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基德消失了?!”
“我眼花了吧,大哥……不!你看,基德又、又出现了……!”
“……危、危险……基德,快躲开!!!”
萧古城傻了,换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傻了的。.ZunSo.com
——距离自己不到一米处立着条灰白色的蛇状怪物,足有萧古城两个高,活像一只放大了几百倍的蛆虫,丑陋至极的蛇头下方吐出长长的信子,湛蓝的蛇眼非常深邃,好像能一眼望穿萧古城的灵魂深处。
“这是哪儿啊?你又是什么东西?!”萧古城木然地望着这个怪物,甚至没产生出一丝恐惧。
“我怎么会到了这里?!刚才不是明明在市郊的路上吗?!”
“兄弟们在哪儿?我的车又去了哪里?!”
一连串的疑问让萧古城忽略了眼前的危险,他真的懵了。
不知怎么回事,蛇形怪物居然没有继续攻击眼前这个失魂落魄的可怜虫,它那狭长的蛇吻向两侧微微一咧,居然看起来象在笑……笑得很微妙。
转瞬之后,空气似乎被无形的巨手急剧地扭曲了几下,蛇形怪物随之便消失在空气中,没留一丝痕迹。
萧古城被身上的剧痛给弄醒了。
他的脑袋还处于一片混沌之中——虽然刚才诡异的景象历历在目。
正在被剧痛折磨着的他甚至没有能力去睁开双眼,两个耳朵也不甘寂寞,嗡嗡的响成一片。
好痛……不知哪儿受伤了……萧古城明明记得自己的小弟薛黑子开车在路上规避一辆迎面开来的大卡,似乎像当时躲过去了……他也不十分确定……
幻觉吗?刚才看到的都是幻觉吗?!身上的创痛提醒自己,或许他们的车子还是没有躲避过卡车的撞击,看来还是出事了。
自己伤得估计不轻——即使在岗山所向披靡从未遇到对手的他,也终究抵不住两个高速相撞的金属疙瘩的撞击。
即使今天能捡条命回去,人也丢大了,如果再落个残疾……妈的……萧古城心中苦笑,他真不敢设想这种情况发生后,生活该如何继续下去。
……很遗憾,这事似乎已经发生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伤,真的很重很重。
自己都成了这个囧样,那正驾驶位置上的小黑……萧古城想到这儿,稍稍平缓的呼吸又急促了起来——他想观察一下周围的状况,却没有抬头的力量。
“基德,你怎么样了?啊?你的脸?!!”一个陌生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声音很大,震得原本耳鸣的他更加难受。
我靠,难道说我是岗山市最出名的人么?!“基德”?哈!还不如叫亨特实在呢……幻觉,纯属他娘的幻觉……萧古城想堵住自己的耳朵,可惜他办不到。
“大哥,快来!弟弟出事了!”陌生的声音居然缠杂了哭腔。
“耶律亚在上!怎、怎么成了这样子……不过跟那怪物对视了一下,怎、怎么……变成这个模样?!”另一个陌生的声音传到萧古城的耳畔。
“弟弟脑子虽不灵光,可身体一向硬实,希、希望这次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圣神保佑……”前一个声音有些吞吐,不过紧张与急切溢于言表。
“他脸跟全、全身绿油油的——是不是中毒了……”接着,一双大手抓住了萧古城猛摇:“弟弟,快点醒来!”
萧古城越发的感觉到不对劲:这幻觉也太他妈真实了吧?而且这语言不是自己熟知的音调啊,更为奇怪的是,这种声音这种语调这种发音,也完全不是汉语所应有的……
可他自己偏偏听得懂!
日!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股莫名的恐惧油然而生,顷刻间渗入骨髓。
强烈的困惑促使他想拼命的睁开眼睛,就在这时,一股劲风扑面而来。
“啪!”
满天星斗…………
“我日……!”脸上被火辣辣的挨了一巴掌!萧古城怒了,除了那个无良的叔父小时候这么虐待过他,十三岁以后谁敢这么做!
因为十三岁以后获得自由的他,只有打别人的份儿!虽然今天走了霉运落了难,可自己还是那种可杀不可辱的人,但凡有一口气在,也要把侵犯自己的家伙揍到天上去!
极度的愤怒使萧古城突破了周身的剧痛与眼皮的沉重,勉强地睁开眼睛。
于是……
他的愤怒瞬时飞到了九重天外,下巴“吧哒”一下掉在了地上……
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林间缠绕着丝丝缕缕、灰蒙蒙的雾气,无数叫不出名字的高大植物……
更为震惊的是簇拥在萧古城面前的两个人——身材都极为魁梧,十**岁年龄,金发碧眼高鼻深目,身上穿戴着粗糙厚重的皮甲,活脱一个电影版古希腊武士!
这、这、这他妈的是在拍电影吗?!难道车祸碰巧发生在某部电影的拍摄场地附近?!
