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滴滴嗒嗒的熄灯号的吹响,所有寝室的灯开始陆陆续续熄灭,劳累了一天的一期黄埔生们总算等来了休息的时刻。。c但也宣示着寝室夜话时间的到来。
被赶鸭子上架,调到政治部任见习干事的钟国强虽然劳累了一天,但仍睡不着。他尽力在脑海中搜索在他生活的那个时代学校生活的记忆,看看有什么可以拿到现在的黄埔来运用,来帮助他做好政治部的工作。虽然他不喜欢做政工,但他知道,正如蒋先云所说的一样,政治工作很重要。政治工作在一支革命队伍中的重要性,一点也不亚于新式的飞机大炮。自己做好了,才更有向上升职的资本。
这从后来中国**领导下的人民解放军在解放战争中如摧枯拉朽般横扫大半个中国,短短三年就建国成功,而且在艰难的条件下居然将打到自己国境线,鸭绿江边,武装到牙齿的联合**赶回了三八线以南,一洗五十年前被八国联军血洗北京城的耻辱。短短五十年,中**队就发生了质的变化,从一触即溃,到即便是刀山火海铺天盖地也能寸步不退,寸土必争。
特别是汉江南岸阻击战、铁源阻击战,上甘岭阻击战等战役堪称经典。在那血与火的洗礼,生与死的抉择中,无一人选择后退投降苟活,这一切可以说,都应当归于政治工作的功劳。
猛然,钟国强想到以前看革命片子中,总是有剧团啊,什么宣传队的随军行动,宣传队在行军途中打着快板,唱着歌鼓舞士气,驻营时剧团又演着戏慰问战士,和谐群众,减缓疲劳。“这个方法可以拿来试试!”钟国强心道:“干脆就成立个用于做宣传工作的剧团好了!”。
正好这时,蒋先云也睡不着,他主动向钟国强提建议道:“剑雄,想到怎么做好政治工作没有,我建议你将理论功底扎实,热爱宣传的同学组织起来,成立一个什么主义讨论小组什么的,大家平常多交流多讨论,再让小组的每个组员回各自大队后开展宣传,这样,比你一个人在政治部单干就好多了,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杨其纲也赞成道:“是啊,我赞成这个主意,真理越辩越明,大家的思想才会有提高嘛!”。贺衷寒见大家这么积极发言提建议,他也建议道:“我觉得政治工作就是要宣传嘛,我以前办过报纸,我觉得政治部可以办个什么报纸什么的,我以前在《上海时报》做过特约记者,做这个我有经验,我可以投个稿,写个黑板什么的,至于稿费么,嘿嘿,剑雄,你周末请大家去广州城里搓一顿就可以了,不要太好,就广州西关的莲香楼就好了,嘿嘿”。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来投稿,支持剑雄,稿费就按君山的意思好了,呵呵!”曾扩情也来劲了。“还有我,我也要去!我也来帮忙!”邓文仪笑着大叫道。
杨其纲听了,不由责备他们道:“我们在认真提建议,你们不要瞎起哄,好不好,什么稿费,去广州城搓一顿的就免了吧。我们是革命同志,讲究自觉自愿。
但是,你们提的办报建议,我看成,政治部就每周出一刊,向广大同学宣传革命理论,但稿子一定要严谨,经得起推敲,不要什么稿子都收,毕竟我们是革命军校,稿子都要围绕着军队怎么干好革命这个中心来发稿!”。杨其纲一发言,贺衷寒等人立刻没了声音。
钟国强笑着道:“先云,其纲,君山,你们的主意都很好”。顿了顿,他接着道:“我想好了,我们以政治部的名义牵头成立一个剧团,召集一些有同样爱好的同学自己写剧本,自己演戏,寓革命道理于戏剧表演中,寓教于乐,你们看,好不好?”。
“好啊!”蒋先云率先赞成道:“平时演戏,战时就变成一个个的宣传小组到老百姓中宣传,将革命的道理通过大家喜闻乐见的形式潜移默化下去,一定会有很好效果的”。“嗯,不错”杨其纲道:“剑雄,你明天就去找校长,将这个主意向他提出来,咱们好着手准备,我们寝室其他人负责去同学中招集有爱好有天赋的同学参加”。
钟国强见这个主意大家都接受了,又道:“当然,我们也要考虑到部分没有表演天赋但写作能力好的同学,就按君山的提议办份报纸好了,只是政治部只有我一个人,到时少不了大家帮忙,先说好,没有酬劳的哦!”。贺衷寒和曾扩情以及邓文仪不屑的哼了一声。
蒋先云和杨其纲却是很爽快的大声答应道:“没问题,明天我们就去动员同学们都来参加!”。蒋先云更是认真的叮嘱钟国强道:“剑雄你明天负责和校方沟通成立剧团和报社的事,请他们务必先拨个剧团开展活动和办报的场地给我们,同时,再申请一笔剧团和报社的启动资金给我们。毕竟戏服,油墨,纸张这都需要一笔不少资金的!”。
