
而沈崇直接目瞪口呆,怔在原地。
做完这一切后,沈麟便甩了甩衣袖,在门口早已胆战心惊的族老们注视下,离开了这处庄园。
坐上劳斯莱斯,轻蹦一声,他抽出一根雪茄。
早已等候多时的萧腹一脸谄笑地点上,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沈公子接下去去哪儿?”
沈麟目光一抬,看了看天色,稍微沉吟片刻后,问道:“聚仙堂那位到了么?”
聚仙堂那位?
萧腹忽然想起,方才那位聚仙堂老板刘广财来了个电话,似乎是邀请沈公子过去。
他当时就回绝了,暗嗤道,怎么什么玩意都来骚扰沈公子,真是没个眼力见儿。
他心中一个咯噔,莫非沈公子与那位有约?
他擦了擦额上莫须有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回道:“沈公子,方才确实个电话,是那聚仙堂刘老板打来的,说是邀请您去一趟。”
“不过.......。”
沈麟瞥了他一眼,问道:“不过什么?”
语气虽淡,但在萧腹耳中却如同天雷滚滚。
他嗓子眼都快要冒出来了,竟然有些结巴地道:“不不不....不过方才被我回绝了。”
回绝了?
沈麟有些诧异,随即看了眼被吓坏了的萧腹,他念头一转,便明白对方俨然是看到了自家显露身手了,心中暗笑,也不安慰,只是点头道:“给他回个电话,就说我马上到。”
萧腹当即忙不连跌地道:“好好好,沈公子您稍等。”
电话拨通,回信之后,那头首次出现一个陌生声音:“沈公子?”
沈麟缓缓转头,微微眯眼,稍稍沉默后,忽然一笑:“怎么,吴老板不认识沈某了?”
那头似松了口气,笑着回话道:“原来真是您啊,先前等小刘子说您回南都了,我还以为听错了呢,没想到真是您!”
沈麟笑着道:“行了,别啰嗦了,我待会儿过来找你谈点事儿。”
那头毫不犹豫地答应道:“沈公子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欢迎之至!”
说完他好似在那头拱手,沉声道:“那吴某这就摆下宴席,静候沈公子了。”
眼看那位站在刘广财背后的大人物如何敬重沈麟,车内萧腹无声地倒吸口凉气,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乃至惊骇之色。
这位沈公子,究竟有何恐怖的背景,竟然会让那位大佬如此敬重?
莫非他不是本地人?
不不不,沈麟就是沈氏本地人!
这绝不会有假。
他敢以自家十九代祖宗灵位发誓!
那这位消失多年的沈公子,究竟经历了什么,让那位大人物如此郑重对待?
这个疑问,萧腹只能埋藏在心里,他不敢说,也不敢问。
因为,能涉及到聚仙堂背后那位,必然不是几百几千万块钱的小事!
沈麟掐掉雪茄,熄灭火头一扔,淡声道:“走吧”。
车子启动,驶往南都市东区,直指聚仙堂。
这次会见之人,乃是站在南都市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无人知道,他们俩人之间的谈话,将决定整个南都商界未来十年乃至二十年的大致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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