两个“武士”都瞪大了眼睛望着萧古城,目光了夹杂着说不尽的惊喜和关切。
“圣神在上!弟弟醒了!弟弟醒了!”那个个子略微矮些的青年猛捶了萧古城胸口一拳:“……还是老办法管用……基德,你可把我俩吓死了。”
“脸很痛吗?”个子较高的青年也凑过来问:“基德,你估计是中毒了……不要怕,我俩带你去皮斯理哪儿医治,大叔治疗中毒很有一手。”
只可惜这两位青年的关切对萧古城丝毫没起作用。
“啪……!”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个受伤的弟弟不但没言语,居然又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本来已微微肿胀的脸现在又挨了一次重击,现在绿里透红,活像苹果园里刚掉落下来的烂果子。
“这……基德,你在干什么?!”两个青年望着萧古城奇怪的举动,嘴巴大张,眼睛差点掉出眶外。
“……”萧古城彻底懵了,脸上的剧痛告诉他这现在并不是在梦中,可这……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
萧古城心里象压了一块大石,憋得他喘不过气来。
“弟弟的毛病可能又犯了……大哥,咱俩还是拉着他走吧。”高个的青年愣了愣,然后对另一个青年说道。
张大了嘴巴的萧古城如同石雕,木然的被那两人放到一辆做工简陋的木质推车上。接着,木轮滚动,车子“咯咯吱吱”的向前方驶去。
就这样,魂不守舍的萧古城被两位西贝哥哥推着行进在回“家”的路上。
林道路面高低不平,不管是由于木车颠簸而加重的伤痛,还是吹来的阵阵林风,都不停地提醒萧古城,这不是个梦,更不是自己已经进了什么天堂或地狱。
莫非……我也跟那些穿越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糊里糊涂地穿越到了异界了吗?有点儿回过味来的萧古城灵光一闪,暗暗忖道。
随着木车的颠簸,萧古城渐渐的冷静了下来,开始默默地观察起自己的两位“仁兄”和这个茂密深邃的原始森林来。
相对于这两个貌似与自己颇为亲近的兄长,萧古城更惊诧的莫过于这片怪异的林区。萧古城所在的岗山可说就是一座依林所建的城市,出西郊不远就是著名的大兴安岭,所以对他来讲,森林大树毫不稀罕。
可现在的他,仍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林道两边,全都长着数不清类似棕榈的大型树木,十几米高,枝繁叶茂,天空被巨大的树冠遮盖着只透出零星的蓝色斑块,树下长满了不知名的阔叶植物,有的还开着或蓝或粉的花朵,这些野花点缀在一片浓绿之中,令略显沉闷的森林平添了些许灵动。
林风徐来,沁人心脾的温润空气吹进了萧古城鼻孔,说不清的惬意轻松。
我靠!萧古城直到现在才注意到自己——原来他居然也穿着类似那两个青年一样的皮甲,甲胄极为破旧,不少甲片间的缝线都已松脱、断裂,再看看自己的脚,萧古城眼睛顿时湿润了:自己那十个尊贵的脚趾头居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也难怪,草鞋要做到全密封,在技术上是很难实现的。
想着原来自己的那双价值数千元的铁狮东尼皮鞋,萧古城不由得苦笑连连,看来自己真是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古代,并且很“幸运”的降临到一家不怎么富有的贫民猎户(或者是武士)的躯体里了。
萧古城不得不考虑下一个问题,这个身体原来是谁?这两个自称兄弟的人是谁?这里又是哪儿?是什么朝代?——看着两位金发碧眼的兄弟,萧古城有了个初步的推测,估计这里应该是古代的欧洲——至于中世纪还是古希腊时代就不知道了,因为以老萧的那点儿历史知识,从服饰上推测出一个历史时代,简直天方夜谭。
没啥千万别没钱,有啥千万别有文化……妈的,看来自己的口头禅要改改了,萧古城沮丧地想着。
即使自己搞不清楚大概,看来只有开口问问了。
不过萧古城周身的剧痛还是难以忍受,再加上说不出的疲惫,甭说想坐起来,就连刚才强行睁开的双眼都快要睁不开了,萧古城从心底叹了口气,仰卧在推车之上,暂时放弃了追问一切的想法。
不知颠簸了多久,两位西贝兄弟终于将颠得五脏移位的萧古城从木车上扶了起来。
“老弟,到皮斯理大叔诊所了,坚持一下,很快就会没事的。”个子略矮的年轻人道。
被伤痛折磨得半休克的萧古城哪儿还需要什么坚持不坚持,此时就算把他拖到断头台,他也不会哼上一哼的。
两兄弟架着瘫软的萧古城,连拖带拽地到了一座木屋的门前。这个木屋有点儿象指环王里面霍比特人的小屋,不过远未有人家做的精致,整座建筑破破烂烂,几处墙壁破损处用红泥马马虎虎地封堵了就算完事,红泥上居然有几苗茁壮成长的蒿草。
那个高个子的青年边伸手敲门,但敲了几下没有反应。
“皮斯理大叔不会是出去了吧?”高个子青年道。
“你笨啊,大叔出去会不锁门吗?肯定是又在做什么实验。现在事情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咱们推门进吧。”矮个青年责骂道。
于是门“咯吱”一下被推开了。
屋里简直像个垃圾场,锅碗瓢盆以及生活用品胡乱地扔在四周,这使一向整洁的萧古城不由得皱了皱眉,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客厅里没人,我扶着基德,你去里屋找找大叔吧。”矮个子青年道。
高个青年倒也听话,放下基德,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屋内横七竖八的“障碍物”,朝里屋走去。
“大、大、大叔你…………?!”进了里屋的青年声音突然变得语无伦次,语调沙哑尖锐,好像突然看到一只羸弱的老鼠在撕咬一只肥猫。
“怎么了?”矮个青年一愣,急忙架着萧古城也进了里屋。
“…………!”那位大哥虽没回答,可粗重的呼吸暴露了他的震惊。
萧古城不由得好奇心大起,勉力睁开肿胀的双眼朝里面望去,这一看不要紧,顷刻之后,萧古城目瞪口呆,浑身的血液在这瞬间停止了流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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