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强毕竟是扛着两个人在跑,渐渐的步伐慢了起来。.这时后面的滇军兵痞也慢慢追上来了,边追边恐吓道:“站住,再跑,老子就开枪了!”。就在这时,前面赶过来一队商团军,看清来人面孔后,小美女高兴的冲被扛在钟国强肩上的大美女道:“是忠国哥!”。接着冲钟国强大叫道:“呆头鹅,快把我和我姐姐放下来,忠国哥来了,我们有救了”。
累得气喘吁吁的钟国强赶忙把两位大小美女放下,让她们自己跑。小美女一落地,就不迭的朝商团军领头带洋帽,身穿白色西服的,中等个头的青年大喊:“忠国哥,快来救我们,滇军的兵痞欺侮我们!”。
跑在商团军最前面的陈忠国本来老远望见一个钟国强扛着两个女孩朝这边跑来,后面一群滇军兵痞在尾追大骂,本不想惹麻烦上身。及至听到小美女大叫自己的名字,心中一震,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心仪好久的未婚妻乔婕纾和小姨子乔婕瑜。
自己本来是准备晚些时候到码头来接她们的,不知道她们怎么这么快就早到了。看到自己的未婚妻和小姨子被钟国强抱在身上扛了这么久,不由得对钟国强打心底里生出一股子阴火。心道:“老子认识她们这么久了还没抱过,到让你这不知哪来的小白脸给抱了,老子真是亏大了”。想到这,一挥手示意手下的商团军将钟国强围住,上前就要抽他几个耳光。
钟国强一看陈忠国来势不对,也是无名火老高,一把架住陈忠国的手,怒道:“干什么?”。后面几个团丁抡起枪托就要从后面砸钟国强。大小美女一看,急了,忙护在钟国强身前,乔婕纾冲陈忠国气愤的一指后面,摄于商团军人多势众,退回火车站的滇军兵痞们道:“住手,是后面的滇军兵痞欺侮我们,你打他干什么,他可是我和妹妹的救命恩人!”,边说着,怕陈忠国这个广州人听国语不清,又特意将恩人二字重重的咬了一下。
陈忠国一看自己未婚妻生气了,也怕把她给得罪了,心道:“臭小子,以后有机会,婕纾不在的时候再好好修理你!”。脸上却是堆满笑容的冲钟国强一拱手陪笑道:“这位兄台,刚才囿于鄙人未婚妻求救,爱妻心切,一时多有得罪,还请海涵一二。”,说着,也特意将未婚妻和爱妻几个字重重的咬了下。
钟国强也是个人精,一听陈忠国如此作态,当然明白对方是醋坛子打翻了,微微一笑道:“了解,了解!”。乔婕纾听到陈忠国在钟国强面前表明自己和他的关系,不知怎么得,心中好无来由的生起一股子抵触情绪,怒道:“只是你家来我家提过亲,我爹妈让我自己决定,我可没答应你,你不要乱说”。
说完,回转头对钟国强道谢道:“今天多亏先生搭救我和妹妹,才免于被兵痞们侮辱,婕纾和妹妹婕瑜在这里先谢谢先生了!先生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到西关的乔记富隆布庄找我。哦,忘了问了,先生贵姓?”乔婕纾冲钟国强轻轻一笑。
钟国强被乔婕纾脸上那宛若蒙娜丽莎般的温情微笑笑得心头一颤,赶忙稳住心神答道:“这位小姐勿要客气,免贵姓钟,大号国强,草字剑雄。”。乔婕纾听得浅浅一笑,打趣钟国强道:“嗯,好名字,看名字,先生一定有鹏鲲一样的冲天抱负咯!”。钟国强听得脸上一红,赶忙谦虚的道:“哪里,哪里”。
这时候,旁边小美女乔婕瑜见他俩客套不已,撇了撇嘴,道:“好啦,酸溜溜的,呆头鹅,我的棒棒糖呢?帮我抢回来没有,死小偷,连本小姐吃了一半的棒棒糖也偷去了”。神情间有种不把那小偷挫骨扬灰绝不罢休的架势。“什么棒棒糖?”钟国强听得一愣,突然想到那小偷舔棒棒糖的惬意神情,恍然大悟,不由莞尔一笑道:
“没有,我以为是那小子自己的糖就还给他了,不就是一颗糖吗?有必要动这么大的肝火吗?”。“糊涂啊,那可不是一般的棒棒糖,那可是我和姐姐从英国文森特百年老店带回的的sprlollpop,花纹和配料都是一流的百年精品,以后就停产了,我吃得就剩下这一颗了!,刚下火车才吃了一半没舍得吃完,没想到让小偷偷走了,真是气死我了!”
