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涂元吐出的三个字,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无比的震惊,连坐在首位的秦帝,脸上也流露出淡淡的惊讶。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对天剑宗很熟悉,也正因为熟悉,才会惊讶与涂元这样的态度。
天剑宗的人大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骨子里高傲,表面行为却异常的谦逊。
可涂元却完全不一样,从他身上看不到任何的谦逊。
他不配,短短三个字,当着大秦国的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前说出来,猖狂至极。
可即便是这样,也仍然没有人敢对他恶语相向,尽管心有不满。
那位被涂元说不配的剑修,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沉声道:“在下不才,已经年近花甲,才堪堪突破六境明悟。比起天剑宗的年轻天骄自然不足,但阁下仍为入境,说我不配,有何依据?”
不等涂元开口,太子便抢先一步问道:“不知在座各位可听说过,天剑宗青莲仙子苏剑歌,观剑破境的事情。”
“观剑破境?!”
“苏剑歌迈入六境了?”
一些消息并不是很灵通的人纷纷发出惊叹。
不同于名不见经传的涂元,青莲仙子苏剑歌的大名可谓响彻整个神州大陆。年青一代的修行者天才辈出,可能被叫出名字的却寥寥无几,苏剑歌便是其中之一。
秦国境内,但凡接触过修行,没有人不知道苏剑歌这个名字。
如此年级,就能被冠以青莲仙子这种称呼,已经充分说明了她的名气。
而与名气相匹配的,更是她那恐怖的修炼速度。
与她同一代的年轻修行者,成功筑基迈入五境的少之又少,大多数都停留在三、四境,涂元的二师兄肖遥就是这群人当中的一个。
如今人们又听说青莲仙子迈入了六境,更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五境筑基,是修炼过程中的一道坎。前四境可以靠水磨工夫,或者用资源堆砌,筑基就需要天赋了,很多人终其一生都卡在了这道关卡上面。
当初苏剑歌便是以超乎常人的速度从四境直接迈入五境筑基,名字才响彻了整个大陆。
而在五境之上的第六个境界明悟,就更不是靠努力能达到的了。
这样的境界,放在年青一代的修行者当中,足以傲视所有天才…………
当人们都震惊于苏剑歌破境一事的时候,那名自称已经年近花甲的剑修却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
苏剑歌观剑破镜。
太子殿下为何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这句话的重点在哪里?
破境?
不对……
是观剑!
何时,何地,观谁的剑?
世人皆知青莲仙子修的是青莲剑诀,能让她观剑之后领悟突破的人,这个世界上只可能有一个,而那个人却在将近四个月之前,已经羽化登仙了…………
穆地,年龄最小的三皇子突然开口道:“皇兄此刻提起这件事情,难道是想说,苏仙子的破境与涂元剑师有关?”
“难不成是观了涂元剑师的剑才破境的?”
见说话的人多了起来,有一些人也开始大胆的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在场所有人都没资格与涂元剑师‘论道’了。”
“论道不能,比武不能,总不能就这样不了了之吧。”二皇子轻笑一声:“光靠嘴说,说的再动听,传出去也会让人笑话的。我印象里的天剑宗,从来都是用剑说话的。”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涂元的身上。
涂元安静的坐在哪里,没有接任何一个人的话。他只是看了看站在大殿中央的那个剑修,然后心念一动,背后铁剑破空而出,径直飞向那名中年剑修。
这一瞬间,剑修仿佛看到死亡降临,他双脚仿佛被固定在了原地,连逃跑都做不到了。
冷汗就这样在同一瞬间凭空出现,如瀑布一般流淌下来。
他睁大惊恐的双眼,看着铁剑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距离自己鼻尖一寸的位置,那把铁剑突然失去了前进的动力,重重的垂落在地。
铮!!
伴随着一声剑鸣,剑身已有半截没入地面。
没有任何绚丽的景象出现,只是很普通的一把铁剑,插进了地面。
但站在铁剑面前的中年剑修,却像是遭到了某种力量的压迫,原本挺直的脊梁瞬间垮塌下来,单膝跪在了地上,汗水如同雨点一般滴落在地,双手拄着自己的剑,才勉强没有彻底倒下。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却没有人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一幕。
二皇子面色凝重,三皇子沉默不语。
武石看着那把剑,武夫强横的肉体竟然开始压抑不住的颤抖。
坐在主位上的秦帝,脸上表情同样精彩。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百官目光皆汇聚到秦帝身上。
身为皇帝,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受到万众瞩目。
而后,他继续说道:“不愧是能让青莲仙子明悟的一剑,看来我大秦确实没人能与涂元剑师论道。”
“陛下!”
秦帝话音刚落,便有大臣走到中间,跪拜的同时,声音也随之而来:“微臣以为,我大秦的年轻俊才都在太阿书院修行,并没有参加此次夜宴,所以不能说无人。”
“那爱卿觉得当如何?”秦帝说道。
“涂元剑师既然是天剑宗年青一代的弟子,自然要与我大秦的年轻俊才较量。”大臣提议道:“微臣认为,应当择日邀请涂元剑师到太阿书院比试,才最妥当。”
“费大人是认为,太阿书院里有人能够超越这一剑?”二皇子好奇的问道。
费大人却摇了摇头,说:“微臣不懂修行,更看不懂这一剑。只是觉得,我大秦不应该只被这一剑否定。”
“我没有否定你们。”一直没有开口的涂元,突然发出了声音,“是你们一直在比,然后否定了自己。大秦的主流本就不是剑修,你们不该与我比剑。只是你们觉得我很弱,所以想跟我比。”
“涂元剑师的意思是,我大秦恃强凌弱了?”费大人冷声道。
涂元轻轻摇了摇头,无奈的感叹:“这样的语言陷阱,在我的剑面前又有什么意义。”
“笑话,你不会真的以为,只凭这一剑就能震慑我整个大秦吧?”费大人大声道。
涂元淡淡的说:“我的剑从来都不是用来吓人的。”
语罢,原本插在地上的铁剑突然开始颤动。那道收敛的剑意突然变得放肆起来,瞬间蔓延整个大殿。
这一刻,满朝文武,皆在这道剑意之下低下了头,连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呼吸也越发的困难。
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了涂元自言自语的声音,“但偶尔用来吓吓人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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