贺衷寒泼冷水说道:“学校不会同意提供资金的,现在买枪的钱都不够,你看差不多五百多人,现在全校却只有不到三十几条枪,勉强发给卫兵站岗都不够,更不用说子弹了,实弹射击还只能一周一次,每次每人五发,这怎么练嘛!”。“是啊,这叫啥子军校嘛!枪都没有!”曾扩情也发牢骚道。
“我想,这个我们自己可以想想办法,自己动手做一部分,自己出钱买一些,一个月不是还有三块钱的津贴么?”钟国强出主意道。“说得不错”杨其纲马上赞成道:“剑雄,我从我的津贴中出资助你!”。蒋先云也表态说道:“对,我们是来革命的,不是来升官发财的,我也从津贴中出资助你!”。一听到要自己贴钱办剧团,办报社,本来兴致颇高的贺衷寒三人立时没了声音。
见得到蒋先云和杨其纲的同意,钟国强不由很高兴的道:“有两位大才子出来挺我,我就放心了”。顿了顿,钟国强继续道:“我觉着光组织剧团,报社还不够,万一打仗,出现什么意外事故,广州城的革命行动发生什么不可期的逆转时,光靠我们陆军军官学校才四百多人的力量那是远远不能够控制局面的!”。
“是啊,我也正担心啊”蒋先云深有同感的赞同道:“我在入校时,曾在广州城里外对当前广州城的革命形势进行了一番调查。发觉尽管城外有我们农工讲习所发起的农民自卫队,城里有我们组织的工人护卫团,
但是这些力量比起那些仇视革命力量壮大的反动民团,商团,以及驻扎在广州城与革命政府不是一条心的滇军,桂军,粤军,湘军,鄂军等旧军阀势力来说,那简直是远远不够,一旦发生类似陈炯明叛变革命的情况,光靠我们陆军军官学校的四百人,真的很不够!”。
钟国强表示赞同道:“是啊,所以,我们不能老盯着我们学校革命,就像我们广州革命政府不能老盯着广州革命,要放眼全中国,放眼所有东方被帝国主义欺凌和掠夺的弱小民族,要北伐,要统一全中国,要打倒帝国主义一样。
我们应当将广州地区所有的军人学校团结起来,这些学校的学生也和我们一样是爱国的热血青年,接受革命理论比那些在旧军阀部队当兵的军官士兵们来得快,也比较同情和赞同孙总理的三民主义革命。
所以,我建议,由我们黄埔长洲岛的中国国民党陆军军官学校牵头,将所有军校的青年学生组织起来一起学习革命理论,一起进行孙总理倡导的三民主义革命,那就不是四百人了,那就是七千,八千,近万人了,再加上旧军阀势力中同情革命的军官士兵,那即便是再来几次陈炯明似的叛变我们也能轻松应付了!”。
就听啪的一响,吓来钟国强一跳,摸黑探头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蒋先云不好意思的笑道:“不好意思,对不起,诸位!刚才听完剑雄一番眼光长远的建议,太激动了,猛拍了一下床沿,失态了,失态了!”。众人听了蒋先云的道歉,不由哈哈大笑,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个酷似蒋介石的声音怒斥道:“娘希匹!吵什么?还不快点睡觉,明天六点早操,起不来,或者迟到者,小心军法处置!”。众人一听是蒋校长的声音,一个个均噤若寒蝉,躲在被窝里动都不敢动,生怕发出一丁点声音让他听到,冲进房来。
听着蒋介石巡哨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没了声音,贺衷寒这才忍不住开口问钟国强道:“剑雄,你政治部的那个剧团和报社准备给它取个什么名字啊?一定要响亮的哦,要不也引不起大家的注意!”。钟国强想起,在他那个时代看陈赓大将纪录片时,陈赓说得最多的,也是自己脑海里印象最深的一句话,不由脱口而出道:“先烈之血,主义之花,就叫血花社好了,报纸么,就叫士兵之友好了”。
“好啊!”又是啪的一声,想来又是蒋先云兴致高昂,又拍着床沿为钟国强叫了一声好。“先烈之血,主义之花”贺衷寒不由喃喃的念叨道:“好句啊,剑雄,你真是个奇才!”。曾扩情也不由赞道:“剑雄,本来听说你用如花之舌搏得了总理赞赏,我很不以为然。今天看来,实名不虚,我曾扩情佩服!”。说得钟国强在黑暗中汗颜不止,心道:“诸位先烈,盗用你们的高句,剑雄向你们赔不是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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