陈忠国这时在旁听得更加郁闷,心道:“这都哪跟哪啊,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了嘛!”。这时,正好自己的座车开过来了,忙打断二人谈话道:“婕纾,钟先生,我们先上车聊吧,婕纾,我先送你回西关布庄吧!”。说完,一指钟国强的裤子,语带揶揄的讥讽道:“钟先生,你裤子破了,在两位漂亮的小姐面前太失礼了,这样吧,我让我手下人送你到附近的西服店换条裤子吧”。说完就想叫手下的团丁过来把他带走。
这时,钟国强和乔家姐妹这才注意到,钟国强的西裤开衩了,乔婕瑜更是看得掩嘴偷笑不止。钟国强大囧,忙转身就要跑开。乔婕纾不知怎么的,至从被面前这相貌英挺的青年,抱着自己的腰臀扛在肩上跑了这么远后,不但不怪他,还从心中对这西服笔挺,气质颇佳的青年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愫,竟心中颇为有些不舍。
再加上她对陈忠国单独在一起有种莫名的畏惧感,怕他又提起已经被双方父母亲默认了的婚事,因此她不顾陈忠国在面前,一把拉住钟国强道:“先上去,我本来正想怎么向先生道谢来着,正好了,我买条西裤送给先生好了,先生这条西裤的面料光洁靓丽,一看就是高等面料,以婕纾的见识,竟然从没见过,丢了可惜,我让人补好洗涤后再还与钟先生吧!”。
陈忠国一听乔婕纾的话,不由大为气馁,只得顺着她的话道:“对,对,钟先生上车,我们找家西服店,这西服的钱我陈忠国包了,算我代未婚妻答谢先生的”。听得乔婕纾老大的不高兴。钟国强听得微微一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说完率先上了陈忠国打开的车门,乔家姐妹则坐到了后面车厢座上。
陈忠国为巴结乔婕纾,给她尽量留下好印象,亲自开车送钟国强去西服店。陈忠国边开车边和钟国强拉起了家常,顺口问道:“钟先生是湖南人吧?是湖南哪里人啊?”。钟国强笑着回答道:“钟先生到底是生意人,见多识广,一听就听出我是湖南人,我是湖南长沙人!”。
“嗯,原来钟先生是湖南长沙人啊,哈哈,最近广州城来了好多湖南人啦!”陈忠国颇有感触的叹道。“哦,是吗?”钟国强一听,精神一振道:“钟先生印象中,在哪遇到最多呢?”。陈忠国阴冷的一笑,若有所指的感叹道:
“当然是军校啦!最近好多湖南人到广州来报考坐落在黄埔长洲岛上的陆军军官军校啦。走到陆军军官学校筹备处附近,三个里头就能找到一个啦,哎,这年头,军队可不是个好地方,你看我们广州城,一路上全是散兵游勇,敲诈勒索,扰民害民,搞得广州城乌烟瘴气的。
还有就是那些无知穷学生和工人流氓整日里不做正事,不好好学习,到处游行集会,破坏社会次序,害得我们商家正常生意做不成!当野蛮军队和穷学生这两种人混到一起时,那简直是民主次序社会的噩梦!”。说完还有意无意,用一种不屑和嘲讽的眼神瞟了瞟钟国强,一番指桑骂槐的话说得钟国强好不尴尬。
“呆头鹅,你也是来考军校的吧?我从上海来广州的时候,看到很多像你一样的人都被警察拦回去了,不准到广州来咧!”乔婕瑜显然不赞同陈忠国的观点,看着钟国强一脸又窘又恼,气鼓鼓的样子,有意为他解围,表现出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极其可爱的歪着头向钟国强俏皮的问道。
钟国强被问得一愣,有意驳斥这不可一世的富家公子哥,马上点了点头,装出一副壮怀激烈的神态朗声道:“对,值此国家孱弱,军阀混战,列强视我国民若草狗之际,只有投身军旅,方能报效国家,为我中华崛起于世界之列强,重现我中华汉唐五千年之盛世,做出自己应尽的一份国民责任!”。
陈忠国和乔家姐妹一下子被他这番慷慨激词震懵了,乔家姐妹望向钟国强的眼中充满了一种欣赏。两姐妹脑海中不禁同时浮现一个词:“COOL!”,而在陈忠国脑海中也浮现出一个词:“DOT!”。陈忠国心中不屑的道:“又是一个无知青年,被主义洗了脑的脑残,居然去做丘八,让他去死好了”。”。
