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二初始听闻络腮胡汉子的话，还有些震惊，但听了自家掌柜的话后，却觉得自家掌柜的话更有道理。

“虽然自家掌柜气质不俗，还有一手酿酒的本事，但怎么也跟了不得的人物扯不上半点关系啊！”

但那络腮胡中年却是眼神微眯，但却并没有动用任何法术手段，有些肯定道：

“先生何须如此谦虚，我所在传承虽无大名声，但在识人这一块却颇有见地！”

“龙有龙威，人有人气，身份可以作假，修为也能隐藏，但那股由心境散发出的气质，却绝不可能作假！”

“先生那股自心而发的淡定和威严，为我平生仅见！”

小二初始还认真听，但是听到最后，差点没笑出声来，还有从气质来评论人不凡的？

他小二虽只读过几年私塾，但也知其中荒谬所在。

杨间倒是不承认也不肯定，只是颇有些兴趣道：

“我观壮士匆匆赶路，想必是为了刘家那妖孽传闻吧！”

“我倒有些兴趣，去看一番这所谓妖孽是为何物。”

说着杨间又随意一指柜台上珍藏的清河酒道：

“这些就当是报酬了！”

那询天休听了，两眼微微放光的瞥了一眼那堆在一起的清河酒，爽快的同意了下来，另一边也在暗暗思索着杨间的底细。

身上半点修为也无，气血也是寻常，莫非是儒道修士？

唯有小二颤颤巍巍的站在那儿的

‘妖孽？我滴天，还真有这种玩意？自家掌柜还主动去凑热闹？’

……

……

从杨间识海中走出的玄黄道人，依旧是那般至高无上，一点也不在意人道恒天界的点点滴滴，反而望向了远处，似乎在感受着什么一般。

他依旧还有些不死心的琢磨做减求空的事宜，虽然本尊过于伟岸无边，做减求空的道路，确实有些不适合本尊，但这条道路，终究是他未来某一刻要走的道路。

结下因果，终有要还的一天，不可总是期望等自己大富大贵之时，轻松偿还，最好还是一部分，一部分来慢慢偿还。

当然至高天帝和大罗道祖二身，却是不可能被舍弃掉，那是白泽最为重要的两个身份，一旦出现纰漏或者异常，对洪荒带来的影响，恐怕不亚于天崩地裂。

除此之外的身份，白泽就并不如何放在心上，如劫之道祖，如先天神圣出身的跟脚，如魔族大自在魔主，人族史官等等身份，皆可以是做减求空的目标。

就如玄黄道人先天而生，承玄黄界本源而生，其跟脚与洪荒的先天神圣相似，差的只是那道先天不灭灵光罢了。

一念生，万法变，时间动，循着道痕运转，人道恒天界开始了某种变化，时间在无尽的往前回溯，回溯到其开天辟地的那一刻。

有神灵名寂玄，秉承天地天死之道而生，为那先天神灵，他曾执掌九天，高高在上，却敌不过那所谓天意，稍逊一筹，沉睡在地府之中，号为酆都大帝。

从某种意义上言，酆都大帝承接了玄黄道人的因果，拥有祂亿万分之一的本质，却是祂也不是祂，寻常他我，白泽一念可掌，但是这酆都大帝，就像是与白泽有一线血裔联系的生灵，专为承接因果的工具人生命，如同那独立而存的新生命。

这也是万界投影之道，做减求空的关键所在，都是自己，那还减个毛线。

人道恒天界只是区区大世界，连大千世界都不是，哪怕本质特殊，有不少强者后手在，但仍抵御不住玄黄道人篡改过去的无上手段。

杨间正跟随络腮胡汉子询天休往大户刘家的方向走去，身后跟着小二，神情有些莫名，似是慌张又有些兴奋。

他创的玄黄望气术，终究只是初创，若是修炼到大成，或许还能发觉到天地在时间根源的一丝变化痕迹。

东郭镇刘家可谓是东郭镇一方豪强，拥有仆人数百，万亩良田，在东郭镇里，也算了不得的存在。

但最近刘家却一点也不安生，刘家之中已经出现五具干尸了，前一日明明还是正常人，但第二日就成了血气干枯，只剩下一层皮沾着一丝肉沫，附着在骨骼上，极为吓人。

听说第一天发现的那具干尸，就死在刘家某个大人物床上，让那位春风得意，第二天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大人物醒来，伸手就摸了个通透，吓得那位大人物直接丧失了某种男人能力。

第二天就有寻找奇人异士的消息从刘家传了出来。

当然这些只是传言，但传言终归不会空穴来风，只是会上某些人臆想，但大体上还是准确的地方。

旁边的小二正绘声绘色的讲着这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流言。

询天休听了倒是哈哈大笑，显然对于这些个鱼肉百姓的士绅大为不满。

唯有杨间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皱眉自不会因为刘家那妖孽，而是就在刚刚，他那强大的神识之中隐隐刺痛，他感觉到，他在人道恒天界中一生之敌出现了。

这种感觉突如其来，却让杨间刹那间就选择了相信。

“这会是一个真正的大敌啊！”

但杨间的表情却有些莫名，眸子中泛起一抹淡淡的欣喜，那是遇到对手的狂热。

他为战神，战力无双，大罗之下，连道君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早就想进行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了。

另一侧，仿佛是世界的阴面，大日不存，清灵之气一点都未有，有的只是无尽游荡的魂魄，彼此吞噬，铺面而来的是一股阴土般阴沉的气息。

这片地域无序，阴阳不存，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之念，显得破败不堪，但是在遥远的上古，甚至更久远的时代，却是曾经差点君临天下的无上存在。

因为它名酆都，又名地府。

酆都的无尽深处，是一抹极暗的幽冥之地，有伟岸的神灵沉寂在那儿，一股破灭死寂的道境，还从这里逸散出来，而其源头却是那伟岸神灵身上点点的漆黑斑点。

这一日，沉寂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伟岸神灵突然睁开眸子，眸子中满是不可思议。

“我去，我竟然穿越了？还自带先天神圣进化系统？”

“发达了，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