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想到舅舅的冷漠无情,心情有些不爽,去的时候显得不情不愿。
“你一个姑娘家,整天抛头露面,成何体统!”舅舅一见面就呵斥道。
“我穿着男装呢!”秦月说道。
“穿着男装,也改变不了你是女人的事实!你有胡须吗?你有喉结吗?别人还不是一眼就认出你来了!”
“认出来就认出来!”秦月噘着嘴说,“我找母亲,这有什么错?”
“本来是没错,但问题是,你母亲已经死了!”
“我相信她没死!我在坟头上遇到的那个女人,她不会平白无故对我说那番话!”
“荒唐!真是荒唐!别人恶作剧捉弄你,你居然就信了!”
秦月不想争辩,争辩也没意义。
“你们秦家的脸面可以不要,但我们苏家,却丢不起这个人!”
“这跟苏家有什么关系?”
“你好歹是我的外甥!打断骨头连着筋,不是吗?”
秦月心想:你控告我父亲的时候,怎么就不顾亲情了?
但舅舅是长辈,这话她只能在心里想想,却不能说出来。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呢?说你患了失心疯!”
秦月不屑地说:“他们爱怎么说,就随便他们好了!”
“你这丫头,越来越不把舅舅放在眼里了,我说一句你就顶一句!”
“我说的是事实!”秦月也不甘示弱。
“不止说你,还说你父亲!他们说,你父亲任总捕头期间,可捞了不少好处!”
“胡说!我父亲廉洁奉公,从来没有贪污过任何好处!”
“若是没有,仅凭他的俸禄,家里哪来成千上万两银子?”
“成千上万?”秦月诧异地问,“这话从何说起?”
“若是没有,那你家怎么拿得出五千两银子悬赏?”
“悬赏?我都不知道这回事!”秦月越听越糊涂了。
“你自己贴的悬赏布告,居然还装糊涂?”
“那布告贴在哪里?”
“城东,菜市场门口!”
秦月一听,连告辞都忘了,就转身直奔城东的方向而去。
城东的菜市场,是赣州城最热闹、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在这里,三教九流的人几乎都有。
秦月来到菜市场门口,果然看到墙壁上贴着一张悬赏布告,布告上面居然有她母亲的画像,下方写着一行工整的字:“谁能找到画像中人,赏银五千两!”
布告上没有署名,难怪舅舅看到后,以为是秦家悬的赏。
一下子赏五千两,这样的大手笔,连秦月都暗暗吃惊。
很多人在那里围观,里三层外三层,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在人群旁边,却有一个人悠闲自得地坐在一张靠背椅上,翘着二郎腿,手指头转动着一把小木剑,整个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在他身旁,还有两个家仆一左一右侍候着。
有人问道:“赵公子,这个苏玉珍不是死了吗?您怎么还找她?”
秦月听到“赵公子”这个称呼,立即就想起那个出钱给刘月英雇奶妈的人。该不会这么巧,是同一个人吧?
赵公子笑嘻嘻地说:“你没听说,最近秦小姐满大街找她母亲吗?我在帮她分忧呢!”
秦月听了这话,急忙走上前去道谢:“多谢公子相助!在下秦月,感激不尽!”
赵公子一听说她的名字,一下子从椅子上站立起来:“你是……秦月?”
怪只怪秦月太美了,美到让人窒息。虽然穿着男装,遮掩了她一些仙气,但也足以让人目瞪口呆!
“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在下赵宽!”他瞬间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态,“小可的名字,秦小姐未必听说;但家父您肯定认识,他是谢府的管家!”
原来是他!秦月果真猜对了。
“不知公子贴出布告之后,可有打探到家母的下落?”
“这个嘛,暂时还没有!”
但他话音刚落,就见有个人火急火燎地跑来说:“公子,有人来领赏了!”
赵宽兴奋地问:“领赏?是不是有了秦夫人的消息?”
“对!”
秦月听到这话,也不由惊喜不已。
“那他人呢?”赵宽继续问道。
“喏,那个人就是!”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秦月看到有个衣着朴素、形态拘谨的年轻人,正从一辆马车上跳下来,朝这边慢慢走来。
待他走近,秦月抢先问道:“你有我母亲的消息?她在哪?”
来人并不作答,却眼望着赵宽。赵宽说:“这位就是秦夫人的女儿秦月,你但说无妨!”
来人这才说道:“我知道秦夫人在哪!不过,你们要先给我银子,并且答应不抓我去见官,我才说!否则就算打死我,我也不说!”
赵宽眼望着秦月,似乎在问:“怎么办?”
秦月也犯难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五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就算她家翻箱倒柜,砸锅卖铁,也不一定能凑够十分之一。
怎么办?
“秦小姐,需要在下帮忙吗?”赵宽笑着问。
秦月惊喜地说:“您能帮忙,真是太好了!”
“我家不缺钱,不过,钱都在老爷子手里,”赵宽慢悠悠地说,“要找他拿钱,得找个理由才行!”
秦月心一沉,感觉有些紧张。
“他最忧心的就是我还没讨到媳妇!要不,就用这个理由去说服他?”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要秦月嫁给他。
这无疑给秦月出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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