听到钟国强精心加入表演成分,特意带有磁性的话语,乔婕纾心中的少女情怀不由被深深打动了,欣赏的道:“钟先生你真是一个忧国忧民的热血青年,我支持你!我们中国现在就缺少你这样对国家有责任感的人”。还略有深意的瞥了瞥陈忠国,说得陈忠国是老大不高兴,脸黑的像块碳头,但在心爱人面前又不敢发作。
乔婕纾紧接着又神色一黯道:“我父亲也是爱国之人,经常对我们两姐妹说要实业救国,科技救国,而且还曾经资助过孙先生的建国粤军,但我父亲的实业救国好像在现在这种军阀混战的情况下走不通”。
钟国强见自己的话得到了乔家姐妹的支持,也非常高兴,心道:“这对姐妹花这么可人,我怎么也得支点招让她们俩现在离开广州这个战乱之地,免得被即将到来的刀兵波及到”。想到这,他信口问道:“两位小姐,我倒觉得你们父亲的实业救国,科技救国还是对的,只是道路比较长而已。我给二位支个招吧”。
“哦,你有什么好主意?”乔家姐妹花异口同声的问道。陈忠国鄙视的一晃脑袋道:“钟先生,你一个穷学生有什么好主意,你还是先让你自己有能力养活家人,再谈什么实业救国吧,切忌空谈误国啊!”。这话当场把钟国强气坏了,他懒得理阴阳怪气的陈忠国,对着乔家姊妹花道:
“现在中国的环境是恶劣了的,但我给你们出个招,你们可以到国外借鸡生蛋啊。你们可以说服你们的爸爸在国外投资或买下像汽车,飞机,军火工厂这样的科技企业,像现在这种战乱年代,投资这些工业,不出十年,包你们赚个翻番,到时候你们再用赚回来的钱和汽车,飞机,军火来支援国内的革命,这也是一种实业救国啊!还一举两得嘞!比你们在国内瞎摸和没保障可强多了”。
这个建议只把乔家姐妹和陈忠国说的是目瞪口呆,都觉得他这种借鸡生蛋的做法很聪明。连陈忠国都觉得自己是否该劝自己的父亲陈廉伯将实业搬到对华人友好的国家,改行作汽车,飞机,军火生意。
不多会车已经开到了西关的富隆布庄,几人下了车直奔旁边的恒盛西服店。西服店门口的伙计一看是陈忠国到来,脸上都笑成了花,忙点头哈腰的道:“陈公子来订做衣服吗?我们这刚好有刚从英国进口的高级面料,陈公子要不要选一选!”。
陈忠国神气的掏出一张纸币塞到了伙计手中,指了指身后的钟国强道:“不了,今天是这位先生来挑成衣,你们把最好最高级的西服拿出来让他挑,我结账!”。那伙计忙对钟国强一边点头哈腰一边把他往里面让。钟国强微微一笑,心道:“陈公子的份还挺足嘛,老子也不能掉份啊”。想到这,昂首挺胸大步走入店中,看得后面跟着的两朵姊妹花眼中均是一亮,陈忠国眼中却是闪过一道寒光。
不一会,钟国强挑中了一套深黑色的西服,顺便在试衣间里对着镜子,用随身带的梳子理了理纷乱的头发,整了整衣服,用纸擦了擦皮鞋,一身笔挺的走了出来。陈忠国抢在乔家姐妹面前签了单,同时语带客气的对钟国强道:
“钟先生,你快回旅馆去吧,天色不早了,现在广州城很乱,太晚了回去不好!”。他心里是十分想送走这个帅气逼人的年青人,在他面前,自己到好像变成了一个跟班的了,这种态势他再也不能够忍受了,何况是在自己的准未婚妻面前。
乔婕纾这时候早从钟国强手中拿过换下的破裤子交给西服店的伙计道:“你们将他早点补好,明天我和钟先生过来拿”。那西服店里的伙计忙拿着破裤子下去让人补去了。
钟国强此时也是很受不了陈忠国一副太子爷式的牛逼嘴脸,也想早点回到旅馆,和陈忠国的接触让钟国强颇受触动,他是一个很傲气和贪恋美色的人,最受不了别人的鸟气,最抗拒不了美女的魅力。现在被陈忠国的蔑视和两朵诱人姊妹花的诱惑一激。
他已经狠下决心,要在民国乱世中凭借自己的知识,勇敢闯荡,要让所有像陈忠国一样的人匍匐在自己脚下,所有乔家姐妹一样的漂亮的美眉都成为自己的禁脔。即便是违背自己的初衷投靠蒋介石他也在所不惜。被人敬畏总比被人蔑视好。他不愿让自己高傲的心有任何的不爽。
陈忠国本想开口让乔家姐妹留在自家店里的,谁知,两姐妹也十分想知道钟国强住在哪,早已跟在两人后面上了车,陈忠国无奈只得带着三人开车,在钟国强的指路下直奔钟国强的住处悦来旅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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